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的可能不大,因為若韓雪晴至今還在失蹤,公孫杰不會對他說他見過韓雪晴,然后停止了一切搜索。所以,思前想后,只有最后一個可能較大。
而最后一個可能,也有兩種況。第一,是韓雪晴告訴他們,然后自己離開京城,離開他。第二,是韓雪晴已經死了!
而無論是哪一種況,他都無法接。
經過一番調查,年初五,朗月終于有消息回來了。
彼時,寧瑾華坐在明朗的書房里,窗戶開啟,新年的從外面投進來,驅散了冬日的寒冷。空氣純凈得幾乎連飛塵都沒有,薄薄的鋪在大理石地板上,反著閃爍耀眼的芒,窗臺上的紅海棠開得正好,巧手的余新雅,采了一束白梅養在白瓷瓶子里,放在窗臺下與海棠相輝映。
靜好的日子,他在聽一個噩耗。
“已經調查清楚了!”朗月的聲音低低地在書房里回著,寧瑾華臉上沒有任何的表,只是僵的背脊可以看出他此刻心的張。
“當日皇孫被救回來的時候,還帶回一個背部傷的子,有侍衛認出此人就是韓大夫。第二日卯時,王府的一名侍衛策馬運送一個麻包袋出府,沿路有滴下跡,有路人瞧見。卑職一路追查,在葬崗下的村子里,有人看見鎮遠王爺出現過,侍衛在山頭尋找了整整一日一夜,但是什麼都沒找到。而當時,公孫大夫也曾經出現在葬崗,并且他與鎮遠王爺手了。后來卑職收買了王府的侍衛,證實當日那侍衛馱走的正是韓大夫的尸,葬崗上有野出沒,尸首放在葬崗上不久,就被野拖走了!”
如此生的形容,寧瑾華的腦子里出現了一幕映像,野拖著韓雪晴的在撕咬吞噬,他覺得一陣眩暈,手扶住書桌的邊沿,用他自己都驚詫的鎮定道:“說下去,綁架安然的人是誰?殺了韓雪晴的人又是誰?”
朗月遲疑了一下,寧瑾華用強大的力量控制心頭尖銳的痛楚,“說!”
朗月道:“是皇上抓走了安然皇孫,韓大夫前去營救,被人抓走,后韓大夫不知道如何逃跑了出去,鎮遠王爺的人馬也在這個時候趕到,王府的侍衛以為韓大夫是抓走皇孫的人,出手傷了,并且把抓回了王府,被抓回王府的時候,韓大夫已經傷,王爺怒其惡毒,毒打一番后命人殺了,并且拋尸葬崗。后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又親自出城前去葬崗尋找韓大夫!”
寧瑾華眼前一陣漆黑,頭腥甜,他扶住口,一口鮮噴涌而出。
“王爺!”朗月一驚,急忙上前扶著他。
寧瑾華閉上眼眸,住翻的氣,許久,才道:“你出去,這件事,莫要跟任何人聲張!”
朗月擔憂地看著他,“那,卑職為王爺宣醫!”
寧瑾華手阻擋,有氣無力地道:“不必,出去!”
朗月不敢再刺激他,只得退了出去。
寧瑾華伏在案上,久久不。
上天是很公平的,當同一種痛降臨在同一個人上的時候,就算痛楚沒有減弱,應對能力也會增強。
更重要的是,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樣,上一次,是他害死了韓雪晴,而這一次,害死韓雪晴的,卻是他最親的父兄。
報仇,了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心底,還殘留著一希,的靈魂,還能附在其他人上,再度回來他邊。這一希與報仇的怒火,死死撐住他已經支離破碎的心。
手里握住韓雪晴留下的簪子,簪子尖銳的部分刺他手心,他渾然不覺得疼痛,再痛,能痛得過此刻的心?
皇宮。書房。
皇帝臉微慍,背著手在書房走,他面前躬立著一個男子,神有些惶恐,此刻垂首等候皇帝的發話。
“都找遍了?”皇帝慍聲問道,眸銳利地掃視了男子則一眼。
男子回答道:“回皇上,都找遍了,當夜誰也不知道韓大夫的份,帶著皇孫逃走,下面的人指定是要去追的。只是追趕的途中遇上另一撥人,他們帶走了韓大夫和安然皇孫。”
皇帝蹙眉道:“如今安然已經平安回府,也就是說那一撥人很有可能是鎮遠王府的人,你確定韓大夫也是被他們帶走了?”
男子道:“確定,當時奴才的人遠遠看過去,韓大夫是被拖走的,了傷,背部在流。”
皇帝一驚,“傷了?沒看錯?”
