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蔡瑁早早的起床洗漱,吃過早飯,便乘坐馬車出府,徑直往黃家住宅去。
抵達黃家,蔡瑁徑直進。
大廳中。
蔡瑁落座后,不一會兒的功夫,黃承彥和張綉就來到大廳中。
黃承彥儒雅的面頰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他起袍坐下,輕笑道:「德珪,怎的這麼早就來了府上?莫非,又有什麼重要的事?」
蔡瑁正道:「姐夫,把大廳外面的人都屏退,我有大事要說。」
黃承彥面一肅。
他看了張綉一眼,下意識的,就認為這事兒和張綉有關。他無一輕,不攙和荊州的政事,不可能有事找他。
黃承彥當即吩咐了下去,讓府上的管家,把大廳外伺候的侍從全部帶離。
然後,黃承彥道:「發生了什麼事?」
蔡瑁也不瞞,當即把昨晚上凌攸讓他算計張繡的事說了一遍,又說了劉表的意見,最後道:「我和主公商議后,決定將計就計,把潛藏在襄城的江東勢力揪出來。」
張綉聽后,陷沉思。
依照凌攸的計劃,蔡瑁現在來黃家,就等於是登門道歉,而他就得晚上去赴宴。
等晚上離開,他會遭到伏擊。
那是最驚險的時候。
萬一劉表安排了人,混雜在其中呢?
當然張綉既然知道了劉表的計劃,自會做出詳盡的安排,以避免自己遇到危險。
蔡瑁繼續道:「江平,你且放心,我已經說服了主公,他會調集士兵保護你的安全。這一戰,只是針對江東的勢力,不會波及你的安全。關於這一計劃,你看如何?」
最終,還得徵求張綉同意。
如果張綉不願意,那麼定下來的計劃,就不可能進行下去。
張綉思索后,腦中有了想法,便道:「沒問題,我全力配合。」
「好!」
蔡瑁臉上出笑容。
這一回,他必定能立下大功。
張綉繼續道:「有人意圖對我不利,多虧舅父通知。若不是舅父知會,恐怕我就會陷江東的連環殺局。沒有舅父配合,恐怕他們會找其他的人出手。這一次,多謝舅父提醒。」
蔡瑁道:「都是小事。」
張綉念他的,他就覺得這還是不錯的。
蔡瑁笑了笑,正道:「晚上的時候,你便來赴宴吧。嗯,承彥兄也一起來,畢竟你們是一起的。」
「沒問題!」
黃承彥直接就應下。
蔡瑁道:「那我告辭了,回去后,還有諸多的事要安排。」
「慢走不送!」
黃承彥說了一聲,目送蔡瑁離開。
在蔡瑁離去后,黃承彥的目,再度落在張綉上,正道:「江平,關於晚上的計劃,你是怎麼看的?」
張綉說道:「我剛剛仔細琢磨了一番,劉表要趁這個機會,對付我的概率,其實很小。因為他如果對付我,在我有防備的況下,便等於宣戰。所以,他的目標應該是江東的勢力。」
黃承彥道:「就算如此,也必須提前做好防備。否則,萬一遇上突發況,可就不妙了。」
張綉道:「黃公言之有理!」
黃承彥說道:「從蔡家到黃家,只有一條直道走到底。一直沿著平街這條大道,就能直達。只是數里路周邊,都是繁華的街道,我們不可能判定他們到底藏何。」
張綉道:「沒必要去管他們藏在何,只需要調集兵力,藏在平街的中間位置。一旦發生了狀況,隨時能馳援。」
「至於我,會儘力拖延時間。」
「除此外,我乘坐的馬車,我落座的位置,要使用木加厚,防止弓箭穿。只要達到了這一點,我就是安全的。」
張綉道:「說起來危險,其實也沒什麼風險。」
頓了頓,張綉繼續道:「我所考慮的,是這次我幫劉表當了餌,冒著偌大的風險,能夠得到什麼利益呢?」
「凌攸之所以找到蔡瑁,是因為蔡瑁和我有仇,要借刀殺人。」
「然後,再製造荊州局,以便於江東漁翁得利。」
「算起來,我只是一枚棋子。」
「冒著大風險,最後什麼都得不到,還得出生死。」
張綉說道:「最關鍵的是,蔡瑁親自來告訴我,說有人意圖對我不利,等於是我領他的。對我來說,這很不劃算。幫了人家的大忙,還得欠下人債。」
黃承彥眨了眨眼睛,也是恍然明白過來。
還真是如此。
黃承彥道:「你打算怎麼辦呢?」
張綉眼中掠過一道,擲地有聲道:「我要向劉表討取新野等地,為名副其實的南郡太守。這,便是我幫助他伏擊江東勢力的好。」
「啊!」
黃承彥也忍不住驚呼一聲。
這太難了。
憑藉這樣的一件小,就要從劉表的手中,拿到新野縣以南的南郡各縣,等於是在劉表的心頭剜了一刀。
這樣的事,在黃承彥看來,是幾乎不可能完的。
黃承彥道:「你這太難了。」
張綉臉上有著笑容,自通道:「縱然是難,也有一定的作空間。我準備去州牧府走一遭,親自和劉表談判,拿下整個南郡。」
黃承彥道:「江平啊,不是老夫不看好你,是新野等地,太過於重要。新野一線,是劉表屯駐軍隊的地方,也是襄北面的防線。新野在,襄便是安全的。一旦劉表失去了新野等地,就不可能安坐在襄。」
「不,我有辦法。」
張綉眼中閃爍著。
一開始,張綉對整個南郡,倒沒有太多的想法,因為劉表很難同意。
可雙方關係緩和了。
尤其在要對付江東勢力的況下,張綉有把握靠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勸服劉表,讓劉表認同他的辦法,讓劉表把整個南郡給他。
黃承彥道:「你既然決定了,那就去吧,老夫拭目以待。」
張綉道:「黃公靜待佳音即可。」
他也不耽擱時間,起回到院子,換了一衫,便乘坐馬車,徑直往州牧府去。
州牧府,大門口。
張綉乘坐的馬車停下,馬車門簾起,張綉從馬車中走下來。他一抖衫的風雪,便大步上前。雖說寒風凜冽,但張綉卻渾不在意。
州牧府的門房,也認識張綉。見張綉來了,門房直接領著張綉往大廳去等候,又安排了人去通知劉表。
時間不長,劉表來了。
劉表著博領大衫,著華麗,氣神也很不錯。他蒼老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微笑道:「江平一大早,就到州牧府來,有什麼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