張綉倒是很淡然,輕笑道:「士元,你說一說,過什麼關?」
迎親,自是要熱鬧。
龐統攔著張綉,不是設置障礙,是要把婚事弄得熱熱鬧鬧的。
龐統道:「襄上下,都知道主公才思敏捷,能七步詩。原本卑職的打算,是想讓主公詩的,但沒有挑戰。我的條件,是請主公寫一段文章,讚頌月英的貌。」
張綉一聽,卻是輕笑。
這太容易了。
張綉本就不作思考,朗聲道:「貌盈以莊姝兮,苞溫潤之玉。眸子炯其朗兮,了多而可觀。眉聯娟以蛾揚兮,朱的其若丹……」
「停!停!」
龐統聽到后,卻連忙停。
張綉道:「怎麼了?」
龐統哼了一聲,說道:「主公可別欺我讀書,這番話是摘自《神賦》,是說月英外貌滿而矜重好,相貌溫和潤澤,雙目明亮有神,長眉彎曲而微揚,紅鮮明似硃砂,白凈。可這,是古人所言,不是主公自己的話。主公,不能尋章摘句,得你自己描寫。」
張綉笑道:「那就重新來過。」
龐統道:「必須的!」
張綉略作思索,想到了《神賦》。
對子的描寫,最早是宋玉的《神賦》,這影響了後面諸多的文士,如曹植的《神賦》,王粲的《神賦》等。
在諸多描寫子的文章中,曹植是集大者。
《神賦》最為出名。
如今的曹植,還只是三四歲的孩,神賦還沒有問世。
這是能借用的。
張綉思索一番后,說道:「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遠而之,皎若太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穠纖得衷,修短合度。」
「肩若削,腰如約素。」
「延頸秀項,皓質呈。芳澤無加,鉛華弗。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外朗,皓齒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
張綉一整段誦讀出來,辭藻華麗,暗含押韻,朗朗上口,令人拍手絕。
「妙,妙哉!」
龐統聞言,也是神驚嘆。
這一段的描述,真是絕了,把黃月英描述得猶如神一般。黃家一眾堵在門口的人,都回味著張綉剛才說的一番話。一些眷,臉上更是浮現出一抹憧憬和嚮往。
張綉道:「士元,可以進了嗎?」
龐統道:「主公請!」
他堵在門口,一是為了熱鬧,二是為了能給黃月英爭取一些讚譽。
如今,達了目的。
張綉著喜袍,大步進府。見到黃月英的時候,黃月英披著蓋頭,正襟危坐。張綉在司儀指導下,背起黃月英出府,便往自己的住宅去。
黃昏之前,一行人抵達。
迎親的隊伍,在住宅外停下時,有司馬徽來引導,讓黃月英和張綉,按照禮儀進行下去。這時候,不論是張綉,亦或是黃月英,都了提線的木偶,只能聽司馬徽的安排。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后,各項禮儀結束,黃月英才被送房。
張綉沒在房中逗留,得返回客廳,招待來赴宴的客人。
今天來的賓客,多是達貴族。
如劉表、蔡瑁、蒯良、蒯越等,只要是荊州乃至於襄,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參加了婚宴,熱鬧非凡。
張綉一桌桌的去敬酒,到深夜才結束。
送走賓客,張綉才得以清閑下來。此刻他著紅的喜袍,來到新房中,看著坐在床榻邊的黃月英,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他終於婚了!
雖說張綉迎娶黃月英,一切都非常順利,沒有遇到什麼磕磕絆絆的。但對張綉來說,娶到一個自己喜歡的,真是不容易。
他在黃月英的面前坐下,起了黃月英的蓋頭。
一張宜喜宜嗔的面頰,映張綉眼中。今天的黃月英,臉上抹了淡妝,很是漂亮,一眼去,讓人心神搖曳。
「江平哥哥!」
黃月英被張綉看得有些,垂下頭,臉上也升起一的。
張綉道:「還江平哥哥,得更換稱呼了。」
「夫君!」
黃月英喊了一聲。
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彷彿秋波漾,更是扔人心生憐意。兩人喝了合巹酒,又取下髮系在一起,便更休息。
寒冬的夜晚,極為寒冷。
只是房中有炭火燃燒,驅散了寒意,房間中無比的暖和,不見毫的寒冷。
床榻上,兩人靠攏在一起。
旖旎氣氛,漸漸滋生。
隨著一件件飛出,床榻上的兩個人很快就纏在一起,傳出了淡淡的息聲。
不知何時,聲音才平息。
雲消雨散,房中徹底安靜了下來。
翌日,清晨。
張綉難得沒有早起,睡到日上三竿,才和黃月英起床。
如今,龐德公還在府中。
自上前天開始,就已經開席,到前天和昨天,連續三天的宴席,龐德公忙碌不已,非常的辛苦。就算是昨天晚上,龐德公也是忙到深夜,很是辛苦。
張綉帶著黃月英,去向龐德公奉茶。
對張綉來說,龐德公就是如同父親一般的存在。
兩人敬茶后,才返回院子。
張綉和黃月英在府上呆了兩天,到了第三天才帶著黃月英回門,去探黃承彥夫婦。兩人這一遭返回,龐德公準備了大量的禮,讓張綉帶去。
張綉在黃家呆了一天,便帶著黃月英回到住宅。晚飯後,張綉找到龐德公,道:「老師,襄之行,如今算是圓滿結束。南郡方面,還有諸多的事,我準備北上了。」
「早些北上也好!」
龐德公說道:「如今和劉表化解了干戈,你此番啟程北上,最好去告辭一番。劉表不掣肘你,對你來說,就是快速擴張實力的機會。」
張綉道:「老師所言甚是!」
兩人說了許多的事,到了深夜,張綉才返回自己的房中。
第二天,張綉去了一趟州牧府,親自向劉表辭行。劉表對於張綉,如今是大加籠絡,見張綉親自來辭行,很是歡喜。
一番囑託,才讓張綉離開。
張綉又帶著黃月英去了一趟黃家,最後才返回,讓黃月英收拾行囊,啟程北上。
龐統早已經北上了。
他自魯縣南下,只在襄呆了一天。在張綉大婚的第二天,龐統先一步就北上,趕回魯縣去理煤礦的事。
進一月,天氣依舊寒冷。
甚至,風雪更甚。
張綉和黃月英是在一月上旬,回到育縣的。回到太守府後,黃月英自是往後院去安頓,張綉則徑直到了書房。
他頭一件事,就是召見徐庶,問道:「元直,最近可有什麼要事?」
徐庶神凝重,沉聲道:「的確有一件大事。」
張綉說道:「什麼事?」
徐庶回答道:「據哨探傳回消息,南郡和兗州接壤的邊境,出現大量曹軍的駐紮。卑職細想后推測,在開春后,曹可能會攻打南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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