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君常笑說出門派后,周圍武者紛紛側目悄聲議論,言語間盡是鄙視。
這很正常。
每屆門派比武,參加的都是八流以上門派,一個九流門派不自量力來報名,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哎。”
君常笑嘆了一口氣。
他不認為自己天生有嘲諷臉,而是星隕大陸信奉的以武為尊太殘酷。
曾經世界的古代,人還分三六九等呢。
仆人、奴隸往往被視為賤民,出大場合肯定會被有份的噴死。
鐵骨派雖是一個門派,但只有九流,在宗門林立的世界里和賤民沒太大區別。
等著吧。
我會讓我的門派,為星隕大陸最耀眼的存在,讓眾生都來頂禮拜。
君常笑不在意世俗眼,但會努力朝更強的路而行。
執筆中年人淡淡道:“門派比武雖然沒限定級別,但報名者必須是門派高層,你一個弟子來搗什麼?”
“啪。”
君常笑將掌門大印摁在桌上白紙上,道:“鐵骨錚錚派掌門,君常笑。”
他表現的很傲然。
別人可以看不起自己,自己不能看不起自己。
中年人看了一眼紙張上的印記,不冷不淡道:“原來是君掌門,失敬失敬。”
“他就是在青城指點蒼山派長老的鐵骨派掌門?”
“沒想到這麼年輕。”
“聽說,他的修為不過開脈四五段,在恩怨臺斬了開脈十二段的靈泉宗長老一只手臂!”
“我也聽說了,總覺是謠傳。”
“一個開脈四五段,怎麼可能重創開脈十二段。”
百宗招募上發生的事,歷城武者也聽說了,但沒親眼目睹,所以僅僅當作傳聞來看待。
君常笑沒去理會眾人,而是道:“既然沒規定九流門派不能參賽,你發什麼呆,趕快問,趕快填表啊,坐這里是來當大爺喝茶的嗎?”
執筆中年人的臉頓時拉下來,但職責在,還是強怒火道:“參賽弟子幾人?”
“五人。”
“名字,年齡。”
“陸芊芊十六歲,李青十七歲,蘇小沫十六歲,田七十八歲,蕭罪己十七歲。”
執筆中年人神愕然,道:“最后一個是誰?”
“蕭罪己。”君常笑重復道。
“蕭罪己?”
站在遠的一名武者,笑道:“不會是被蕭家驅逐的廢吧?”
“刷!”
君常笑轉過頭來,目冷森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眼神非常冷厲,那名武者與之對視,頓時收住笑容并向后退幾步,背后汗都豎了起來!
中年人淡淡道:“曾經的蕭家嫡系蕭罪己?”
“請把‘蕭家嫡系’去掉,本座的弟子一點都不稀罕。”君常笑道。
曾經的天才,為家族帶來了無數榮譽,卻因為修為倒退,在十二歲那年被驅逐出去,這樣的家族,君常笑都替蕭罪己不值得,也只能用兩個字形容——我呸。
中年人明白了,將幾人名字填上,丟來五個竹牌,道:“比武當天,務必讓弟子帶份腰牌趕到會場,否則視為棄權。”
君常笑收走竹牌轉離去。
但是,停在剛才那名武者面前,森森道:“再敢說本座的弟子是廢,下次我會讓你……”
“啊吼!”
這貨突然怪一聲,直接把對方嚇得跌坐下來。
“切。”
君常笑不屑道:“這都被嚇倒了,還好意思說別人是廢麼。”
“可惡!”
那名武者憤不已,卻沒膽量沖上去,一來城止打斗,二來,這小子眼神實在有點可怕。
君常笑離開了。
但剛走了沒多久,報名會場上武者便七八舌議論起來。
“那家伙說的蕭罪己,一定是蕭家蕭罪己,看來,那廢被驅逐以后加了鐵骨派。”
“如果天資和修為還在,別說四五流,哪怕二三流的宗門都會搶著要,可惜如今只能在九流門派混吃等死。”
“也不知蕭家聽說被驅逐的嫡系,加了比家族還低的門派,會做何想呢?”
……
歷城,蕭家,也算幾百年的老家族了,論起綜合實力和產業,比青城李家強太多。
這日,蕭家大長老氣沖沖走大廳。
坐在上首位的蕭家家主,將茶杯放下,笑道:“大長老,怎麼了這是?”
大長老怒然道:“我剛從外面聽到消息,被驅逐出去的廢,加鐵骨派,還報名參加了門派比武。”
“哦?”
蕭家家主頗為意外。
大長老氣得都快拍桌子了, 道:“我蕭家在歷城立足兩百多年,論起底蘊,完全不弱于八流門派,那廢加九流門派,不就是在故意丟我蕭家臉面麼?”
蕭家家主喝了一口茶,道:“已經驅逐出去,就算淪為乞丐,也和我蕭家毫無瓜葛,無須考慮那麼多。”
“話是這麼說。”
“但城里一些居心叵測的家族,故意擴散消息,就想讓全城人看我們蕭家笑話!UU看書www.uukanshu.com”
“我早就建議家主,賜那廢毒酒一杯,讓他去地下和他父母團聚,家主偏偏只是將其驅逐出去!”
從大長老言語間不難看出,怒火全發泄在了蕭罪己上。
蕭家家主放下茶杯,手指轉著扳指,笑道:“想讓一個廢死,還不是很容易的事,依我看,大長老沒必要大肝火。”
……
蕭家院。
“你們聽說沒,蕭罪己那廢加鐵骨派,還報名參加了門派比武,幾天后會來歷城。”
“不是吧,沒靈,沒修為還敢來歷城?”
“幾個堂哥所在的門派也參加了,會不會和那廢遇上?”
“此次參加比武的門派弟子好像很多,堂哥們想和那廢遇上,我看有點困難。”
“不管怎麼說,比武開始當天一定要去看看,幾年沒見那廢了,還真有一點點想念呢。”
“哈哈哈,是想再欺負他吧?”
蕭家年輕一輩弟子,聚集在一起討論著蕭罪己,眼中盡是不屑和鄙夷。
殊不知,他們口口聲聲所說的廢,此刻正在鐵骨錚錚派訓練房,接著最為殘酷的淬煉。
資質不夠?努力來湊!
“變強,變強!”
深夜來臨,蕭罪己一邊運轉易筋經,一邊瘋狂轟擊力量測試機,額頭汗珠和拳上鮮一起滴落下來。
君常笑躺在大殿的房頂上,聽到訓練房傳來輕微拳聲,呢喃道:“把曾經過的屈辱,遭的折磨,全在門派比武那天發泄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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