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裝出來給外人看的罷了。”易親王不以為然的冷笑了一聲,“當年相府發生過那樣的事,你還信他們恩不疑?可笑。”
易王府的暗衛不是擺設,這些年不知探到了多外人不知的辛。
易王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放心吧,當年我與皇位只有一步之遙,這次絕不會輕易放棄。”易親王見王妃哭得兩眼紅腫,心里不由自主的了下來,將聲音放了一些安道。
“妾叩謝王爺。”易王妃跪正了,規規矩矩的叩拜。
“行了快起來吧。”易親王擺了擺手,“為了多大點事就行此大禮,以后哭哭啼啼的,丟人。”
“妾記住了。”易王妃順從的說道。
幾日后,京中出了一件大事,青國首富柳家開售紙張筆墨,可以替代刀刻竹簡以做書寫之用。
可以替代書寫的東西著實新奇,再加上價格又不高,即便是平民百姓也輕輕松松便買得起,第一批貨品只用了短短幾日便銷售一空,好評如。
以筆墨書寫實在比刀刻方便太多,紙張輕薄,不知比沉重的竹簡便攜多,一時間這些件了人人家中必不可缺的東西。
柳夫人算著時間,第二批貨品在呼聲最高時開售,不到一日的景便被搶購一空,接著是第三批第四批,直到第五批的時候才終于能正常售賣,不再被人爭搶。
人們大多不會想到這東西是誰造的之類,只記得售貨的柳家的好,人人都說柳家又做了件造福百姓的好事,弄出了這麼好的東西價格又不貴,賣的這麼好也不見提價。
也不知是柳夫人提前計劃好的還是聽到了風聲,頂著百姓這般呼聲的時候廣告天下,筆墨紙張就是這個價格,永不提價。
想都不用想,又是轟一時。
褚遲郢一直催促著花想容落實紙張售賣,對于如今這個結果異常滿意,柳家連同平王府都賺得盆滿缽滿,連作為中間人的褚辰景都分得了不的利潤。
這一日褚遲郢難得與花想容坐在一品茶,忽然有家仆進門稟報道,“王爺,王妃,柳夫人求見。”
兩人都是一怔,褚遲郢吩咐道,“快請進來。”
如今的柳芙毓可是平王府的座上賓,沒有比還貴的貴客了。
“民婦參見王爺,王妃。”柳芙毓行禮道。
“夫人快起來。”褚遲郢頗有親自將扶起來的意思,柳芙毓連忙自己站起來。
“筆墨紙張能賣得如此之好,多謝夫人了。”花想容開口謝道。
親眼目睹了柳家售賣紙張的過程,柳夫人銷售手段的高明即便是花想容也自覺不遑多讓,柳家能有今天,柳芙毓的確名不虛傳,有的是真本事。
“再高明的手段也不及王妃的奇思妙想,若是沒有這麼好的貨品,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柳芙毓很是謙虛。
褚遲郢笑看二人互相推讓,開口道,“二位都是功不可沒,今日本王給你們慶功,來人,擺宴!”
花想容難得見褚遲郢出這般笑,自然樂得配合,柳夫人更是不會推辭王爺的意。不多時,宴席擺下,三人就座。
三人中兩名都是子,褚遲郢便沒有提飲酒的事,只是讓家仆上了些茶。
花想容覺得滿桌的佳肴與幾壺清茶實在不搭,電火石間眼前一亮,“我忽然想到了一種飲品,諸位要不要嘗嘗?”
褚遲郢與柳芙毓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問道,“什麼飲品?”
花想容神一笑,令家仆上一些水果,又找來了木杵與容。
褚遲郢微微皺了皺眉,“你這又是要做什麼?”
