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幾乎把老爺子的被褥都剪開了，還是一籌莫展！王紅撓頭了：……放哪兒了這是？王紅繼續翻找，想努力把床推開，結果力氣小，推不……王紅喊起來：歡歡！高歡開門出來：干嗎？王 紅：幫媽把這床挪一下！高 歡：媽你到底找什麼呢？……一會兒我大姑他們就來了，看你這樣，你讓人家怎麼想啊？

　　王 紅：你懂個屁！……快點兒的，幫我推一下！高 歡：我不管！高歡說完，轉回了房間，使勁摔上門！王 紅：哎你這孩子，你摔誰呢你？王紅一頭汗，突然一低頭，看到床墊子下的夾！

　　王紅立即把手進去一，臉大喜！王紅出來一看，正是房產證！王紅大喜過：哎呀……總算找著了！……這老頭子，還真會藏東西啊！王紅站起來，使勁錘錘腰，來到客廳里，拿起電話撥號……二國獨自開車在街上，電話響，二國接電話……高二國：喂？王紅氣吁吁：找著了！高二國：找著什麼啦？王 紅：房本！高二國一愣：哦……怎麼著？王 紅：可存折一本都沒有……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高二國：什麼意思啊你？王 紅：你爸爸的錢歷來都是陳萍管著……現在老爺子沒了，老爺子有多錢，哪都是陳萍一句話的事……

　　高二國：你把話說明白了！王 紅：就是說……陳萍說你爸有多錢，就是多錢！高二國：哦……我明白了……王 紅：哎對了……好像你爸還有兩件古董首飾呢……說是你姥爺留下來的，你媽的嫁妝，有這事沒？高二國：有……小時候我和我姐還拿著玩來的呢！我記得是一副鐲子和一個墜子……在一個鐵盒里放著，用紅布包著……王 紅：那怎麼沒有啊？

　　高二國：你再好好找找……不和你說了，有人攔車啦！高二國掛了電話！王紅掛了電話，喊高歡……王 紅：歡歡！高歡萬分不耐煩地拉開門：又怎麼啦？東西不是找著了嗎？

王 紅：你見過你爺爺有一個這麼大的小鐵盒沒？高歡一愣：什麼鐵盒？王 紅：就是……好像是過去放糖的那種小鐵盒……高歡看著，眼睛轉了轉：……沒見過！王 紅：那你幫我找找！高 歡：我可不管！王 紅：得了，家里有事就指不上你！你回屋吧，我自己找！高王紅再次去了老爺子房間，繼續翻找！高歡看著老媽那副翻箱倒柜的俗氣勁兒，心里十分不舒服，無奈地搖頭嘆口氣，默默關上門……

　　岳小年疑地拉開門，高飛一臉興地站在門口。岳小年：怎麼是你啊？高飛躥進屋子，一把就樓住小年，岳小年趕推開他……岳小年：你有病啊你？高 飛：小年，我馬上就提前實現你的愿！岳小年：什麼愿啊？高 飛：在北京買房的愿啊！岳小年很詫異地看著他：……什麼？高 飛：房子……你不是一直想在北京有套房子嗎？

　　岳小年上下打量他：你中彩票啦？高 飛：我中什麼彩票……我爺爺不是去世了嗎？岳小年：你爺爺去世你還這麼高興啊？高 飛：你聽我說啊——我爺爺有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留下了！……你說我爸是長子、我是長孫；我下面沒有兄弟，就倆妹妹……那遲早是嫁出去的人啊！……那你說，這房子他不歸我，歸誰？

　　岳小年半天才反應過來，聞言也很高興。岳小年：真的？高 飛：這我能騙你嗎？岳小年：高飛……你要是能弄套三居室到手，我和我媽就有話說了，要不然老也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高 飛：這回就讓你媽瞧好吧！岳小年也很興：嗯！高飛嬉皮笑臉地：哎……你是不得獎勵獎勵我啊？

