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富二代圈里的朋友們特喜歡泡吧找刺激，其名曰個，生活。陳言也喜歡泡吧，但他不是去那種嘈雜音響震不死人不償命的酒吧，比如蓮花府邸這類型文化主題酒吧就是他常駐地，通常和他一起去的都是年長他3歲以上的人。這不，幾個銀行里的未婚老大姐把他給拎了過來。

“最近沒見你怎麼面哪，談了怎麼的？”d大姐一年到頭牙尖利八卦無敵，此類型人才銀行里的客戶部舍他其誰。

“不對，我看他是發芽了還沒上。”B大姐正值25人關卡，天研究如何釣個金婿。

“我！”陳言剛坐下還沒緩過來就一連挨了兩顆雷。

“打住！言言啊，自己招了吧。又認識了吧？拉出來讓姐姐們飽飽眼福。不準抗議！”C大姐剛大學畢業一年，一腳被家里踢進了銀行工作。

都是些如狼似虎的人們哪···陳言腦門上滴了三顆汗，他最近認識的不就只有房懷歡一個呢嗎。還能不知道這些個人是啥想法，朋友第一拉關系第二，說白了多有些功利質。他才不會讓房懷歡來被這三人給荼毒了。 三個人一臺戲，四個人湊一起那就是掐戲了。正當四兒皮子斗的天翻地覆的時候，陳言的手機震了。過了二十多分鐘，房懷歡閃亮登場。

“這是房懷歡，華僑。” 陳言把房懷歡介紹給三兒老大姐。d大姐兩眼炯炯有神的盯著房懷歡夸獎：“噢···。” B和C大姐默契地舉起酒杯：“ 我們就說言言認識了個他還不承認，來，干一杯。”酒不是好東西大伙兒都知道，小酌怡喝大傷。出社會了哪兒不跟酒沾邊，有時候酒還是個好東西利于拉攏人心。有句話不是說的好，一個人的品從他的酒德就能得知一二。 四個人是掐戲，五個人的時候了研討會。生活容經濟通通拉上一遍，這不，散席的時候已是凌晨。

“還好吧你？沒醉吧？” 陳言認真的看了看房懷歡還算正常的步子，沒啥問題。

“都說四川孩是小辣椒，今天見識到了。” 房懷歡的酒量不差，但是被籍華人三個老大姐番的還是灌了不酒。

剛還覺著房懷歡步子比較正常，這怎麼一走上錦里的青石板路就有點兒晃了，陳言趕扶著。

“等會兒，有點暈。” 房懷歡扶著墻靠上邊，看樣子有些難。陳言正琢磨著要不要給吃顆醒酒的藥，兩個個子結實的男人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齊刷刷地站房懷歡旁邊跟士兵一樣。其中一個關切地問：“ 要不要現在送你回去？” 陳言見這兩人的架勢猜到七八分他們是干啥的，沒說話。

酒醉心不醉，房懷歡見著這兩人稍微有些責怪：“不是說了嗎沒事別現！” 兩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神不著頭腦的意思。 拍了拍說話男人的胳膊，陳言示意把這里給他：“ 沒事，你們遠遠地跟著就好，免得不高興。” 有時候，陳言是對保鏢工作質的人報以理解同心態的。護的好，沒話說。護的不好，麻煩。被護的人看你不順眼嫌你煩，也麻煩。嚴重形下可能還會流點折骨什麼的，總之干這行不容易。

不讓看護人員跟，自個兒走路又頭重腳輕，陳言只能把房懷歡架背上背走，還好夠瘦不重。房懷歡的上有著DIOR真我系列的香水味，淡淡幽幽的時不時刺激下人的嗅覺神經。這時候還混合了酒的味道，一種說不出的奇異香味。房懷歡在陳言的背上很安靜，陳言能覺到沉穩有序的呼吸。 無奈地笑笑:“19了又怎麼樣，還不是個孩子。”

錦里的白熾燈投在青石板路上，將兩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走著走著，陳言的心臟忽然疼了，他想起幾年前在昆明，自己也曾經背著一個孩走過這樣的夜路。

“怎麼了？” 房懷歡是醉了，但還沒有醉到昏昏睡的程度。覺到陳言的腳步放慢放輕下來。

“沒事，怕吵著你。”

“說謊，是想起什麼了吧？哼，我可比你多吃一年多的飯。”

陳言收拾起復雜的心緒：“ 耶？看不出來才認識半個月你了解我的還。”

半個月？是才半個月嗎？房懷歡的心里不有苦劃過，能這樣被陳言背著對來說已經是奢侈。

“陳言，其實我……” 其實我認識你快兩年了。

“我什麼？”

