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綉聽到魏延拒絕的話,也不惱怒,只是好奇問道:「為什麼不歸順我呢?」
魏延梗著脖子道:「我和你,勢不兩立。」
張綉直接笑了起來,魏延的這話,說得有些兒戲了,他淡淡道:「你說和本將勢不兩立,那我倒是覺得有些冤枉。除了戰場上的廝殺,我對你,是有奪妻之恨?還是有滅家之仇?亦或者,是上輩子就是敵人。」
對於魏延,張綉是想招攬的。
這是個人才。
如果魏延願意歸順,張綉也願意重用。
因為張綉麾下,如今就甘寧一個將才,能用的人太。
魏延卻是撇了撇,不屑道:「沒有奪妻之恨,也沒有滅家之仇。但你我廝殺,我麾下無數的士兵,都死在你的手中。他們因你而死,我和你勢不兩立。」
「哈哈哈……」
張綉聞言,卻是放聲大笑。
笑聲中,儘是不屑。
笑聲中,更有嘲諷。
魏延聽到張繡的笑聲,臉上神冰冷,心中更有一無名火衝上來。他的心,本就不爽張綉如此年輕,便能盤踞一方。
憑什麼,他不可以?
憑什麼,他要給人做牛做馬。
魏延咬著牙,沉聲質問道:「你笑什麼?」
張綉說道:「本將笑的是,你魏延也是有腦子的人,說話怎的如此白癡。」
「戰場戰,各有立場。」
「你帶兵來殺我,我帶兵來殺你,無關乎仇恨,只是立場不同。難不你來殺我,我就應該深出脖子,任由你砍了腦袋。」
「戰場上的廝殺,沒什麼恩怨仇,沒什麼深仇大恨,只有各自所的立場。你要殺我,我要殺你,就這麼簡單,不涉及其他。」
張綉說道:「魏延,你說呢?」
這算是做一個解釋。
事實上,張綉真是這麼想的,戰場廝殺無關乎恩怨,只是個人所立場。
這就是戰爭。
魏延聽完后略作沉默,但他轉瞬說道:「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歸順你。就算戰場上的廝殺,無關恩怨仇恨。但我魏延,寧死,也不會歸順。你若是有膽量,便放了我,等我回到宛城重整旗鼓,我們再戰一場。」
張綉聞言,登時冷笑。
魏延想得。
雖說張綉欣賞魏延,卻不會為了魏延,便改變自己的底線,更不可能縱虎歸山。
張綉問道:「魏延,本將再問你一次,你真不降?」
魏延回答道:「不降!」
張綉搖了搖頭,有些惋惜。
他願意招降魏延,願意給魏延施展才華的機會,但魏延不願意投降,他也沒辦法。或許魏延這樣桀驁的人,是不願意屈居人下的。
「來人!」
張綉不再猶豫,吩咐一聲。
兩名士兵進營帳中,躬候命。
張綉道:「把魏延帶下去,賜三尺白綾,送他上路。」
「喏!」
士兵抱拳應下,便徑直往魏延走去。
「慢著!」
魏延大喝一聲。
張綉問道:「魏延,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魏延眼中閃過一道,說道:「我魏延堂堂八尺男兒,頂天立地,縱然是死,也要死得壯烈,豈能死在三尺白綾之下。張綉,給我一柄劍,我寧肯自刎,也不能死於小人之手。」
張綉眼中掠過一抹,卻是吩咐道:「來人,拿一把劍給魏延。」
說完話,他正襟危坐,雙手搭在小腹,靜靜打量著魏延。
不多時,士兵取來劍。
魏延持劍在手,鏗鏘一聲,便拔劍出鞘,他雙手握劍,作勢朝脖子抹去。但就在劍鋒抵近脖子的瞬間,魏延腳步往前一踏,便朝張綉衝去,大喝道:「張綉,死來!」
張綉見狀,並無驚慌,也沒有半點錯愕。
這一幕,他已經料到。
在魏延殺來的瞬間,他蹭的站起,搭在小腹的手往左深,快速抓住腰間的龍泉劍,瞬間便拔劍出鞘。
