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寧婉蓉把不錢投進了這個項目，他絕對不會出手去管沈薇薇的死活。

然而現在，寧婉蓉畢竟是把錢投進去了……

單云帆想著，眉頭越皺越。

他冷冷地告訴楊克：“沈氏那邊需要什麼，你去記錄一下，然后負責調配。只要是不超出常理的要求，我這邊都可以提供。”頓了頓，單云帆又加了一句，“不過，我只能從私人的途徑，提供對沈氏的援助。告訴沈氏那邊，單氏是不可能援助沈氏的。”

換句話說。

沈薇薇想利用寧婉蓉，讓他幫做點事，也不是不行。

看在寧婉蓉的份上，他不會全部拒絕。

但是，即便有寧婉蓉的存在，他也不可能用單氏的渠道，去幫沈薇薇的忙。

更何況，如果沒有寧婉蓉，那他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出手去幫沈薇薇。

“好的，單總。”楊克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那我去聯系一下沈小……不，我去聯系一下沈氏那邊的負責人。”

楊克一時口快，差點直接說出沈薇薇的存在來。

好不容易改了口，他還忍不住驚魂未定地看了宋思雨一眼。

單云帆冷聲：“我知道了，你去吧。”

楊克點點頭，迅速離開單云帆的辦公室。

單云帆想了想，皺眉看向宋思雨：“我本來，是無意和沈薇薇聯絡的。”

他不想讓宋思雨吃醋，也不想讓有什麼別樣的負面緒。

然而，哪怕宋思雨不高興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好在宋思雨只是笑了笑，安地點了點頭：“你放心，我知道。”

單云帆盯著：“你真的知道？”

宋思雨頷首：“我知道。”

單云帆又看了片刻，微微松了口氣。

宋思雨稍稍沉片刻，又問：“沈薇薇的項目，是真的出了問題，還是說，這只是個借口而已？”

單云帆想也不想地斷言：“一定是真的出了問題。”

“為什麼？”宋思雨微怔，“你是怎麼知道的。”

單云帆冷笑：“沈薇薇天分一般，在沈氏掛了個閑職，從沒接過企業的運營。就憑的本事和天分，負責的項目，不出問題才有鬼。”

“……”

宋思雨啞然失笑。

看單云帆對沈薇薇的想法，忽然又對這件事放心了幾分。

楊克很快跟沈氏那邊的人通完，進來報告單云帆：“單總，是這樣的。沈氏那邊的人說，他們這個項目的模型出了問題，希您能過去一趟，幫他們看一眼，這個商業模型的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楊克里的語，宋思雨沒聽懂。

單云帆皺了皺眉，站起來頷首：“我知道了。告訴沈氏那邊，我會去。”

“好的。”

楊克答應一聲，就要離開。

單云帆卻沉聲住他：“等等。”

“單總？”

楊克疑回頭。

“再告訴沈薇薇一句。”單云帆冷聲，“我不希在這個項目的后期，看見更多問題。如果真的沒有這個本事，就把項目轉給的兄長做。在其位謀其職，我不希再看見一個廢，占著最重要的位置不賣力！”

這話說得，也太重了點。

楊克呆呆地看著單云帆，張了巨大的圓圈，仿若能塞下一個鴨蛋。

單云帆看楊克半天沒彈，有些不悅地問：“怎麼，聽不懂？”

“不……不是不是。”楊克吞了吞口水，“可是，單總。在人家面前說出這種話，這……這樣做，真的好嗎？”

單云帆冷哼：“怎麼，你不愿意去說？”

看他的樣子，大有楊克不愿意說就立刻換人的架勢。

“沒有沒有。”楊克趕搖頭，“我這就去。”

說著，楊克直接腳底抹油，溜了。

單云帆聲線冰冷，在楊克背后響起：“把我的話復述一遍，不準化。”

楊克哆嗦得頓時就更厲害了。

宋思雨看著楊克的背影，不難猜出他的為難。

對著一個姑娘家，直言對方是廢……

宋思雨想想剛才單云帆的話，也忍不住有點犯怵。

看了單云帆一眼，咬咬，小聲問：“單云帆。你剛才的說法，會不會太過分了？”

“過分？”單云帆有些好笑地挑眉，“如果你的劇組里，混進了一個連演戲都不會的演員，你還會覺得，我說的話過分嗎？”

這……

宋思雨默默搖了搖頭。

實在是被顧冉冉的十幾次cut，給弄怕了。

“這就對了。”單云帆語氣淡淡，“我也不喜歡浪費時間。”

被他這麼一說，宋思雨頓時了然。

同地拍了拍單云帆的肩膀：“你辛苦了。”

