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越聽越害怕,汗如雨下,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都被吸引了過來。
陳姐皺眉:“小牧,你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跪下了?”
“陳姐。”小牧了汗,心虛得不行,“我,我……”
“我”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陳姐更不明所以了:“你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
宋思雨看著小牧的臉,一下子就明白了。
“陳姐,別說了。”宋思雨不聲地手,拉了拉陳姐的胳膊,“咱們和小牧一起,先回房間說吧。”
“這……”陳姐也想到了某些事。臉劇變,點了點頭,“也好。”
一行人帶著小牧,回了隔壁房間。
剛一回到隔壁房間里,陳姐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
恨鐵不鋼地瞪著小牧,忍不住冷笑:“小牧啊小牧,你可真是出息了。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背叛宋小姐的事來!”
“我、我也不想的!”小牧痛苦地蹲下來,雙手揪著頭發,“我也是家里有急事,要不然……我也不想這樣的……”
他越說越激,恨不得將一頭茂的頭發全部揪。
陳姐看得一陣不忍心。
和小牧,從幾年前就是同事。一直以來,小牧工作都算認真。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會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陳姐想了想,轉過頭問單云帆:“單總,有您在場,這件事不到我理。您說,這件事該怎麼辦?”
“他或許有很多理由。”單云帆沉默了下,冷聲,“不過,我不想聽。”
換句話說,他已經判了小牧的死刑。
陳姐默不作聲地嘆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單云帆的置都算是合理。
“小牧,你也別怪我們。”陳姐想了想,語重心長地告訴小牧,“畢竟是你有錯在先,即使我們置了你,我們在道理上,也站得住腳。”
“我知道。”小牧痛苦地嗚咽,“可是……”
宋思雨沉默地看了小牧一會,忽然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
“……”
單云帆一下子皺起眉頭。
小牧也驚了下,呆呆地抬起頭,通紅的眼珠子瞪著宋思雨。
“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宋思雨停頓了下,語氣很淡,“我雖然和你不算悉,但我一直覺得,你的工作態度很認真……換句話說,你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宋思雨的態度很平靜,既沒有高高在上的故作慈悲,也沒有不屑和鄙夷。
而小牧現在缺的,唯獨就是這份平靜。
他肩頭兩下,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漸漸語無倫次:“宋小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家里還有一個妹妹……我的妹妹就要死了,我卻沒有辦法救……”
在小牧顛三倒四的敘述里,宋思雨總算是弄明白了一切事的經過。
原來,小牧有個妹妹,得了癌癥。
癌癥也分許多種。小牧妹妹的癌癥治愈率很高,卻要燒上大筆大筆的錢,才能治愈。
“……家里的房子賣了,車也賣了。”小牧跪在地上,手指抓進地毯,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來,打了一大片毯子上的絨,“可這些錢對我妹妹的病來說,一直都是杯水車薪!我真的沒有辦法,只能想盡了法子去撈偏門。所以這一次,有人找上我,讓我把鉆戒放進宋小姐的房間里……我、我就放了。我知道我錯了,我也知道這些都無可挽回。所以宋小姐,不管您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有毫埋怨!”
宋思雨聽得一陣同。
忍不住回過頭,問單云帆:“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辦?”
單云帆靜默了下,對宋思雨的意思已經了然,沉聲說:“他的確是很辛苦。”
“那,單云帆……”
宋思雨試探地問了一聲。
“但是。”單云帆沉聲,“就算他再怎麼辛苦,也不是他做出這種事的理由。”
“單總,我知道我錯了。”小牧痛苦地嗚咽,“我不敢求您和宋小姐的原諒。我只想求您,不要追回我的收。那筆錢已經劃在醫院我妹妹的卡上了,您要是追討這筆收,我妹妹會死的!”
單云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眸底冒著凜冽的寒氣:“你以為,現在的問題是那筆錢的事兒?”
“單總……”
小牧一愣。
“單云帆的意思是。”宋思雨連忙開口,“他不會討要這筆錢了。”
單云帆不滿地瞥了一眼。
宋思雨安地沖單云帆笑,笑容討好。
單云帆冷哼一聲,別過頭去,沒有拆穿。
宋思雨松了口氣,看向小牧:“但有一個問題,我必須要弄清楚才行。小牧,你告訴我。那個讓你拿鉆戒來陷害我的人,到底是誰?”