“王爺稍等。”花想容為了保持神,堅決不肯明說,在家仆呈上來的瓜果中挑選了最的櫻桃,而后讓家仆幫忙取出櫻桃中的果核。
花想容將整整一大碗的櫻桃果都倒進了先前準備好的容中,用木杵搗碎,而后倒出了三杯,將其中兩杯分別推向褚遲郢和柳芙毓。
兩人看了半晌,此時也大致明白了的意圖,就是把水果中的果搗碎,將最新鮮的當作飲品。
柳芙毓嘗了一口,當即瞪大了雙眼,這飲品的口比想象的還要甘甜可口,簡直比直接吃櫻桃還要好吃。
即便是一向冷淡的褚遲郢也難掩目之中的贊賞之意。
花想容滿意的笑了笑,又倒了幾杯出來打賞剛剛幫去果核的家仆,幾名家仆歡天喜地的下去了。
“王妃心思奇巧,民婦佩服。”柳芙毓由衷贊道。
“不過是一時隨便想的罷了,柳夫人謬贊。”花想容開口道。
“這飲品王妃打算稱作什麼?”褚遲郢問道。
“果。”花想容想也不想。
今日制作果的確是一時間突然想到的,果如同一把打開新思路的鑰匙,以前一直覺得現代的東西大多需要各種儀才能制作,能在古代造出來的不多,畢竟只是個學醫的商人,不懂機械也不懂電力。
可是如今忽然想通了,現代有許多制作方法簡易的東西是可以搬到古代來的,比如好做又好喝的果,再比如現在這個時代還沒有開發出的菜品。
“對了,民婦今日登門,另有一件要事。”柳芙毓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
花想容被的話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昨日民婦接了圣旨,皇上令我這兩日就進宮拜見。”柳芙毓說道,“我想著大概是因為筆墨紙張的緣故,可這些東西是王妃制造出的,柳家不過就是幫忙售賣而已,若要領賞,還是王妃比較合適。”
花想容一怔,倒是沒有想到筆墨紙張這麼快就連皇上都驚了,更沒有想到柳夫人連這等功勞都不愿獨占,大方的讓了出來。
“柳家居功至偉,領賞也無可厚非,夫人就別謙讓了。”花想容笑道。
“王妃說笑。”柳芙毓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做出貨品的是您,將您推薦到我府上的是尚,結果你們卻都不出面領這功勞,民婦哪里好意思。”
“尚?”褚遲郢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他并不知道花想容搭上柳府中間還有一人的功勞。
“稍后和你解釋。”花想容言簡意賅的堵住了褚遲郢還想再問幾句的。
對于尚的真實份,花想容并不想向褚遲郢瞞,但柳夫人在場不好多說,只能先讓他別再多問。
褚遲郢還算配合,順從的閉了。
“我生來卑賤,不過只是想做個幕后之人,不愿拋頭面惹人注意,夫人就當幫我一個忙,別讓我出面了。”花想容半是撒半是認真的說道。
花想容覺得自己現在就出面惹眼還為時尚早,早晚都會讓皇上注意到自己,但絕不是現在。
至于尚……花想容心中暗自笑了笑,若是讓皇上知道自己最喜歡的兒子背著他還在民間做了商人,大概會更加麻煩吧。
柳夫人年紀已經不小,花想容這樣的說話方式對還真起了些作用,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分明是皇上的恩賞,怎麼你們一個個還當洪水猛一般躲避,也罷,我自己去便是了。”
“多謝夫人。”花想容甜甜的笑了笑,輕巧施了一禮。
柳夫人連忙站起,“王妃的禮我可不起。”
幾人氣氛融洽得不得了,一頓飯吃得很是盡興,晚些時候柳夫人才主告辭。
褚遲郢二人親自將送出府后回到了書房。
“那個尚究竟是誰?怎麼回事?”褚遲郢著實好記,柳夫人剛走他便把這件事又提了起來。
“當初我在一家店鋪推銷被拒絕的時候,是尚認可了我,相談后將我推薦給了柳夫人。”花想容沒有瞞,如實相告。
褚遲郢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題多得如同連珠炮一般,“他是什麼人?為何會與柳家識?若也是個商人,為何自己不售賣紙張,反而將這麼大的利潤拱手讓給柳家?”
花想容不得不嘆這位平王著實聰明,自己只是單單一句話便被他聽出了這麼多的疑點。
“王爺問得好。”由衷贊道,“那位民間商人尚,正是當朝三皇子褚辰景。”
“褚辰景?”褚遲郢簡直快要懷疑自己的聽力,“本王倒是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好。”
花想容輕輕笑了笑,“若是連您都知道,皇上怕是也離知道不遠了。”
褚遲郢一時無言以對。
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那人是褚辰景的?”
花想容一怔,終于意識到自己犯了錯,但此時后悔已經來不及,支支吾吾的說道,“以前……以前見過。”
是原主的記憶告訴那是三皇子褚辰景的,可原主當年是堂堂正正的相府大小姐,見過三皇子幾次無可厚非。
自己如今編造的過往是出卑賤的奴,容貌被毀的啞怎麼可能在三皇子駕臨府中時伺候?
如此拙劣的理由顯然瞞不過褚遲郢的眼睛,他眉梢一挑,語氣之中暗含警告,“你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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