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氏穿上外套,收拾好髮髻,穿得整整齊齊,才帶著鄧展,來到張繡的房門外。上前一步,手叩響房門,輕聲道:「張太守!」
張綉聽到喊聲,戒備起來。
他不清楚況是什麼。
鄧氏喊了一聲后,再度道:「老婆子有事求見,請張太守開門。」
「稍等!」
張綉回了一聲,他左手握著腰間懸掛的佩劍,走到門口,側打開房門。見到鄧氏和鄧展,張綉心中警惕著,道:「老夫人,有什麼事嗎?」
「撲通!」
鄧氏起袍跪下,看向站在一旁的鄧展,呵斥道:「「孽障,還不跪下!」
鄧展神無奈,只得跟著跪下。
張綉看到這一幕,往後退了一步讓開,臉上神疑,問道:「老夫人這是何意?」
鄧氏解釋道:「張太守有所不知,就在剛才,老婆子發現屋外有聲響,起床一看,發現竟是小兒子鄧展回來了。」
「他進屋子中,拿著匕首正撬張太守的房門。」
「老婆子制止了他后,帶他到房間中詢問,得知他竟是奉命而來,要刺殺張太守。」
「張太守殺匈奴,人人稱道。」
「老婆子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也不通詩書,但良心還在。但凡是有良知的人,都不應該來刺殺張太守,可我兒竟然為了錢財,刺殺張太守,實在不應該。」
鄧氏以頭叩地,說道:「鄧展有罪,老婆子在此,請張太守責罰。」
鄧展道:「張太守,這是我一人做的事,和娘親無關。」
張綉一聽,恍然明白。
先前,是鄧展撬門。
後來鄧氏聽到聲響,出來喊走了鄧展,問清楚了況,便帶著鄧展來賠罪。看鄧展的神態,應該是不願的,必定是鄧氏一力要求。
張綉想清楚后,心中慨鄧氏的家風。
雖是人,卻淳樸善良。
這很不容易。
在世中,人喪失,道德淪喪,而鄧氏垂垂老矣,還能有原則,還能秉持正心,很是不容易。
張綉道:「老夫人,快起來吧。鄧壯士,也起來說話。既然說開了,便沒什麼事。此番我南下襄,本就不順利。遇到刺殺,不是什麼稀奇事。」
鄧氏卻是搖頭,說道:「請張太守答應老婆子一個請求,老婆子就起來。」
張綉道:「你說!」
鄧氏道:「老婆子懇請,張太守收下展兒。他說是在襄城,給權貴做門客,看樣子也就是仗著有一武藝,替人行兇。張太守是大英雄,是大好人,懇請張太守收了我兒,給他一條正道走。」
「這……」
張綉眉頭一揚,面容古怪。
這是哪一出啊?
鄧展來刺殺他,沒想到,最後竟然發展到這一步。
鄧氏見張綉沒有立刻答應,焦急起來,連忙道:「張太守,我兒自習武,舞槍弄棒很是擅長。他一武藝很厲害,足以擔任張太守的護衛。求張太守廣開恩德,給展兒一個機會。張太守,我兒很孝順的。一個忠孝的人,再怎麼不好,也差不到哪裏去,您收下他吧。」
張綉看著鄧展,心思活泛開了。
鄧展此人,很聽母親的話,否則也不至於來刺殺他,卻變跪下道歉的結果。
鄧展的確是孝順。
至於鄧展的能力,張綉倒是不知道,他沒有立刻應下,再度道:「老夫人,有話好說,你先起來說話。」
鄧氏固執搖頭,道:「張太守不答應,老婆子就不起來。」
張綉想了想,便說道:「老夫人的要求,我答應了。只是我願意,也得看鄧壯士的意見。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如果鄧壯士不願意,跟了我,也無法順心。更何況,要跟隨我,就會到很多的約束,得遵守各種律令,這是很多人無法接的。」
鄧氏道:「我兒能接。」
替鄧展回了一句話,就又看向鄧展,說道:「展兒,還不謝謝張太守。」
「我,我……」
鄧展卻是有些猶疑。
好歹,他是襄城有名的遊俠兒,一句話放出去,也有很多人追隨。
可謂一呼百應。
可現在,卻被老娘迫著歸順張綉,他有些不願。
鄧氏臉沉下來,呵斥道:「你什麼你?張太守願意收下你,是你八輩子的福氣,你難道還敢不願意?」
「你去了襄幾年,翅膀就了,不聽娘親的話。」
「好,好得很!」
「打小,娘就告訴你,要做一個正直的人。你看你現在,竟然收了錢,來殺張太守這樣的好人。一想到這,娘就覺得心痛,早知道,不該讓你出遠門的。」
說著說著,鄧氏淚水就來了。
鄧展一看到這模樣,登時慌了神,連忙道:「娘親,我願意,我願意追隨張太守。」
張綉看在眼中,心頭好笑。
鄧氏在外面面前,古道熱腸,慈眉善目,非常的好。而面對劉這等,又忍氣吞聲,不願意給兒子增添麻煩。
到的兒子,又要求嚴苛,希兒子能走上好路。
一切,都是為了兒子。
鄧氏聽到鄧展的話,喜笑開,收起淚水道:「既然答應了,那就發誓為證。這一生,你誓死追隨張太守,不離不棄。若違此誓,天打雷劈,全家不得好死。」
鄧展面大變,這誓言也太毒了。
只是他還沒有開口,就看到老娘那似乎噙滿了淚珠的目,心中頓時了下來,右手抬起,立誓道:「蒼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鄧展立誓,今生今世,誓死追隨張太守,不離不棄。若違此誓,天打雷劈,全家不得好死。」
「好,好!」
鄧氏蒼老的臉上,出燦爛的笑容。
然後,才站起。
鄧展跟著起,看向張綉道:「鄧展,拜見主公。」
張綉見鄧展起誓,心中放下心來。只是他見鄧氏喜笑開,而鄧展在鄧氏的面前逆來順,倒是覺得有趣。
他收回目,正道:「鄧展,你既然願意歸順,本收下你。雖說,這是看在你娘親的面子上,收下了你。但我希,你能展能耐,我張綉不養廢人。」
鄧展昂著頭,自通道:「鄧展定不負主公厚,也會讓主公,見識到鄧展的能耐。」
「我拭目以待!」
張綉點頭應下。
他琢磨著鄧展的時候,忽然道:「鄧展,你祖籍是哪裏的?」
他想到了歷史上的鄧展。
歷史上,鄧展是南人,是一名劍客。他在史書上留下一筆,是和曹丕論劍比武,卻被曹丕輕易擊敗。
鄧展神恭敬,回答道:「卑職祖籍南人,家父亡故后,娘親帶著兄長、姐姐和我,才到了這裏居住。」
張綉心中笑了起來。
沒想到,他竟然收了一個歷史名人。
雖說鄧展在歷史上的存在不強,但能在史書上留下一筆,自有其不凡之。
鄧氏站在一旁,道:「展兒,你說一說,到底是誰,要刺殺張太守?」
鄧展搖頭,回答道:「我們只是收錢辦事,不知道要殺張太守的人是誰?而且這一回我沒能殺張太守,還得回襄理一番,否則容易留下麻煩。」
張綉說道:「此番南下襄,我不著急,你可以先行一步,先去襄把自己的事理好。等我離開襄時,你隨我北上。」
「謝主公!」
鄧展抱拳道謝。
鄧氏聽了后,也不再多言,帶著鄧展離開了房間,讓張綉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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