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所希的,只是這樣安靜的下去,家人走出自己的悲傷,重新開始新的生活。走到王琪邊,在他邊坐下來,縈繞在鼻尖的,還是那淡淡的煙草味。把頭輕輕靠在他肩上,似乎和從前一樣。只是如今,卻也是誰也覺不到誰了。
“王琪先生,請到前面領您太太的骨灰!”
“好,我現在過去。”王琪應聲后起走向前面。
葉婉看著王琪的背影,效率真快!果然,不管什麼東西,盡管是人,在這種強大的火紅面前,只能化為灰燼。不一會后,王琪抱著一個暗紅的骨灰盒回來了,葉婉看著上面的自己,長發嫣然,笑得一臉好。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竟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陌生,與其說是對那張臉陌生,那倒不如說是對那個漾在自己臉上的笑容陌生,或許從今以后,自己再也看不見自己有這樣的笑容了吧,畢竟自己就算站在鏡子前,也捕捉不到一自己的影子,當然,別人,也不會有了……一路上,王琪都在發呆,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葉婉以為他是沉浸在悲傷里,殊不知,他有著自己的打算。
王琪的腦子正在高速運轉,他知道,自己這次這步棋是功打擊到了葉婉的父親,也就等于打擊了葉氏,只要葉氏有一點松懈,自己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控制葉氏的市,繼而控制葉氏,接著再乘機打出之前在葉氏得到的方案,只要手里的葉氏票一下跌,自己就低價購,再利用自己在葉氏旗下產業的東權高價保漲,這樣一來,葉氏就了自己的手中之了!
……
今天,天氣很好,萬里無云,只是有些悶悶的,空氣中吝嗇得沒有一點風。在眼前這個碧綠的草地上,葉婉的葬禮開始了,而葉婉,也只能漂浮在空中看著哭得傷心絕的父母和一臉呆滯的王琪,獨自流淚。所有人都穿著清一的黑白相間,來參加葬禮的人很多,有葉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男的都是一臉悲傷,的都是掩面哭泣,至于是真心的,還是逢場作戲,那就不得而知了。想起當初,王琪與葉婉的婚姻可以說是備矚目的,一個是商界的青年才俊,一個是貌溫婉的千金小姐,在商界甚至一度被傳為佳話。沒想到到才一年,葉婉就出了這樣的事,怎能不人惋惜。今天。全市的頭條新聞上都是一個標題,那就是“王氏總裁太太車禍亡”,而葬禮也被全程直播了下來。屏幕上葉婉的母親哭得失心裂肺,幾度昏厥過去,卻始終不肯離開現場。丈夫王琪一臉呆滯,雙眼空無神,一個意氣風發的年青總裁突然變這樣,讓人無法不嘆息。空中的葉婉也是控住不住自己的眼淚,拼命的想告訴他們,自己沒有死,可給的結果還是那樣,自己的手一次次穿過他們的,喊出的話他們也聽不到,這讓葉婉的茫然與失措更加明顯。心頭的孤寂莫名襲來,這世界那麼大,人那麼多,竟然沒有人能夠覺到自己的存在,這種覺是自己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從小自己就生活在一個富裕的家庭,眾星捧月,去到哪里都一樣,從來都沒有嘗試過這種覺。孤獨與無助開始向自己襲來。
天空很藍,似乎看不見一點雜質。葉婉的葬禮全程都有人在不停的哭泣。在看到那個黑的石碑的時候,葉婉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哭,那個“葉婉”從此以后就要在這里開始永遠的長眠了。或許一開始大家會傷心,可是,畢竟沒有什麼東西能跑得過時,時間會平一切,漸漸的,大家會忘了自己,父母會走出悲傷,王琪也會遇到更多的人,這一切對于葉婉來說,不知道算好事還是壞事。一方面希自己在意的人能走出悲傷,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可一方面,又不想被自己在意的人忘,但是葉婉明白,這怎麼可能?只要忘不了悲傷就不可能快樂,要是能夠忘記又何來惦念?又或許,自己應該慶幸,慶幸自己能夠還有意識和思想,不會以至于真的永遠消失。葉婉不知道自己怎麼明明已經死了,卻還能夠以這種方式存在,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某一天突然消失,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不敢去幻想,去想象,只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默默陪在自己的家人邊。
“致葉氏之葉婉,生與1990年,止于2014年春天,惜年24歲。生善良清白,丈夫王琪痛逝世。葉父葉母悲痛絕,對兒的離開到痛苦萬分。純潔的靈魂正走向天堂,原上帝接納你的靈魂!”站在墓碑前,一黑禱告服的神父正一臉虔誠的為葉婉念著致辭,所有人都一臉沉重。只有葉母偶爾控制不住哭出了聲音,卻是凄厲得催人淚下。這種失心裂肺的哭聲,是一個母親在表達對自己兒的憐惜,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兒無聲離去的痛惜。又怎能不令人惋惜。
空中的葉婉也陪著的母親一起哭著,這種明明就在眼前別人卻看不見,還要為自己的離去而痛苦,自己卻無能為力的覺,讓葉婉覺得揪心的痛。想起一年前,在自己的婚禮上,雖然自己的母親表面上笑得開心,可只有葉婉知道,有幾次都低下頭悄悄抹去眼角的眼淚……伴著神父的祈禱聲,葉母的哭泣聲,葉婉的思緒飄到了一年前自己的婚禮上……
“王琪先生,你愿意娶葉婉小姐做你的妻子,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都不離不棄嗎?”