魏延揮劍斬下,張綉掄劍迎了上去。
「鐺!」
劍刃撞,火星四濺。
張綉手中的龍泉劍毫無損,但魏延手中的劍刃,卻出現一個缺口。
兩人手,張綉紋不,反倒是魏延一用力,左肩上的傷口崩裂,手上力量登時一頓。
有了剎那的遲滯。
「殺!」
張綉格擋了魏延斬下的一劍,腳步往前踏出一步,掄劍就狠狠的斬下。劍刃破空,化作一道流,直劈魏延頭頂。
魏延剛才和張綉揮劍撞,短暫的遲滯,使得他反應慢了一拍。
張繡的劍落下,他才提劍格擋。
兩柄劍,再度撞。
下一刻,便聽到『嚓咔』一聲,魏延手中的劍應聲斷裂,張繡的龍泉劍,斬斷魏延的劍後繼續往下,便落在魏延的脖子。
「呲啦!」
鋒銳的劍刃,輕易就割裂魏延脖頸,切開了大脈。
「噗!」
殷紅鮮,如泉水噴濺。
魏延臉上出痛苦的神,他連忙手捂著噴的脖子,想制住鮮。但脈被割裂,鮮不斷的狂噴,他晃兩下,眼前便是一陣黑暗,視線中張繡的影,也開始搖晃擺,變得模糊了起來。
「我,我不甘……」
魏延口中出聲,神猙獰。
他剛說出三個字,撲通一聲,便往後栽倒在地上。
張綉龍泉劍一甩,劍刃上的鮮全部飛出去,一滴都沒有留下,劍刃又熠熠生輝。他長劍鞘,吩咐道:「把魏延拖下去,厚葬!」
「喏!」
士兵得令,帶走了魏延的。
張綉著被拖走的魏延,搖了搖頭,有些憾。對於魏延,他是頗為欣賞的。
可惜,魏延不降。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營帳外傳來。
門簾捲起,甘寧大步進。
甘寧站定后,抱拳行禮,便憤憤說道:「將軍,魏延真是恬不知恥。將軍招降他,給他臉面,他竟然不降,還以自刎作為借口襲擊將軍,真是該死。」
來的路上,他看到被拖走的魏延,詢問了況,了解到魏延襲擊張繡的事。
張綉道:「都過去了。」
甘寧也不提魏延的事,神轉為嚴肅,說道:「將軍,宛縣方面剛傳會一則壞消息。南郡北面各縣,有匈奴人侵劫掠百姓。」
張綉聞言,神也是凝重起來,問道:「消息屬實嗎?」
「屬實!」
甘寧鄭重回答。
張綉雖說一直在育縣,但為了統一育縣以北的區域,派遣了諸多探子,潛伏到育縣北面的各地,以打探各地的消息。
傳回的消息,必然不假。
張綉心思轉,在他的印象中,匈奴人的確曾侵長安、弘農等地劫掠。南郡西北,和弘農、長安很近,匈奴人殺南郡邊境劫掠,倒也是正常的。
事實上,匈奴之所以能侵,是因為關中的李傕、郭汜戰征伐,匈奴人南下,一個個都不去迎戰,任由匈奴人四劫掠。
這才導致了匈奴人肆。
甘寧問道:「匈奴人侵南,我們該怎麼辦呢?據探子回報,北面的各縣,已經是人心惶惶。許多當地的員,一聽到匈奴人南下,就直接逃了。」
張綉道:「育縣以北,是我的轄區。匈奴人殺我子民,此仇此恨,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我們,殺匈奴去!」
對匈奴人,張綉只有一個字。
殺!
不殺匈奴人,對不起死去的萬千百姓。
不殺匈奴人,對不起流離失所的百姓。
他有能力,自當站出來。
如果張綉是個普通人,沒有士兵也沒有力量,那也是沒奈何的事。但他人在宛縣,也有這個能力,自當率軍北上敵,誅殺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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