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晴愕然,“這段時間我吃東西都很小心,每一樣我都用銀針驗過,是沒毒的。”
“你確定所有都驗過?”公孫杰盯著道,“你仔細想想,還有些什麼是你吃過然后沒驗過的?”
韓雪晴凝眉想了一下,道:“除了在鈺兒那里吃的點心。”
寧瑾華一愣,隨即道:“不可能是鈺兒。”
韓雪晴也道:“我也覺得不可能是鈺兒。”
公孫杰道:“我也相信不是,韓雪晴救了,視韓雪晴為救命恩人,不可能會對韓雪晴下毒,沒有機。但是為了謹慎起見,還是驗一下為好,你現在每日都去鈺兒那邊,那你是每天都吃做的點心?”
“是的!”韓雪晴道。
寧瑾華蹙眉,“如此說來,還真該要驗一下!”
這日韓雪晴與公孫杰一同為鈺兒把脈,他看到桌面上的一桌點心,問道:“怎麼備下這麼多點心?你還不能吃這些東西的。”
鈺兒含笑道:“我是給姐姐準備的。”
公孫杰道:“哦,你還有這份孝心啊!能不能給我也吃點?”
鈺兒笑道:“說得我很小氣似的,吃吧,吃吧,但是等我好了之后,你們也要給我弄一大桌一大桌的飯菜。”
“饞鬼!”韓雪晴笑罵了一句,看著鈺兒,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個笑如花的姑娘會對下毒。
公孫杰夾起一塊白花蟛蜞糕放口中,吃了兩口,然后吐了出去,鈺兒愕然地看著他,“怎麼?不好吃?”
公孫杰抬頭用審視的眸盯著,緩緩地道:“這些糕點有毒!”
韓雪晴臉陡然發白,“你說什麼?”
鈺兒也是臉一變,“你說這些糕點有毒?”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輕輕地咬了一口,然后,吐了出來,臉發白,“沒錯,有毒!”
寧瑾華緩緩地從門口進來,他用復雜的眸盯著鈺兒,“本王竟不記得,本王的這位師妹,是用毒高手。”
鈺兒抬頭愕然地看著他,臉漸漸地凝重起來,眸帶著委屈和淚,“你懷疑我下毒?”
寧瑾華冷冷地道:“韓雪晴已經中毒好幾天了,所吃的所有食里,都驗過是無毒的,而每日來你這里,都會吃你的糕點,現在驗出你的糕點有毒,你讓本王不懷疑你?”
鈺兒幾乎要哭出來了,憤然站起來,怒道:“我要是下毒,會在自己糕點下毒嗎?還有,我真要下毒害一個人,那就沒有人可以驗出來。你也會說,我是用毒高手,這種來自西域的人心,是最沒品的,我還不屑用。”
寧瑾華厲聲道:“若不是你,為何會在你的糕點里驗出來?”
鈺兒是真傷心了,眼淚委屈的淚水不斷地落下,恨恨地道:“好,就算是我下的毒好了,是我要害死我的救命恩人,你殺了我為姐姐報仇吧。”說完,把頭一扭,看向妝臺上有把小匕首,便往妝臺撲過去,拿起匕首就要往自己的口刺過去。
寧瑾華與公孫杰見撲過去,還以為還做什麼,哪里想到要自盡力證清白?所以當時并無阻止,只是愣愣地看著,等看到拿起剪匕首對著自己的口時,已經太遲了。
倒是韓雪晴見這樣撲過去,心中忽地一沉,覺得要出事,急忙就沖過去,的形,幾乎一零點一秒就撲到鈺兒的面前來,顧不得駭然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快,急忙趁著鈺兒怔愣之際,奪下的匕首。
韓雪晴死死地握住匕首,心里驚慌得要,若再慢一步,那鈺兒就真的沒了。覺得手心有些濡,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握在刀柄和刀刃中間,由于用力,刀刃已經深手心,并無半點痛楚,只看著鮮一滴一滴地滴落,染紅了潔白的云石地板。
鈺兒捧著的手,著急得直掉眼淚,“天啊,流了,疼嗎?疼嗎?”一連問了幾個疼嗎?臉上又是那樣焦灼擔憂懊惱的神,并且從懷里取出手絹為韓雪晴包扎,一邊包扎一邊跺腳道:“你管我做什麼啊?你就讓我死了算了,反正我是下毒害你的人,你就讓我死了算了,你這弄傷自己,我……旁人多心疼啊。”
韓雪晴見如此擔心自己,心底的那一抹懷疑早就然無存了,含笑道:“我相信你不會下毒害我。”
鈺兒恨恨地道:“你相信我有什麼用呢?你跟我相幾日,哪里知道我的人有多壞?人家跟我相了快十年,一來就認定我是下毒之人,人家才是真正了解我呢。”
說的人家,自然是指寧瑾華。
寧瑾華走過來,捧住韓雪晴的手,蹙眉道:“都流這麼多,一點都不疼嗎?”