“我愿意。”王琪一黑修西裝,深款款的對著自己說道,眼瞳里亮亮的。
“葉婉小姐,你愿意嫁給王琪先生,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都不離不棄嗎?”莊重的神父又朝著葉婉再問了一次。
葉婉記得,當時自己的心一直在不停的跳著,當所有人的目放在自己上時,心里有種滿滿的覺。
“我愿意。”
“呼!!!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臺下的人紛紛起哄,在自己的注視下,王琪一臉溫得仿佛能融化自己的微笑向自己靠近,在所有人的見證與祝福下,自己與王琪了夫妻。而坐在臺下的母親,葉婉請楚的看到,在滿臉欣與慈祥的葉父的安下,悄悄抹去眼角的淚珠,然后笑得燦爛……而僅僅只過去了一年,想不到自己竟然讓承這麼大的痛苦與打擊,想到這里,葉婉輕輕飄到了自己母親邊,哭得幾乎站不穩,要不是自己的父親扶著,恐怕早就倒下了。
“媽……”葉婉哽咽著出聲,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抖著。
“媽……對不起,明明決定不離開你,可是我居然還是讓你這麼傷心……”盡管知道葉母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但葉婉還是忍不住。換換出手去,想幫挽上垂落在耳邊的頭發,可自己的手又再一次穿過。葉婉楞了一下,隨之又苦笑了一下,是啊,自己再也不到他們了,爸爸,媽媽,還有王琪,自己和他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葉婉轉走開,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只是知道不能再繼續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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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婉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到游著,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這樣到飄來飄去,葉婉現在還沒有緩過來,什麼都忘記了,就像被人用錘子在頭上狠狠的打了一下,到現在還神志不清,晃晃呼呼的,但卻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這副模樣,腳沒有辦法踩到地上,飄在空中,事為什麼會變這個樣子,葉婉害怕了,自己變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也不知道王琪會不會嫌棄自己,會不會看到自己這副模樣被嚇到。也不怪葉婉會這樣想,畢竟現在這個樣子還真的很嚇人。
葉婉低頭沉思,自己就這樣死了,什麼都沒有留下,王琪怎麼辦,爸爸媽媽怎麼辦,那些親人,那些朋友,怎麼辦?葉婉想去找自己的丈夫王琪,看看王琪,告訴王琪自己有多麼害怕,多麼希他在這個時候能夠陪伴在自己的左右,也許是葉婉太王琪了,所以認為只有在王琪邊自己才會安心。想起之前跟王琪的點點滴滴,是那麼好。
早上,好的一天開始了,兩個人,葉婉跟王琪一起起床,葉婉幫王琪整理,王琪洗漱完,葉婉準備好早餐,兩人再一起甜的用餐,吃完早餐,王琪出門上班,葉婉就在家里整理房間,整理完,拿起食譜準備研究中午做什麼菜給王琪吃。王琪的口味清淡,要不來個海參豆腐湯,應該不錯吧……做完飯,王琪也就回來了,兩人一起用完午餐,王琪便送自己去媽媽那里,下午,自己便陪媽媽聊天談笑喝下午茶,然后等王琪下班了接自己……這些都是葉婉自己在想象,想象很好,現實很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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