　　岳小年含一笑：怎麼獎勵啊？高 飛：你說呢？岳小年拒還迎地：去！……討厭！

高飛放肆地上前摟住，抱起小年往里屋跑去！頃，屋里傳來岳小年的笑聲……陳萍面前堆著老爺子的存折、工資卡、富利卡、保險卡……陳萍拿著計算，計算著老爺子到底有多錢！三國推門出來……陳萍抬起頭：睡起來啦？高三國：算什麼呢？陳萍：算算你爸到底留下多錢！高三國：你不是說有……（他出三個手指頭）這麼多嗎？

　　陳萍：我是大概估計的……高三國：高興呢？陳萍：我讓直接去二國家！

高三國：哦！高三國來到飲水機前，彎腰取紙杯，到水喝……陳萍算著算著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抬起頭……陳萍：對了，三國……你爸可還有個三室一廳和兩件古董首飾呢！高三國回頭看去：那房子不是單位的嗎？陳萍：廠里已經答應把那房子分給你爸了，就差個手續！高三國愣住：什麼？那不跟白給一樣嗎？

　　大秀在家做著黑紗、白花、紙錢什麼的……大秀是真的傷心爸爸走得倉促，一會兒就抹抹眼淚！霍建東從屋里穿戴整齊出來！高大秀聲音沙啞地：起來啦？霍建東：哪兒睡得著啊？……小迷瞪一會兒！高大秀看著一桌子白花和紙錢：也不知道夠不夠！霍建東：……也不能讓你一人都做了啊？……他們幾個也得做啊，差不多了！

　　高大秀難過地嘆口氣，把東西歸置到大塑料袋里。大秀起，遞過黑紗給霍建東：你的！霍建東接過來套在左臂上；大秀自己也帶上黑紗！霍建東：差不多了，該去老二家啦！

大秀嘆口氣，去洗手間洗了把臉；霍建東拿起桌子上的東西。霍建東：你揣著點兒藥！……別待會你爸的后事沒弄完了，你躺下了！高大秀：知道啦！

　　大秀把藥揣到包里，霍建東扶著出門，王紅開了門，大秀和霍建東站在門口。王紅似乎有點尷尬：姐、姐夫……高大秀見開著門卻把著門口不讓人進：……讓我們進去啊？

王紅更加尷尬了：那個……你們來的早啊？高大秀：不是約好四點得嗎？王紅一愣：呦，這麼快就四點啦？

　　王紅只好尷尬地讓開門，高歡跑出來，看見大秀眼淚涌上……高 歡：大姑！大秀看見高歡，又難過起來：哎！霍建東趕給高歡遞過黑紗，高歡套在胳膊上！霍建東看到屋里很：弟妹，你這……干嗎呢？王 紅：我……我……這時，大國、張蘭、三國、陳萍一起進門。高大國：……爸單位你全都通知啦？高三國：通知完啦！……他們劉廠長說明兒就派人過來！

　　高大秀回頭看去：你們都來啦？高大國：不是約好的四點嗎？陳萍：嫂子，怎麼沒看見二國的車啊？王紅就更尷尬：他……他那什麼……高大國：弟妹，你就多余問……二國你還不知道，天塌下來人也得掙錢啊？高大秀聽了不高興了：……出這麼大事還出車啊？……他回來！王紅立即拿起電話：哎哎！

　　高大國眼尖，一眼看見老爺子房間七八糟的，他三兩步來到房間門口……王紅才要打電話，二國就推門進來！高二國：都來啦？姐、哥、三國……高大秀：怎麼出這麼大事，你還上街啊？高二國：我……

　　高大國看到父親房間混，大怒，立即反回來：我爸房間怎麼回事？他這一嚷，所有人都看去，王紅和二國就更尷尬了；高歡低下頭！大秀責備地看向王紅：……你們這是干嗎呢？高大國：我爸才走你就翻東西是不是？……不至于這麼著急吧？王 紅：沒有……我就是歸置歸置！高二國：瞎歸置什麼？還不趕快收拾了？

