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北樾國的每個子的耳后都會有朱砂痣,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可是,只有與當朝皇帝脈相連的皇親貴胄,才能在耳后刻一朵蓮花。這個子……份怕是有些不簡單。”蓮花是北樾國人人信奉的花朵,能在耳后刻蓮花,那肯定是當朝皇帝的直接親屬,一般的宗親,都沒有這個資格。
“你的意思是……這個子,是現任北樾國皇帝的兒?”夜亦痕覺得事越來越有趣了,刺客和北樾國有關,這個陌生人也和北樾國有關,乃至于夜澤熙……也與北樾國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是,皇上,目前看來,只有這一種可能。”白宇突然想起來,他追查刺客的時候,看見了一個人。
“對了,皇上,我還在韞邑小鎮發現了兩伙人。一伙人很多,像是遠道而來的異域人。還有一伙人,人很,像是……夜澤熙的人。但是我孤一人不好多加探索,我發現以后就聯系了離我最近的甲三,最快五日最晚十日,必有消息傳回。”白宇搞不清楚,怎麼夜澤熙又和韞邑小鎮的事扯上關系了。
“讓甲三去查,你盯夜澤熙,他最近在京城屢屢出現,尤其是夜恒府邸。只要夜澤熙出現過的地方都給朕仔細徹查清楚,有任何蛛馬跡盡快向朕稟報。注意你們的行蹤,不要打草驚蛇。朕還等著引蛇出呢,他有膽子回來,就別想再走出京城!”
看著有些暴怒的夜亦痕,白宇有些同那個以為行蹤不為人所知的夜澤熙了,他以為他是螳螂,卻不曾想到夜亦痕才是那只黃雀。
韓秋生已經做好了向金國皇帝請罪的準備,這次的事,牽扯很大,北樾國、金國都牽涉其中,三公主本就是來和親,以求換取兩國關系平穩的人,結果現在,他為護送公主的人,卻弄丟了公主,罪該萬死。不知公主現在安危如何,兩人這輩子怕是也見不到最后一面了。
明日,他們送親的隊伍就會抵達金國京城,以北樾國使者的份面見金國的皇帝夜亦痕。明日,也是他韓秋生的死期。
“韓將……韓秋生,這里坐。”周使者坐在客棧大堂里等他許久了,見韓秋生進來了,大聲招呼他過去。
韓秋生叮囑了后的小廝好好喂馬后,向周使者走了過去。
“周使者,何事?”
今日的周使者不像以往那般張揚跋扈目中無人,反而笑瞇瞇的拉著他坐下,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勸誡他:“韓將軍,你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明日面見金國皇帝,若讓他知道三公主下落不明,肯定會以為是我國從中作梗,必定會影響兩國關系,引起戰。”
說了一半,周使者看了眼韓秋生的臉,才接著說:“為今之計,就是找一個人頂替三公主,替北樾國和親,這樣一切不好的事都不會發生了,你我也有一命可活。我斟酌了許久,三公主邊的那個云和的婢,與三公主形有八分相似,臉龐也有三分相似,不如讓替三公主進宮。你以為如何?”
韓秋生本想反對,這法子鋌而走險,若是被金國皇帝發現了,就是欺君之罪,更加影響兩國邦。
可還沒等他出言反駁,周使者又開口了:“我知道韓將軍你為人明磊落,正派清明,可你有沒有為三公主想過。且不說我兩下場如何,三公主就算以后能功險,回到北樾國,皇上一定不會輕饒。還有那個婢云和,服侍三公主多年,難道只因為三公主一時貪玩便送了命嗎?若是聽了我的話,將云和送進宮,兩國關系更加親,三公主日后被找到也不會丟了命,你我也有一線生機,這是對大家都有益的事啊,你好好想想吧。”
韓秋生還是沒有說話,周使者看著他的表,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這個韓秋生,說好聽一點是剛正不阿,說不好聽就是迂腐之極。他一定會同意這個天無,妙絕倫的建議的。
周使者走后,韓秋生坐在那里想了很多,想到了無辜的婢云和,還有杳無音訊不知生死的三公主。
“這里這里,都給我纏上厚厚的布條。哎呀,你們幾個,給我把秋千再拉高一點。云朵,你那個弄錯啦……”夜亦痕剛走到沉宣殿殿外,就聽見了里面宋星辰咋咋唬唬的聲音。
他阻止了殿門口準備請安的太監,帶著德公公輕輕走了進去。
走近一看,原來是宋星辰正在讓太監婢們做秋千。大家忙的熱火朝天的,一時竟沒有一個人發現夜亦痕來了。
從里屋拿著五彩線出來的云朵一抬頭,發現了站在院門口的夜亦痕和德公公,連忙跪下請安:“皇上吉祥,給皇上請安。”
旁人聽見聲音,這才發現夜亦痕來了,一時之間,請安之聲不絕于耳。
唯有宋星辰一人,沒有請安不說,蹦蹦跳跳的來到他邊,一手拉著他的袖子,一手指著后的秋千,一臉自豪的顯擺:“夜亦痕,不對,皇上,你看看這秋千,不錯吧?這是我自己畫的圖紙,大家一起幫我做的。是不是很漂亮?”
夜亦痕認真端詳了一番,一臉嚴肅的下了斷語:“你這個秋千,華而不實,不僅飛不高,還會浪費東西。不好,不好。”
宋星辰本來熱洋溢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嘟著反駁他:“你只會站在這里說,你要是真的會,那你去給我改一下呀,哼,語言上的巨人,行上的矮子。”
夜亦痕出手點了點宋星辰的額頭,有些哭笑不得:“什麼巨人,什麼矮子?你這都是些什麼七八糟的。”
宋星辰暗道不妙,怎麼上沒個把門的,什麼都往出來說。為了掩飾自己口語的錯誤,對夜亦痕出言相激:“你要是會做,你就去。你要是不會,就站在一邊看我做,別在這里表現出你自己經驗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