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近的事實在太多，不得已，只能暫時把尹航給忘在腦后了。

云舒知道宋思雨這段時間的窘境。

對宋思雨的做法，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心疼尹航心疼得不行：“尹航哥最近在家，肯定是委屈了。他家對你的態度，你也……唉。總之尹航哥夾在你和尹家中間，這心里肯定不好。”

宋思雨聽得抿了抿。

云舒說的問題，何嘗不知道。

但對于這件事，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一步步走下去。

宋思雨忍不住嘆了口氣：“說起來，都是我對不起尹航哥。”

“你也別這麼說。”云舒雖然心疼尹航，卻也對宋思雨極有。一聽宋思雨的說法，頓時就安起了宋思雨，“這事兒，其實本就怪不了你。要不是因為他父母，事也不會變這個樣子。”

“算了，不說這個了。”就算再說下去，也沒有用。

宋思雨想想，岔開了話題，“難得現在新聞的焦點都不在我上了，咱們約個時間，出來見一面？”

“行啊。”

云舒恰好也有這個意思，很爽快地答應了。

宋思雨眼里掠過笑意：“什麼時候見？要不就等你休息一下，明天見面吧？”

“不用。”云舒一口拒絕，“今天見面就行。”

“今天？”宋思雨詫異，“你都不休息的嗎？”

云舒笑嘻嘻：“為了見到我的寶貝兒思雨，我可以不休息！”

“你真會胡說。”宋思雨笑罵了一聲，“那好，咱們就選個僻靜點兒的地方見面吧。”

“行。”

云舒答應了。

兩人商量一番，最終決定在一家私房菜館見面。

那家菜館雖說是私房菜，但價格并不算昂貴。

以前云舒和宋思雨打完工，往往會去那家菜館小聚一下，點幾個便宜些的菜。

當然當時，們邊的人還有顧冉冉。

現在顧冉冉雖然沒了，卻不妨礙們重聚的心。

宋思雨站起來收拾一下自己，戴上墨鏡，和梅姨知會了一聲，離開大平層公寓。

……

私房菜館門前，云舒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坐了一宿的飛機，卻沒有任何神不飽滿的跡象。

看見宋思雨，云舒趕招手：“思雨，這邊這邊。”

“來了。”

宋思雨答應一聲，趕走過去。

云舒一把拉住宋思雨，仔細端詳一下，煞有其事地點頭：“不錯不錯，瘦了。”

“噗嗤——”宋思雨一個沒繃住，笑了，“我最近天天好吃好喝，怎麼可能會瘦。”

“瘦了就是瘦了。”云舒皺皺鼻子，拉著宋思雨的手往自己腰上，“你看看我就知道了。都怪劇組盒飯水平太好，拍戲這幾個月我都胖了。”

宋思雨忍不住笑意：“變胖還能怪劇組的盒飯？這話，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我不管。”云舒哼了一聲，下傲地揚到天上，“反正就怪盒飯。”

兩個人笑著開了一陣玩笑，一起走進私房菜館。

菜館老板看宋思雨和云舒眼。看見們來，笑著打了聲招呼：“來了，好久沒見到你們了。”

“老板好。”云舒打了個招呼，就要像從前那樣點菜，“來一份姜醋皮蛋，還有五柳……”

“等等。”

宋思雨忍不住停。

“怎麼啦，思雨？”

云舒一怔，看向宋思雨。

“你點的那些，都是菜單上最便宜的。”宋思雨小聲提醒云舒，“咱們先前沒錢，不能點貴重一點的菜。現在好不容易富裕了，難道還不能點貴點兒的菜來犒勞自己？”

云舒仔細一想，發現也是這個道理：“那老板，麻煩拿一下菜單。”

“哎，這就去。”

老板笑著點點頭，扭頭去拿菜單。

云舒托著下，有點惆悵地嘆了口氣：“唉，我總是習慣不過來現在的份，總覺得自己還跟從前一樣，是個窮得叮當山響的學生。”

“怎麼會呢。”宋思雨笑笑，忽然也有點惆悵，“不管怎麼說，從前那段時間，咱們是再也回不去了。”

“……”云舒沉默了。

低下頭，眼神微微晃。

宋思雨說完那句話之后，自己也是有點自責。

這樣的話，勢必會讓云舒想起顧冉冉。

可是到了現在這一步，再想起顧冉冉還有什麼用呢。

“好了云舒，別想了。”宋思雨安云舒，“不管怎麼說，該發生的事也都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守好自己的本分而已。”

“也是。”云舒嘆了口氣，“其實我一直都覺得，顧冉冉這個人雖然虛榮，但格還算不錯……沒想到，居然會做出這麼過分的事來。”

