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綉離開軍營,徑直往黃家去。時間不長,便抵達黃家商鋪外。張綉來黃家的商鋪數次,悉況,直奔大廳。
走到大廳門口,張綉整了整上的甲胄,才昂首進。
大廳。
黃承彥、龐德公和黃月英各自落座,張綉目掃過,落在黃承彥的上,率先拱手行禮道:「張綉,見過黃公!」
接著,他又看向龐德公,行禮道:「見過龐公!」
黃承彥和龐德公,微微頷首致意。
論份,他們一介布。
而張綉,卻是坐鎮一方。
張綉能把禮節做到,可見張綉並非桀驁之徒。
黃承彥眼眸瞇了起來,審視著張綉,緩緩說道:「張將軍怎麼穿甲胄來見客?莫非張將軍平日裏,都甲不離,擔心有刺客行刺嗎?」
張綉自通道:「綉自習武,一武藝,罕逢敵手。何人能刺殺我?」
話語中,出強大自信。
以張綉如今的武藝,要近襲擊他,近乎是極難的事。
張綉話鋒一轉,才解釋道:「平日裏,綉穿甲胄,都是著普通服。因為今天悼念逝去的士兵,才著甲胄。剛才得到月英傳來的消息,說黃公和龐公抵達了育縣。為了趕時間,便沒能更換服。倉促之,請黃公見諒。」
黃承彥捋了捋頜下鬍鬚,臉上掠過一抹滿意。
張繡的解釋,倒是不錯。
黃承彥話鋒一轉,繼續道:「請張將軍來,是談一談曲轅犁的事宜。張將軍發明的曲轅犁,老夫和龐公已經商議過,確是利國利民之。此,張將軍認為當如何分配利益呢?」
龐德公跟著道:「在商言商,請張將軍考慮清楚,再提出合適的分配方案。老夫和承彥,不是劉荊州,是你能隨意敲詐的。」
這是敲打一下張綉。
同時,也表態一下態度。
張綉不以為意,笑道:「龐公說笑了,我敲詐誰,也不可能敲詐您二位。曲轅犁送到黃公和龐公的手中,以黃家和龐家的力量,足以自己製作,也不需要再找我。」
「然而,您二位信守諾言,來了育縣洽談。」
「可見,都是謙謙君子。」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兩位前輩珠玉在前,小子豈能再獅子大開口。」
張綉侃侃而談,毫不怯場。
那揮灑自如的姿態,縱然是龐德公,也忍不住贊道:「好一張利,老夫門下,也就孔明的那張,能和你一較高下。」
張綉道:「龐公謬讚。」
龐德公坦然道:「閑話休提,說正事兒。曲轅犁的利益分配方案,你如何考慮的?」
張綉卻沒有回答,緩緩道:「龐公和黃公一起北上,料想對曲轅犁的利益,已經做了評估。不知道龐、黃兩家,是怎麼考慮的?」
「在下是個乾脆人,是個武將,是個人,不喜歡繞來繞去的談判。」
「龐公和黃公,大可以直接說出你們的條件。」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張綉道:「您二位,意下如何?」
黃承彥聽到后,順勢就道:「曲轅犁製作出來后,販賣所得的純利潤,以四四二來劃分。黃家和龐家各佔四,你佔兩。」
龐德公卻皺起眉頭。
黃承彥中招了。
張綉這小子一上來,就主示弱,說什麼是武將,什麼是乾脆人,是什麼人,什麼不喜歡繞來繞去的談判,這些是套話,是故意要套出他們的底線。
沒想到,黃承彥直說了。
龐德公心中嘆息,這談判真是失策。從這個方面,又能看出張綉這小子的狡詐。
稍不注意,就中了招。
龐德公倒也不生氣,補充道:「張將軍,承彥說了我們的底線。你這也沒必要兜圈子,說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呢?」
張綉笑了笑,自通道:「按理說,曲轅犁的販賣,我不出人力和力,什麼都不管,就憑一張圖紙,能得到兩的純利潤,已是相當優渥的條件。」
黃承彥道:「你明白就好!」
在北上時,黃承彥和龐德公商量后,黃承彥最初提出的條件,是張綉佔一的利潤,黃家和龐家各佔四五,但龐德公做了調整。
所以,張綉才有兩。
龐德公聽出張繡的弦外之音,知道張綉還有后話,再度道:「然後呢?張將軍有什麼想法?」
張綉道:「小子確有一個不的想法。」
龐德公道:「什麼想法?」
張綉子正襟危坐,說道:「曲轅犁的販賣,我希是四三三。由我佔四的純利潤,龐家和黃家各佔三。」
黃承彥眼神一凜,審視著張綉。
黃月英坐在一旁,也眉頭皺起。
頗為張!
在曲轅犁的利益分配上,認為給張綉兩,是對得起張繡的。但張綉突然提出的條件,讓黃月英張起來,因為也覺得張繡得寸進尺。
黃承彥深吸口氣,表肅然,沉聲道:「張綉,分給你兩的利潤,已經是極限。你如今竟然還想要四,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就算龐德公,也有些吃驚。
給張綉兩,不佔張繡的便宜,畢竟張綉什麼都不管,就可以得到兩純利潤。
這條件,對得起張綉。
龐德公沒有怒,他很快冷靜下來,擺手制止發怒的黃承彥,說道:「張將軍,你要獨佔四的大頭,理由呢?要得到這麼多,總得有合適的理由,而不是單憑一張圖紙。」
張綉道:「龐公明鑒!」
龐德公道:「說說吧,拿出一個說服老夫和承彥的理由。如果你拿不出讓人信服的話,這樁曲轅犁的生意,我龐家寧肯不做,也不願意如此委屈。」
黃承彥道:「黃家也是!」
張綉沒有毫張,不急不躁的道:「剛才我已經說過,兩的純利潤,是對我張繡的優待。但小子之所以提出四的純利潤,是打算和龐家、黃家進行更進一步的合作。」
龐德公道:「如何合作?」
張綉道:「第一,除曲轅犁外,我腦子裏,還有諸多的械要打造,都是農用械。這些械的製作和販賣,我都由龐家和黃家來做。」
「第二,我可以準許龐家和黃家,在我的轄區冶鍊武,再進行統一的販賣。」
「農掙錢,卻不是大頭。」
「這大爭之世中,最掙錢的是武。試想一下,龐家和黃家在育縣境,大規模的冶鍊武,再進行統一的販賣,必定有無數人會來購買。」
「此兩項,便是理由!」
張綉微微一笑,道:「當然,龐家和黃家不願意參與接下來的計劃,不願意和張綉合作,那我也不好意思獨佔四利益,兩足矣!」
黃承彥的呼吸,頓時加重。
誰都清楚世中,武是重中之重,如果黃家能參與製造和販賣武,必定漁利無數。事實上,黃家有製造武的能力,但只能用於自家的私兵部曲,不能販賣。
任何一個諸侯,都命令止,因為任由下轄的人製作武並販賣,有諸多不可控的因素,而且也極可能資助敵人。
偏偏,張綉竟然願意合作,讓他們製造武,然後統一進行販賣。
這是大手筆!
黃承彥怦然心,先前的怒火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思考張綉計劃的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