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先是呆了會兒,后知后覺才注意到,坐在床頭椅子上看報紙的林父。
“林叔叔……”
“舒丫頭,你可總算醒了。人現在哪里還難,快跟叔叔說。”
“除了腦袋還有點暈,別的都沒事。”
在林父的攙扶下,易舒慢慢坐起了。
“現在找工作難,沒有合適你心意的活兒,就不要勉強自己知道嗎。你林叔叔雖然只是個小職員,但養活你還是沒問題的。”
“林叔叔……”
易舒的父母雙親在年時意外離世,當時愿意收養的親戚只有林家一家。
這些年下來,林父幾乎把易舒當了親生兒般來看待,絕對沒有偏私。有的時候,連林慧都忍不住去吐槽林父,對易舒也太好了。
易舒撓了撓頭,笑得大咧咧的:“我就是想找份新的工作來鍛煉鍛煉自己,就是沒想到被曬中暑了,嘿嘿。”
“你打小就不好,還是在家安心養著吧。你要是真想找個工作,叔叔公司里最近倒是在招人。舒丫頭要是愿意,我明天回去就去打聽下況,應該能把你拉進來。”
“這……”
這該怎麼說。
會跑去星河應征工作是因為,能見到顧凜嗎……
林父雖然不反對追星,可這種事真要說出來,還不得被訓一頓。
關鍵時刻,余圓拎著保溫瓶回來,瞧見易舒醒了,邊說著邊走了進來:“你個小丫頭,盡知道給我們惹事!你安分一天會掉一層皮嗎!”
“小圓。”
“你就知道護著,我才說了幾句就不樂意了。這丫頭都是給你寵的,再這麼下去以后可怎麼嫁人啊。”
“不嫁就不嫁。我還不得舒丫頭不嫁人呢,留在家里陪陪老頭子我多好。”
見這倆夫妻要懟上了,易舒連忙出聲岔開話題:“嬸子,你帶了什麼好吃的過來啊。”
“你啊,就知道吃。平日里都能跟吃飯一樣,那麼乖巧給我們省心就好了。”
數落完易舒,余圓嗔的瞪了眼林父:“還有你,坐在那看著了,還不快去外頭找護士要個碗來。讓你的心棉襖著了,等會兒又該說我厚此薄彼對這丫頭不厚道了。”
林父一陣無語。
人就是不能跟講理。
他放下報紙,搖著頭走出了病房。
余圓扭開保溫瓶的蓋子,一湯的香味涌了出來。
在等待林父回來的時間,易舒向余圓打聽了下,怎麼會躺在醫院里的始末原因。
易舒是怎麼被送到醫院來的,余圓并不知道。那時在家中睡著容覺,后來林父打來的電話吵醒才知道易舒進了醫院。
兩夫妻趕到醫院,從護士口中了解到易舒只是中暑昏倒,才松了口氣。
之后林父留在醫院,余圓回家給易舒帶件服來,中途又怕這小丫頭醒來后喊,太叼不愿意吃醫院的食,索就熬了鍋湯帶回來。讓易舒喝了養養。
因為還沒忙完工作,林父在病房里沒待多久就回了公司。
喝完余圓牌心湯,在和余圓商量了一番,好說歹說才同意辦理出院手續回家去。
回到林宅,易舒直奔自己的房間。
“丫頭,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WC呀——”
余圓:“……”
從廁所里出來,易舒把自己摔在床上,悠哉悠哉的呼了口氣。
果然還是家里舒服,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太刺鼻了,聞得多了整個腦袋都昏昏沉沉的。
躺了會兒,易舒起走到桌子邊,開了電腦。
登上TIM,一封郵件彈了出來。
順勢點開郵件,易舒抬起腳鉤過沙發椅,正打算坐下來時,屏幕上郵件中顯示的容驚得呆鄂的,坐下時屁著沙發椅的邊兒砰得一聲摔坐到了地上。
“唉喲,我的屁啊……”
易舒撐著辦公桌,里直喊著疼疼疼。
等撅著屁了好會兒,舒緩了些疼痛,重新看向電腦時,電腦屏幕已經暗下。
握住鼠標晃了晃,下一秒,屏幕又亮了起來。
‘……易舒小姐,請您在下周一早上八點半來報道,星河傳總臺致。’
這樣也行?
不管怎樣,總算是夢想真了!
丟開鼠標,易舒跳上床,抱了枕頭,歡樂的大:“哇——”
“園姐,你家那丫頭又怎麼了?”
面對人的發問,和鄰居站在樓底下聊天的余圓習慣的笑了笑:“沒事,那丫頭今天忘記吃藥了。”
恩,的確是忘吃藥了。
……
周一。
今天不用經歷余圓催命似的起床,斯文慢理地用完早餐后,易舒道了句:“嬸子,我去上班了!”
然后,拎著包蹦蹦跳跳的出了林宅。
易舒比通知的時間,早了半小時抵達的星河傳大樓。
因為是第一天來,不知道人事部在哪一樓層。盯著樓層排面板分析半天,易舒錘了捶手,然后一臉懵的笑著向前臺走了過去,打聽:“請問這位姐姐人事部在哪一樓層。”
“你是剛來的?”