單云帆輕哼一聲，瞇起眼睛。

若是不出意外，他不了還得往沈薇薇的公司走一趟。

到時候，宋思雨該怎麼理才好？

……

門外，楊克找了個地方，給沈薇薇打了個電話。

有單云帆剛才的命令在，楊克沒敢打折扣，想方設法把單云帆剛才說過的話復述了一遍。

盡管他已經搜腸刮肚，找盡了一切委婉的詞匯。

然而單云帆說的那些話，原本就很不客氣。

即使楊克再怎麼修飾，也不能改變它的本質。

沈薇薇做生意不行，察言觀還是很行的。

聽見楊克的復述，頓時就懵了。

回過神，沈薇薇氣得渾都在發抖：“楊克！你，你怎麼敢這麼對我說話……”

“沈小姐。”楊克連忙屈，“這話可不是我要對您說的，是單總讓我說的。”

“不可能！”沈薇薇不相信，“云帆他怎麼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他明明很紳士的！”

楊克聽得撇了撇，心想單云帆有多討厭您，您自己心里還沒數麼。

當然表面上，楊克是不能這樣說的。

于是，他只是咳嗽了一聲，含糊其辭地道：“單總對商業上的事，要求的確不低。總之，沈小姐，我在這里勸您一句。如果您想保留單總心里對您的好印象，那您還是盡量把這件事給專業人士來做的好。到時候您的錢不會虧損，也不會惹來我們單總的惱怒。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呢？”

“……”

沈薇薇沒說話。

哪里聽得進去楊克的勸告，沉著臉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寧婉蓉就坐在旁邊。

看著沈薇薇的臉，也就對沈薇薇和楊克的對話，猜出了一個大概：“怎麼樣，薇薇。你和楊克談得很不順利嗎？”

“寧阿姨……”

沈薇薇鼻子一酸，委屈地撲到寧婉蓉懷里啜泣起來。

寧婉蓉拍拍沈薇薇的后背：“云帆對這件事，都說了什麼？”

“他、他說我是廢。”沈薇薇想起這件事，控制不住的傷心和委屈，“還讓我把這件事給其他人理。”

“什麼？”寧婉蓉聽得一愣，臉很快就不好看了，“云帆的格，我了解。他這個人的格雖說是冷了點兒，但從來都不會這樣評價一個孩子。我看，這個評價，肯定是宋思雨搞的鬼！”

“宋思雨，是？”沈薇薇眼淚。

仔細想了想，覺得寧婉蓉的話也有可能，忍不住又哭了起來：“我和宋思雨無冤無仇的，之前的事不過是一點小而已，為什麼要這麼侮辱我。”

是，的確是想搶走單云帆。

但從小時候起，本來就在單云帆邊呆著了！

說起來，這件事原本就是宋思雨將單云帆從邊搶走。就算想把單云帆搶回來，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沈薇薇越想，就越覺得委屈。

寧婉蓉冷哼：“就是小家子氣，出不了頭的貨而已。你跟一般見識什麼？”

“可是……”沈薇薇哽咽，“云帆現在，一顆心都撲在上了。”

“那只是暫時的！”寧婉蓉冷聲，“等云帆知道你的好，他自然就回到你邊了。”

沈薇薇一聽，頓時心：“那寧阿姨，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云帆意識到我的好？”

寧婉蓉仔細沉思片刻，笑了：“這個嘛，倒也簡單。那個宋思雨之所以讓云帆這麼癡迷于，歸結底，也就是占了讓云帆接近的福利。既然如此，咱們就讓你多接近云帆，盡量讓宋思雨離云帆遠一點……這不就得了？”

沈薇薇聽得連連點頭。

兩人對視一眼，心里有了計劃。

……

單氏。

楊克打完電話，松了口氣，又顛顛地跑回去，跟單云帆匯報了這件事的結果。

單云帆云淡風輕地聽著。

等楊克說完，他淡淡點頭：“很好，我知道了。”

“呼……”楊克深深松了口氣，問單云帆，“單總，您打算去沈氏看看嗎？”

單云帆皺眉，沒有回答。

他當然是不想去的。

但是現在，除了去沈氏親自看一眼之外，他也找不出什麼其他的辦法來。

如果這件事得不到解決，那隨后接踵而來的，就是實打實的虧損。

寧婉蓉若是虧損了，一定會將這件事怪罪到宋思雨頭上，認為是宋思雨不讓他去接這個項目……

單云帆一時間有些為難。

宋思雨抿了抿，忽然走過去，抓住單云帆的袖子輕輕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