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自諸葛亮的住宅離開后,悄然藏行蹤,快速的潛行,很快回到自己的住。
書房中,周重下大氅落座。
他臉沉,緒不怎麼好。原本他的意圖,是藉助諸葛亮的手,破壞張繡的聯姻,打破張綉和劉表之間的關係。
諸葛亮不願意攙和進來,使得他借刀殺人的計劃失敗。
他行事一向謹慎,不願意親自下場。
所以,又得另覓他途。
周重思索著,想到了蔡瑁和文聘。
不論是蔡瑁,亦或是文聘,都是和張綉有仇的。只是文聘這個人是軍中武將,是個直子,這樣的人不可能暗害張綉,周重也不寄希。
唯有蔡瑁。
這或許是突破口。
周重如今,還不知道蔡瑁對張繡的態度已經發生變化,畢竟張綉和蔡瑁沒有一起出現過。周重想清楚后,當即就起,準備連夜去蔡瑁的府邸。
只是他剛站起,又皺起眉頭,想到親自去蔡瑁的府邸,可能存在一定的危險。
萬一,蔡瑁拿下他呢?
這是有風險的。
周重能篤定諸葛亮,不會將他給劉表和張綉,卻無法篤定,蔡瑁是否會採取行。因為諸葛亮不備荊州的立場,而蔡瑁是荊州一方的。
周重謹慎的心思,再度佔了上風,他重新坐下,吩咐道:「來人!」
一名侍從進,躬站立。
周重吩咐道:「讓凌攸來我房中。」
「喏!」
侍從得令,便立刻去通知。
不多時,一個二十齣頭,眉目機敏,材清瘦的青年走了進來。他是襄人,但早早就流浪到江東,伍從軍,是孫策軍中的士兵。
周重到襄來,挑選了襄出的凌攸。
凌攸站定后,說道:「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周重面肅然,鄭重道:「就在剛才,我親自去見了諸葛亮,希他出手對付張綉,破壞張綉和黃家聯姻的事,但是被諸葛亮拒絕了。」
「眼下還有一人和張綉有仇,那便是蔡瑁。」
「他可能會對付張綉。」
「只是蔡瑁的立場,還判斷不清楚。畢竟,蔡瑁是荊州人,而且是荊州場中人。如果蔡瑁不顧私仇,要站在荊州的立場,我們江東的份暴,就可能被蔡瑁捉拿。」
「當然,蔡瑁也未必會有所作。」
「所以我需要你去一趟蔡家,試探蔡瑁的想法,看看蔡瑁是否要對付張綉。如果蔡瑁要手,我們的人,任由他調。」
周重做了安排。
他不願意暴份,就讓凌攸前往,畢竟凌攸份很普通。
凌攸聽完后,眼眸開始轉起來。
他在思考應對之策。
片刻后,凌攸想明白了,正道:「大人,我有一個想法。」
「說!」
周重開口道。
凌攸說道:「我可以謊稱是商人,是接了江東方面的委託,收了錢財,才前往蔡家尋找蔡瑁,看他是否要對付張綉。」
「如果蔡瑁願意,我便調人力協助他。如果他不願意,那麼就此作罷。在這樣的一個大前提下,我撇清了自江東的立場,只是一個中立的人。」
「這樣一來,蔡瑁即使是懷疑,恐怕也不會拿下我的。」
凌攸說道:「再者,蔡瑁這個人,心也不怎麼狹窄,他肯定想報仇的。」
「妙,妙哉!」
周重捋著頜下的鬍鬚,笑道:「你小子,倒是有幾分急智。」
凌攸道:「大人謬讚了。」
周重說道:「你連夜去見蔡瑁,把事定下,免得拖久了夜長夢多。只要這件事辦了,我親自向主公上書,為你請功。」
「謝大人!」
凌攸一聽,也是激起來。
如今孫策佔據江東諸郡,實力愈發的強大,甚至到了無視袁的地步。雖說如今的孫策,表面上依舊聽從袁的調遣,但實際上,孫策早已經是聽調不聽宣。
這樣的實力,讓凌攸看到了前途。如果能得到孫策的嘉獎,那麼他必定陞發財。
凌攸道:「大人,卑職告退。」
「去吧!」
周重擺了擺手,說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凌攸去換了一衫,乘坐馬車,徑直往蔡家的府邸行去。他抵達蔡家的府邸時,都已經快是深夜時分。
這時候,蔡瑁還帶著七分醉意。
畢竟晚上喝得太多了。
尤其張綉這小子海量,而他為了結張綉,也是來者不拒,不斷飲酒。兩人推杯盞,你來我往,在一場酒宴后,蔡瑁對張繡的印象也大為改觀,變得欣賞起來。
站在長輩的角度,來看待張綉,尤其張綉是他的外甥,張綉以後如果強大了,他一樣可以投靠張綉,他就更熱切了。
雙方關係,自是熱絡。
蔡瑁坐在書房中,喝了醒酒湯后,然後打了一個飽嗝。
這時候,管家進。
他來到蔡瑁的邊,稟報道:「家主,府外來了一個名凌攸的人,有事求見。」
蔡瑁道:「什麼事?」
管家說道:「沒說是什麼事,對方也沒說,只說是有極為重要的事。」
蔡瑁道:「那就見一見。」
「喏!」
管家得令,起就去通知。
不一會兒的時間,凌攸來到書房中,行禮道:「在下凌攸,見過蔡大人。」
蔡瑁喝了醒酒湯后,酒意揮發了許多,人也已經清醒。他正襟危坐,審視著進的凌攸,說道:「你深夜來見本,有什麼事?」
凌攸正道:「回稟蔡大人,在下人之託而來。」
蔡瑁道:「說人話,別繞圈子。」
凌攸也是不再繞圈子,開門見山道:「我接到江東的委託,要對付張綉。江東方面,開出了一萬金的價格,要破壞張繡的婚事。」
「我的手中,有一定的力量。只要蔡大人願意出手,我可以把我的人,調撥給您,讓你來佈局,以破壞張繡的婚事,甚至是誅殺張綉。」
「蔡大人和張綉之間,有深仇大恨,更有著階下囚之恥。只要你願意,就可以出手對付張綉。而且我可以拿出兩千金,作為蔡將軍謀劃佈局的費用。」
凌攸說道:「我是一個生意人,只要能完江東委託的任務,願意利益共。」
蔡瑁眉頭上揚。
竟然有人要破壞張綉娶黃月英的事。
如今他和張綉已經和解,張繡的實力越強,對他也是越好的。蔡瑁的心,甚至是忽然生出一衝,要立刻拿下凌攸。可是,他卻又按捺住了心思。
不能打草驚蛇!
蔡瑁眼眸轉,思索著應對之策。
他要穩住眼前的凌攸,順藤瓜,將對方背後的人一柄拿下。尤其涉及到江東,這事兒一旦劉表知道后,肯定也會出手的。
蔡瑁甚至懷疑,眼前的凌攸,說自己是生意人,萬一就是江東的人呢?
一時間,蔡瑁思緒不斷。
他沉默片刻后,鄭重道:「凌攸,你不怕本拿下你,把你給主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