韓雪晴搖搖頭,“不疼!”
寧瑾華的心一直沉下去,沉到不見底的地方,連咕咚一聲都聽不到,他手抹去手上殷紅的,搖搖頭,滿臉蒼白地道:“這麼大的傷口,怎會不覺得疼?”
韓雪晴知道他擔心什麼,也默不作聲。
倒是鈺兒見兩人神怪異,便道:“不疼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疼?疼多難啊?”
寧瑾華抬頭看,“你還怕疼?你怕疼就別刀子,幸好沒出個好歹來,否則本王如何對得住師父臨終囑托?”
鈺兒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寧瑾華知道生氣,便聲道:“好,是師兄不對,不該這樣懷疑你的。”
鈺兒這才冷冷地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樣不知好歹的人?好歹姐姐還救了我,就算沒救我,我跟無冤無仇的,我為啥要對下毒啊?都說寧安王爺是最聰明睿智的,我看就是一蠢豬。”
公孫杰也過來打圓場,“哪里是蠢豬?他現在就是一條狗,你姐姐養了一條狗,取名炭頭。”
鈺兒撲哧一聲笑出來,看著韓雪晴道:“姐姐,你可真夠損的。”
韓雪晴莫名其妙地看著鈺兒,“怎麼損?炭頭怎麼了?”
公孫杰拍了一下額頭,笑道:“我說,大概不知道咱們王爺的小名就炭頭啊!”
寧瑾華面無表,淡淡地瞟了公孫杰一眼,道:“就你多!”
韓雪晴也笑了,“我還真不知道他小名炭頭,難怪那天聽見方廣海的話,你會這麼生氣了,原來,你跟炭頭一樣,也炭頭啊!”
“你現在知道還不遲,以后不許那死狗做炭頭!”寧瑾華淡淡地道。
韓雪晴笑道:“何必改來改去的,我覺得你跟炭頭還有緣的。以后你大炭,它小炭,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愉快你的頭!”寧瑾華敲了的腦袋一下,回頭對公孫杰道:“你再重新為包扎一下傷口,鈺兒的手絹是用來鼻涕的,上面都不知道有多臟東西呢。”
鈺兒漲紅了小臉,怒道:“你才鼻涕呢,你惡心!”說完,跺腳看著韓雪晴,“姐姐你就由得他這樣欺負我?”
韓雪晴哄道:“好,一會咱們讓他跪板,他口沒遮攔的。”
鈺兒瞪了寧瑾華一眼,“跪板算便宜了,按我說應該跪老虎凳。”老虎凳是刑的一種,一張凳子上全部滿麻麻的釘子。
“你真狠毒!”寧瑾華嘖嘖道。
“我就是這麼狠毒的,在你心里,我反正就是這麼狠毒的人。”鈺兒說著,眼圈又紅了。
公孫杰為韓雪晴重新包扎傷口,聽到鈺兒的話,便抬起頭道:“你的糕點,是你屋子里的人做的還是命廚子做的?”
鈺兒搖頭,“這我不知道啊!”
寧瑾華來伺候鈺兒的侍進來,問道:“是誰負責把糕點呈上來的?”
一名采靈的侍出來,道:“回王爺,糕點都是奴婢親手所做的。”
“你做的?還有誰幫忙嗎?”寧瑾華問道。
采靈回答說:“沒有,都是奴婢一人親手所做,奴婢家中曾經開過點心店,奴婢通各種糕點,這點小活,也不需要旁人幫忙。”
寧瑾華忽然厲聲怒問:“你為何要下毒?”
采靈嚇得臉發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冤枉啊,王爺,奴婢沒有下毒,奴婢沒有下毒啊!”
鈺兒厲聲道:“你沒下毒?那這些糕點為什麼有毒?你說這些糕點從開始做到端上來,都是你一人包辦,無旁人經手,不是你下毒還會是誰?”
采靈嚇得直掉眼淚,匍匐在地上,子如抖篩,“冤枉啊,小姐,奴婢真的沒有下毒!”猛地抬起頭,道:“還有,這些糕點奴婢自己也吃了,沒毒啊,做好的時候,奴婢己都試過味道的,幾乎每一天沒一道糕點,奴婢都吃了一塊,要是有毒,奴婢自己敢吃嗎?”
公孫杰上前拉起采靈,扣住的脈搏為把脈,又檢查了一下的眼底和舌頭,然后回頭看著寧瑾華,沉聲道:“也中毒了!”
采靈駭然,“奴婢也中毒了?那奴婢會不會死?”說罷,嚇得大哭起來。
公孫杰道:“你放心,這種毒并不霸道,你中毒也不過是幾日間的事,我為你開些瀉毒的方子,你按照方子服用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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