“恩,是呀。”
很容易看得出來嗎。
易舒表不變。
前臺妹子盯著易舒看了會兒,然后扭頭沖正從電梯上下來的男人,喊道:“許哥,這邊有個打雜的,你那邊缺人就給拖走吧。”
“瑤瑤妹子,你還真幫哥找到了個啊。”
“許哥吩咐,我肯定竭盡全力。”
前臺妹子的笑著,垂下了臉。
“請問……”
被稱為許哥的男人,扣住易舒的下顎端倪了會兒,里嘀咕著一些易舒聽不清的話。
“就了,把帶走。”
“是。”
易舒:“??”
得到命令的幾個男人走上前,一人一邊扣住易舒的肩膀,抬起向外走去。
剛報道第一天就遇上這種況,我的天,這家公司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一個小時候后。
某育館,后臺化妝室
易舒坐在角落的一張椅子上,看著從邊前面走過的男男,像個泄了氣的氣球般,癱在椅子里渾提不起勁來。
房里的冷氣開的有點大,易舒著胳膊上豎起的汗,心里開啟了小怨婦模樣開始吐槽個不停。那群人把強行拖過來,丟在這人生地不的地方,之后就撒手不管了,也太不人道了!
不過也不全都是壞事。
易舒抬起臉,看著鏡子中自己模樣的倒影。
常年白襯衫黑子的早已褪去那一,換上了白的裹短。口的蕾巧妙的掩蓋住了易舒口薄弱之。叉著的雙白皙,雖然算不上大長,但也算得上纖細。
因為熬夜掛下眼角下的黑眼圈,被濃妝掩蓋住。纖長濃的睫和上揚的眼線,加大了眼睛的深邃。豆沙紅的口紅描出厚度適中的形,雪白的上撒著一些閃,勾畫出了一行英文字母。
易舒只認得出來,一個Y。
其它的,實在就有些……
“都給我出來上臺了。”
化妝室大門被推開,一個男人沖里面低吼了聲。
見他們走出去了,易舒提起后的擺,踩著有些行艱難的高跟鞋,跟在他們的后慢慢走著。
還沒走從幕后進到前臺,一強烈有力的尖歡呼聲傳了進來。
耳朵都要聾了……
“還愣著干什麼,快出去啊!”
“哦哦……”
易舒著頭皮,掀開帷幕走了出去。
“遠忻,我們永遠你——”
“男神,求嫁!!”
尖聲比在幕后來的更加猛烈,觀眾席山熒棒和舉牌燈在漆黑的空間里格外的顯眼。
一句沙啞辨識力十足的男音,在黑暗中響起:“are you ready?”
“Yes!”
回應他的聲音,響徹。
好特別的聲音。
易舒睜著眼睛在黑暗中,搜尋著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
“That's the beginning。”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好不容易適應了舞臺上閃爍的閃燈,易舒再次被亮的閉上了眼睛。幾秒后,一曲勁嗨到停不下來的背景音響起,幾束微妙的燈照在舞臺上,易舒看見和一同出來那群人,跟著站在前面的那個男人開始舞出同樣的作。
易舒:“……”
這個場景,這個氣氛,莫非是……
常年慢半拍的終于開竅了。
現在站著的地方,是演唱會舞臺現場啊啊啊啊啊!!
“你們看,那個站在最旁邊的人怎麼不啊。”
“我也注意到了,怎麼回事啊!男神團隊的舞姿都被破壞了,真讓人看著討厭!”
底下注意到,舞臺上站地跟個樁子一樣沒過的易舒,紛紛頭接耳談論起。
們的話語聲被音樂掩蓋,或是站在最前方的蘇遠忻注意到了不對勁。一小節歌音落下時,他回頭瞥了眼傻站著手無措施的易舒。
不用去聽,不用去看。
易舒都能知道,自己現在有多讓人矚目。
也想盡力跟上他們的舞姿,可腳下的高跟鞋實在是太高了。走起路來都是小心翼翼的,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
敢保證,一旦做大幅度運,肯定會摔得很慘烈……
籌措間,一曲已到尾音。
垂在大側的手臂突然被握住,易舒下意識抬頭看去。
那一秒,仿佛看見了,閃爍在無邊無際天空中的璀璨星辰……
蘇遠忻的眼睛很亮,在黑夜中,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腳下一個踉蹌,易舒張開‘啊’得了一聲,整個人向前摔去。男人順勢接過傾斜來的易舒,納懷中。他一手挽著易舒的腰,一手握在的胳膊上,撐起的軀騰空而起,繞著他的四周來回旋轉。
在雙手分開的那一秒,好像聽到了男人角微說了一句話。
的尖聲太大,還是沒有聽清。
腳下打停不下,易舒一直往后退,直到撞進了一句膛中。
“額……”
易舒扭頭一看,發現后的男人是把拉來的許哥,連忙退了出來。
許哥一直在帷幕旁看著,舞臺上已近落幕,他終于移開視線,舍得看上易舒一眼了:“小姑娘韌不錯。”
“啊?”
許哥沒在說話,他拍了拍易舒的肩頭走開了。
易舒看了看走遠了的許哥,然后掀開帷幕的一角,睨視著舞臺上那個只穿著一件小背心的男人。莫名的,覺得那雙眼睛很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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