小牧連忙回答:“那個人,就是郝若涵小姐!”
……
門外。
郝若涵待在走廊上,坐立不安。
在沒有得到員警讓離開的命令之前,郝若涵不敢走也不能走。
王姐湊過來,小聲安郝若涵:“郝小姐您別不高興。放心吧,這次啊,咱們一定都能熬過去的。”
“能熬過去?你怎麼知道。”郝若涵一陣暴躁,忍不住狠狠瞪著王姐,“能不能熬過去,是你說了準的?”
“我……”
王姐語塞。
原本就是想安郝若涵幾句,哪想到郝若涵現在連這種話都聽不進去。
“宋思雨那個賤人!”郝若涵又暴躁地轉起了圈子,“的命怎麼就那麼好?憑什麼,憑什麼!”
“郝小姐,您就別想這個了。”王姐耐著子好言相勸,“現在最重要的事,還是想想這件事該怎麼辦。”
郝若涵一臉不快地問:“那你說,怎麼辦?”
“咱們收買的那個小牧,是靠不住的。”王姐說出自己的想法,“所以,咱們還是得盡早找個說法,把這口鍋甩出去,要讓所有人都覺得,不是咱們指使了小牧。”
郝若涵皺眉。
還沒來得及問王姐要怎麼甩鍋,另一邊,宋思雨等人已經帶著小牧,從房間里出來了。
郝若涵心里咯噔一聲。
員警們走過來,問單云帆:“單先生,您那邊有什麼頭緒了嗎?”
“嗯。”單云帆淡淡應了一聲,冷眸看向小牧,“你自己說。”
“好的,單總。”小牧深吸了一口氣,指著郝若涵大聲,“是指使了我!”
小牧的背叛,來得比想象當中要快。
郝若涵頓時呆在原地,半天沒說話。
員警意外地看了郝若涵一眼,問小牧:“你確定,真的是這麼回事嗎?”
“是。”小牧點頭,“戒指上的指紋是我留下的。是我從郝小姐的經紀人,王姐手里拿到這枚戒指,又將它放到了宋小姐邊……我做這一切,都是被王姐囑咐的。王姐又是郝小姐的經紀人,對郝小姐唯命是從。所以這件事,只有可能是郝小姐的授意!”
小牧口齒清晰,思維也說得過去。
這一通解釋,由不得人不服。
員警看著郝若涵的眼神,頓時就有些不對了。
“他說謊!”郝若涵一陣心慌,趕大聲爭辯,“我沒有讓王姐做這些!”
“那你要怎麼解釋,王姐來收買我的事?”小牧反問,“雖然王姐給我戒指的地方,是個很昏暗的角落。但我臨走之前特地看了一眼,我很確定,那里是有攝像頭的。如果你真的不想承認這件事,那咱們就去監控錄像那邊看看,就什麼都知道了!”
“……”
郝若涵瞬間啞然。
不敢相信地看了王姐一眼,咬牙切齒。
沒想到,這個蠢貨居然留下了這麼大的一個把柄!
王姐也被嚇得不行,連連搖頭否認:“不是我,不是我。郝小姐,你一定要救我!”
救?
這個節骨眼上,只能把王姐扔出去,本就不可能救!
郝若涵一咬牙,指著王姐大聲道:“王姐,我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王姐頓時目瞪口呆。
“我知道你看不慣宋思雨,也知道宋思雨和我是競爭對手。”郝若涵說得痛心疾首。讓不知道的人看見,恐怕會真的以為,也十分看不慣王姐的做派,“但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能用這種手段去誣賴別人啊!”
“郝小姐,你,你要拋棄我了?”王姐臉上的一陣扭曲,“我是為您辦事,才落到這個地步的,您怎麼能這樣做呢!”
郝若涵冷冷地轉過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郝若涵,好哇你!”王姐咬牙。橫豎也沒有辦法從郝若涵上拿到什麼保障了,索就撕破了臉,“你以為,我就沒有關于你的黑料嗎?你等著,要是你敢把我送進去,我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個所謂的玉偶像,本就爛到了骨子里!”
“你!”
郝若涵氣急敗壞,沖上去和王姐撕打起來。
王姐也不甘示弱,兩人一時間打了個旗鼓相當。
宋思雨看得目瞪口呆。
什麼狗咬狗一,今天算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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