　　王紅趕跑去把門關上，高大國：東西早到手了吧？王紅裝傻：什麼東西啊？高大國：我知道你翻什麼東西呢？高二國：哥……我們真沒翻東西，就是想收拾收拾爸的！高大國：你收拾爸的怎麼不等我們幾個來一起收拾啊？……你說這要是點什麼東西，你說得清楚嗎？二國十分尷尬，王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高大秀：你也別說人家啦！……高飛呢？怎麼沒見和你們一起來？高大國愣住：他……哦，他一會兒就到！高大秀：一會兒就到？……他爺爺去世了，他還跑出去玩啊？

　　高大國不耐煩了：您也別老說我啊……高興不也沒來嗎？皮球踢回到三國和陳萍腳下，大秀看去，三國立即尷尬了……高三國：高興也一會兒就到！陳萍：那個什麼……孩子在家睡覺呢！……我尋思咱們大人討論問題，也不上，就讓在家多睡會兒！

三國看陳萍，陳萍連連使眼給他！霍建東趕圓場：對對……咱們大人開會，他們也說不上話……來來，咱們商量事吧……都別站著啦，又不是沒地方坐，來來！

　　他一招呼，氣氛松弛了些，大秀白了大國和三國一眼，自己率先氣呼呼過去坐下，三國和大國、二國等人都依次坐下……霍建東趕分發黑紗，幾個人迅速戴在手臂上！

一架飛機劃過天空，霍耀庭一黑，黑風搭在胳膊上，戴著黑的墨鏡，臉沉重地快步走出機場。

　　霍耀庭一手，一輛出租車停到他邊，霍耀庭拉門上車。霍耀庭：明里小區！司機發汽車，車開去！關于老爺子的后事討論，在高家展開了激烈爭吵……高大國首先提出異議：……我不同意四家人分擔所有的喪葬費。我覺得我爸后事的錢就該從他的積蓄里面出！為什麼呢？因為爸以前說過，這些錢就是他攢的棺材本，就是留著辦他和我媽后事用的！……那現在放著現的錢不用，要四家孩子自己掏腰包，這不公平啊？

　　高三國：怎麼不公平了？……爸的錢是爸的錢，那是爸辛辛苦苦攢的，現在爸不在了，該是咱們做兒的盡孝的時候了！我覺得必須四家一起出錢，風風讓爸下葬，才能顯出我們做兒的孝心，要不然要我們這些兒干什麼啊？

　　高大國：你別瞎扣帽子！哦，不出錢就是不孝啦？高三國：你們要不愿意出錢啊，我一人出，我一人給爸送完這最后一段，有什麼啊？不就錢嗎？高大國：哎你這話什麼意思啊？就你最孝順唄？高大秀：好啦！……我覺得三國說得有理！……爸的錢是爸的錢，喪葬費就該我們做兒的出，至于爸的錢以后怎麼分配，以后再說！……我同意三國的意見！

高二國：那……我就沒什麼意見了！高大國：行……那你們要都這麼說，我還說什麼啊？反正是四家攤唄！

　　陳萍：那咱就商量一下葬禮的規格！……我空問了一下，這個告別大廳呢，就分大廳和小廳，大廳能容納的人多點兒，當然費用也高點兒；還有就是骨灰盒，骨灰盒也分好幾個等級……普通的木制的兩三千；貴一點的五六千；還有一種玉雕的，那就得上萬了，再好一點的幾萬的也有……

　　高三國：咱爸以前是副廠長的級別，人緣又好……估計人來得不，我覺得告別大廳得用大的……高大國：有必要嘛？……咱爸下來多年了？現在又是大過年的，能來那麼多人嘛？王 紅：我覺得骨灰盒也沒必要買那麼貴的！……那就是個心意，買個幾萬的……沒必要吧！陳萍：我就是把況一說，怎麼著……大家討論唄！

高三國：就用大廳；骨灰盒也得用好點兒的……咱爸這輩子太苦了，臨走我怎麼也得讓他舒服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