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添香興致的湊上前來,開口問道,“王妃,您那邊進展如何?”
花想容掃了一眼,拖長了聲音問道,“怎麼,你是想聽我說一切順利還是想聽我壁而歸啊?”
添香了,笑著說道,“王妃您想到哪里去了,我自然是希您一切順利的。”
花想容眉梢一挑,“哦?你不想要你的雙倍工錢去買點心吃了?”
添香嬉皮笑臉的答道,“添香哪里是那麼小氣的人,王府的事才是大事。”
花想容抿了抿薄,“算你這個丫頭還有點良心。”
添香搖頭晃腦的往花想容面前湊,“王妃,您究竟怎麼樣嘛?”
花想容沒有再避而不答,“我能說的已經說過了,接下來就看掌柜如何回應。”
添香心中很是沒底,“掌柜若是不答應該怎麼辦?”
總覺得談生意這種事,沒有當面答應的就差不多已經是拒絕的意思,尤其還是這種事關重大的大生意。
“不答應,我們就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花想容自顧自的品著茶,漫不經心的說道。
添香聽了這話頓時有些心急,“不,不然您再去勸勸掌柜,和我們合作分明沒什麼不好,他怎麼能不答應?”
花想容放下手中茶杯,饒有興致的著添香說道,“說得好。”
添香不明白王妃此言何意,一時間怔了片刻,沒有說話。
“連你都知道沒什麼不好,掌柜那麼明的人,又如何會不知道呢?”花想容緩聲反問道,聲音中遠遠沒有添香的焦慮,令添香平添了幾分安心。
“添香只是隨口一說……”添香的氣勢弱了下來,“究竟哪里好哪里不好,哪里是添香分析得出的。”
花想容輕輕勾了勾角,“你放心,我既然親自登門,自然是有足夠的把握。”
見添香的神依舊張,補充道,“同意只是時間問題,這畢竟是關乎生死發的大事,容他考慮幾日也不為過。”
這表面上看起來自然只是一樁簡單的生意,合作不合作無非就是賺錢多的問題,可是對于花想容和掌柜這些局人來說,一旦卷進政治紛爭,就算是生意也會變得雨腥風起來。
政局之中沒人可以全而退,何況對手還是東宮和驍王府。
后面的這些話花想容并沒有和添香多言,只是一個一門心思支持自己的決定的小丫頭罷了,沒必要徒增煩惱。
添香見花想容的面上著實看不出半點憂慮,懸著的一顆心也算放了下來。
花想容順勢轉移話題道,“驅蚊香囊賣的怎麼樣了?”
一提到這個添香整個人更多了幾分局促,悶咳了一聲,并不回答。
花想容覺得好笑,追著問道,“問你話呢,怎麼不答?你這丫頭越發的沒規矩了。”
添香被自家王妃得沒躲,只好支支吾吾的答道,“賣得……不大好。”
花想容眉梢一挑,不依不饒 的問道,“有多不好?”
添香的回答完全在的意料之中,京中對驅蚊香囊的需求差不多已經到了上限,這批賣得好才是奇怪。
“王妃,您究竟是怎麼知道賣不出的?”添香顯然看得出自己完全沒有瞞的必要,愁眉苦臉的問道。
花想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和添香好好解釋,含糊其辭的答道,“若是你什麼都會,不如你來做這個王妃?”
這話就是給添香十個膽子也不敢接,垂下頭說道,“王妃這話您可不能說。”
花想容也沒接著逗,只是靠回了椅子上,“你的雙倍工錢沒了,覺如何?”
添香還沒有開口,屋外侍忽然稟報道,“王妃,郡主來了。”
花想容點了點頭,“快請進來。”
不多時,郡主進門,添香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搶先開口告狀道,“郡主您看看王妃,贏了也就罷了,還非要添香說輸了如何作想。”聲音中滿是委屈。
郡主笑著說道,“不過說起來嫂嫂的確厲害,這批驅蚊香囊賣得大不如前。”
其實原本也并沒有不信花想容的話,只是若是和花想容聯合起來對賭添香一人,聽起來未免有些欺負添香,這才站在了添香的一邊。
“不過沒關系。”郡主轉頭安添香道,“你兩倍的工錢,我雖沒有嫂嫂那麼富有,倒也出得起。”
花想容啞然失笑,“郡主背后可有著整座平王府,竟還開得出自己不富有的口。”
郡主正了正神,學著花想容的語氣說道,“嫂嫂教過我,坐吃山空終究是不行的。”
花想容一時語塞,添香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王妃。”郡主坐了沒多久,屋外再度響起了侍的呼喚。
花想容揚聲問道,“何事?”