男子回道:“幾乎可以肯定!”
皇帝面容震怒,“幾乎?是幾乎還是肯定?廢,當時為什麼不追上去?”
男子囁嚅道:“皇上說過,此事務必要低調進行,而當時對方人太多,怕有人落他們手中不住嚴刑供……”
皇帝厲聲道:“那事后你不會調人馬去追查嗎?失蹤這麼多日,你們竟然此刻才來稟報朕?而到此時還不知道的下落,朕養著你們有何用?”
男子林明易,是皇帝在外面養著的一群人的首領,來自武林,沒有任何職在,鮮人知道他們的份,外面人稱皇衛,但是卻不隸屬任何部門機構,直接聽命皇帝,皇帝私人給出的俸祿,待遇比起當朝三品大員毫不遜,皇帝花這麼大一筆銀子養著這些人,是因為有很多事,都不能循正道去解決,皇帝便會命他們去辦,收效甚大。
而這一次綁架安然,也是讓他們去做的,這件事,本能辦得天無,誰也不會想到安然被拘在城郊石頭村外的屋子里。
林易明道:“那,奴才再去打探!”
皇帝怒道:“三天之,務必找出韓雪雨的下落,否則,朕立刻解散皇衛!”
林易明一驚,連忙躬行禮,“是,奴才定必盡力去找!”
皇帝打發他出去,心里越發不安定。國師曾說過,只要貴宮,太后就能安康,但是事實證明,宮并未能讓太后安好,相反,比原先料想的大去之期提早了。
他心煩意地在書房行走了一圈,抬頭便喊:“小德子!”
小德子急忙進來,“皇上,奴才在!”
“宣國師!”皇帝下令道。
小德子應聲就出去了。
一刻鐘后,國師來到書房。
“微臣參見皇上!”國師掩上門,便上前行禮。
皇帝坐在龍椅之上,手敲著案,皺著眉頭看著國師,“你之前說過,讓韓雪雨宮,太后就會安康,如今事實并非你所言,你有什麼解釋?”
國師回道:“皇上,貴宮,確實能夠確保太后安康,只是,若貴自不足,則無法安保太后之余,自己也會有危險。”
皇帝急問:“什麼貴自不足?”
國師掐指一算,嘆息一聲道:“也是微臣道行不足,竟沒能算出貴有一大劫,如今貴只怕已經應劫了!”
皇帝倏然起,眸凌厲地瞪著國師,怒道:“你把話說清楚些,出什麼事了?”
國師神不驚,道:“貴此生,會有四個大劫,而且四個大劫都是生死之劫。皇上當知道,一個人的命格貴不可言的時候,命途經歷的波折也會多一些,貴也是如此。先前已經經歷了兩次死劫,最后都被有驚無險地過,而這一次,相信也一定會無恙!至于遭遇的是什麼事,微臣未能推算得出來。來之前,微臣為卜了一卦,卦象顯示,如今雖險境,卻有否極泰來之象,相信不出三個月,貴便能平安回來。”
皇帝的神略微和緩了些,只是依舊懷著一分懷疑問道:“你有幾分把握能夠回來?”
國師躬,道:“微臣有十足的把握,若三月后貴不回來,微臣愿獻上項上人頭!”
皇帝這才松弛了神,收斂方才的怒氣,穩重而嚴肅地道:“有國師此言,朕便安心了!”
國師含笑道:“本就是皇上多慮了。對了,微臣又煉了幾枚丹藥,獻給皇上!”他取出一個朱紅的盒子,緩緩打開,里面靜靜地躺在幾枚紅的藥丸,竟窗外的進來的一,竟有幾分流溢彩的。
國師呈上給皇帝,皇帝頜首,微微一笑,從中挑選了一粒給國師,“卿辛苦了,這一顆賜給卿!”
國師道謝,拱手接過,“謝皇上賞賜!”他抬頭,當著皇帝面,服下了這顆丹藥。
皇帝盡斂臉上的鋒芒,含笑道:“嗯,這些丹藥朕吃了果真讓朕力充沛,你且繼續煉著,需要什麼名貴的藥材,直接問藥房支取,無需過問朕!你煉丹有功,要什麼賞賜盡管說。”
國師華恭地道:“微臣但愿吾皇能龍安康,千秋康健,便是微臣畢生所求!”
皇帝聽了他的話,心滿意足地道:“嗯,朕知道你的忠心,放心,朕不會虧待你的。”他瞇起雙眼,低聲音問道:“九王那邊,可有什麼靜?”
國師輕聲回答:“回皇上,九王已經抱病幾日,看樣子,應該是應劫了,若他命,能過去,若不濟,大概就是這個月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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