“誰能想到呢？”宋思雨嘆氣。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陣子。

老板恰好拿了菜單過來。

看們倆不說話，老板主問了聲：“要不要看看電視？”

“好啊。”

宋思雨點點頭，答應了。

畢竟和云舒之間要是一直不說話，氣氛難免尷尬。

有了電視做調劑，多還好一點。

這會兒客人不多。老板見狀，索就拿了遙控過來，放在宋思雨手邊。

宋思雨開了電視，節目恰好是娛樂新聞。

新聞里，冠楚楚的主持人坐在主持臺前，一本正經地讀著稿子：“……據傳聞，一名新出道的星屢次陷害另一位出道不久的明星，引起眾怒。”

宋思雨和云舒聽著，都是一愣。

這新聞說的，好像就是宋思雨和顧冉冉。

電視上的畫面接著一轉，轉到顧冉冉上。

視頻資料里，顧冉冉上掛滿爛菜葉，嗚嗚哭著跑走了，只留下一個晃的背影。

而視頻的右上角，還標注著“網絡視頻”的字樣。

宋思雨看著，忍不住嘆了口氣。

云舒看得也皺起了眉頭。

們和顧冉冉都認識，彼此曾經度過不時。

現在看見顧冉冉落到這個地步，盡管這個結局算是大快人心，但們的心里并不算好。

云舒忍不住點評了一句：“說到底，顧冉冉也是自作自了。”

“嗯。”宋思雨點頭同意，“要不是當初作出了那樣的選擇，現在的事，也不會落到這一步。”

兩個人說著說著，又是一陣沉默。

宋思雨主打破沉默：“行了，先點菜吧。”

“那也好。”

云舒答應一聲，注意力被轉移了過去。

兩個人開始商量，今天該吃什麼菜好。

后廚旁邊，私房菜館老板理了一堆七八糟的食材，端著一盆臟水來到門外，想把臟水倒進下水道。

誰知剛一出門，他就看見了一個渾上下一片狼狽的年輕人。

那個人可憐地蹲在菜館的門面旁邊，眼神呆滯，臉上一片臟。

上掛著不菜葉子一樣的東西，有礙觀瞻得要命。

幸虧這邊是后門。

要是這樣的人蹲在前門，他這生意就不用做了！

菜館老板看見人的樣子，忍不住一陣惡心，上前呵斥了一聲：“你是什麼人，在這兒呆著干什麼？”

“……”

人眼珠子轉了轉，直勾勾地落在菜館老板上。

這人的眼神失魂落魄，菜館老板忍不住一陣驚悚。

“滾滾滾，快滾。”回過神，老板沒好氣地驅趕起了這個人，“別在我這里討人嫌，聽見了沒有？！”

人磨磨蹭蹭的不想起。

老板一生氣，索直接從后廚扛出了一把大掃把：“你走不走，你走不走？！”

人被掃把掃中腳，疼得驚跳了下。

不得已，只能默默離開了。

老板冷哼一聲，回后廚做菜去了。

門外。

人換了個地方蹲在街邊，肩膀一聳一聳的泣個不停。

仔細一看，的臉雖然臟污，卻也算是好看的。

這個人不是顧冉冉，又是誰。

想想剛才私房菜老板厭惡的模樣，顧冉冉哭得更傷心了，對菜館老板也多了幾分憎恨。

他以為，很想待在這鬼地方嗎？

要不是顧家門口已經被記者和好事之人給堵上了，回不了家、上和銀行卡里的最后一分錢也被石浩的債主們搜刮走，又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顧冉冉正在傷心，前頭忽然呼啦涌來一群人。

那群人抬著相機，一個個都在大聲吆喝。

“顧冉冉呢？”

“我剛才好像看見顧冉冉了。”

“快快，快找到顧冉冉。找到，咱們明天的頭條就不用愁了！”

這些人好像是攝影記者，樣子都很激。

顧冉冉劇烈瑟了下，趕找了個地方藏好。

好在記者們沒有發現，互相吆喝著跑了。

顧冉冉想想剛才狼狽逃竄的事，忍不住屈辱得哭了出來。

怎麼辦。

到底該怎麼辦？

……

菜館里，老板很快做好了飯菜，端上來。

宋思雨吃了幾筷子菜，忍不住點頭：“好吃。”

云舒也用力點頭：“沒錯，好吃。還是以前的那個味兒！”

“客氣了客氣了。”老板笑了一朵花兒，上還在謙虛，“你們喜歡就好。對了，以前經常和你們一起來的那個孩子，今天怎麼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