“王妃,濟世醫館那邊來了人,說有急事求見王妃。”侍進門稟報道。
屋中幾人頓時不再說笑,要知道濟世醫館中的事幾乎沒有小事,這麼急匆匆的來見花想容,很有可能是出現了非花想容親自出馬不可的病患。
幾人沒有耽誤時間,花想容一邊喬裝一邊聽醫館中伙計的稟報。
“王妃……啊不掌柜的,醫館中剛剛來了一隊人馬,說是府中有重癥病患,非要您親自出面不可。”伙計開口道,“我們說要不然您不在,能不能先讓老大夫前去,他們非說不行,我們實在沒辦法才來請您的。”
花想容自從開設了濟世醫館,一有空就會親自坐鎮,不在的多時候多半都是有其他事,伙計們是絕不會輕易打擾的。
“知道了。”花想容扮好了公子的模樣,帶著添香和郡主啟程前往醫館。
醫館中,一隊人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一個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一見花想容進門,頓時涌了上來。
“你們這醫館怎麼回事?掌柜的不在這麼久,耽誤了時間誰擔得起責任!你們可知道我家主人是誰!”為首那人怒氣沖沖的罵道。
“你們退后。”添香擋在花想容的前說道,“濟世醫館的規矩你們想必都聽說了,達顯貴的急召,我家掌柜一概恕難從命。”
幾人原本以為是哪戶人家有人得了急病,不得已才非要請花想容登門,到了醫館添香看了看門前停著的馬車,主人家想必非富即貴。
再加上那人一上來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添香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大膽!”那人的脾氣看起來很是不好,揚手便要向添香面上打去。
添香下意識的閉了眼,卻發現那只手并沒有如預想中的那般打下來。
那人被一位公子輕飄飄的抓住了手掌,整個人的脾氣消得一點不剩,不敢多言半句,“公子。”他低聲說道。
花想容一見來人便是一怔,片刻后明白了究竟是哪家的家奴如此無法無天的跑到濟世醫館鬧事。
“家奴不懂事,驚擾掌柜了。”那位公子俯行禮,聲音花想容再悉不過,正是當初在偏僻小巷中經營著沒什麼客人的酒館的于書文。
花想容微微俯算是還了一禮,沒有開口。
“在下沒有仗勢欺人的意思,只是家父病重,京中其他大夫只怕救不回父親的命,這才斗膽請掌柜親自登門。”于書文客客氣氣的說道,“還請掌柜見諒。”
添香滿腔的怒火在于書文的好言好語之下收了回去,向后退了兩步,輕聲說道,“這公子還算講理。”
花想容輕輕勾了勾角,“規矩是規矩,不過公子既然親自道歉,在下也不能不給公子面子,人命關天就不必耽誤時間了,公子帶路。”
于書文如釋重負,將花想容讓到自家的馬車上,啟程上路。
“掌柜貴姓?”路上,于書文開口問道。
花想容頓了頓,“容。”
“容掌柜年紀輕輕醫便名天下,在下佩服。”于書文客氣的說道。
“公子年紀不大,看起來也是表龍姿。”花想容順勢贊道。
“掌柜可真會說話。”于書文面上帶了幾分笑意。
“不知道令尊的病是何癥狀?”花想容直截了當的將話題引到了文遠侯的病上。
“頭痛。”于書文答道,“老病,多年來在京中輾轉求醫都沒什麼好轉,這幾日越發嚴重。”他的目有些暗淡,接著說道,“只怕……連命都有些……”
“我明白了。”花想容沒有真的讓他把后面的話說出來,及時制止道,“公子放心,在下一定盡力而為。”
于書文點了點頭,“家父近來狀況不好,恐怕要留掌柜在府中多住幾日,不知掌柜可否介意?”
聽聞此言,添香的神頓時有幾分張,花想容到底是兒,且不說住在旁人府上不妥,若是那些手腳躁躁的下人不小心……添香搖了搖頭,努力將某些不可言說的形從腦海中甩出去。
“怎麼?”于書文敏銳的意識到氣氛有些尷尬。
“無妨。”花想容主開口答道,“是否留宿還是等我見了令尊的病再說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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