“我想睡覺了。”

一覺醒來接近中午，房懷歡起床照鏡子時發現自己臉蒼白，宿醉后的沒有哪次第二天起床臉是正常的。拿著水杯喝水時房懷歡瞥見的床頭臺燈下了張便簽：起床后喝杯溫水，養胃。 便簽紙上張牙舞爪的字讓房懷歡心里流淌過以前有的滿足，好像，和陳言接之后這種覺越來越多了。把紙折了一顆小星星放進首飾盒里。 房懷歡不手工，完全是不會手工。當年一時興起的十字繡繡了半天愣是打死也不再那玩意兒。孩子家的什麼編東西啊織圍巾手套什麼的更是抱著看看就行的態度，就跟陳言一見著麻將頭暈的癥狀差不多。至于為什麼會折星星，那得多虧陳言所賜。陳言一年多以前把當80姐姐短信來往的時候老實的代了自個兒N多喜好。

烈日炎炎下十字路口上，紅燈。陳言搖下車窗察看自個兒的前車子到底線沒，剛才好像看見電子眼閃了。抬眼間瞅見和他并排停著的車也開著車窗，里面兩男人沖他和副座上的房懷歡笑的稀爛。有點反胃的重新戴上墨鏡他目視前方，眼珠子滴溜兒一轉他笑開，撇過頭沖那兩人特正經地說：“帥哥，你的車后有點扁。”

“真的？”副座上的男人立馬開車門跳下來跑去檢查。噢耶 綠燈！陳言哈哈笑著一個掛檔提速沖了出去，聽見后邊隔壁車道堵車紛紛按響投訴的喇叭聲。

“非常功的惡作劇。” 房懷歡連連點頭表揚。

“都狼多，你出門小心著點兒。”

三環，昭覺寺

昭覺寺是都最大的一座宗寺院，里面有不高僧，后院有座舍利塔，四周掛滿了宗的經幡。正殿前的廣場上有株幾百年的大樹，枝繁葉茂。再熱的天走到樹蔭下都能到涼意。房懷歡從來沒有進過宗的廟宇，看見一些僧穿著藏傳佛教的僧服覺很新鮮。

陳言洗掉剛才燒香時手里沾的香灰：“走，帶你去見見我的師傅。”

“你的師傅？”房懷歡吃驚地問道，難道陳言皈依了？不會吧才這麼小。

“我沒有皈依，只是了加持和傳承。” 陳言對房懷歡的這個反應見怪不怪了已經。

藏經閣里麻麻的經卷看的房懷歡兩眼發花，書香味撲鼻而來。陳言握著一卷紙張和一位中年僧齊齊向房懷歡走來。

“師傅，這是我朋友。一起來拜見下您。”陳言把房懷歡介紹給他的師傅，房懷歡卻看見他的師傅細看自己時眼里有閃過。

過了會兒，陳言被他師傅叮囑下午4點之前譯完剩下的一點佛經，然后帶著房懷歡去了院子里。一老一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房懷歡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給了陳言的師傅。

“我給他取的法名丹青，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房懷歡有點莫名其妙這位高僧為什麼會給講這個，只能老實回答：“不知道。”

陳言的師傅地盯住房懷歡：“他有一顆丹心，赤子之心。”

“嗯，看出來了。” 房懷歡點頭同意師傅的話。

“我不怎麼收弟子，丹青是第4個，而且是年齡最小的一個。這孩子福德很厚，他第一次來見我的時候眼睛特別亮。”

房懷歡暗地里心想，好像陳言現在的眼睛不是特別亮。

“只有你可以幫他，也只有他能幫你。” 陳言師傅的眼里有著濃濃的意味深長。

自己能幫陳言，陳言能把自己，還是唯一的？房懷歡完全迷糊了，聽不懂陳言的師傅到底在說什麼。于是只能茫然地看著師傅，說不上話。

“你沒有夫星，丹青沒有線。不信的話你待會兒可以去看他的右手掌。”

“師傅，什麼意思？” 房懷歡聽不明白，但直覺好像很重要。

“過不了幾年你就明白了。”

趕著四點昭覺寺關門之前，房懷歡和陳言提前了出來。路上，想來想去決定照陳言師傅說的親自看看。捧著陳言直直攤開的右手掌，房懷歡清楚地看見那手掌里只有兩條紋路清晰深刻的掌紋，中間夾著一顆五芒星的紋路。大部分的人不是都有三條主線掌紋嗎？

“你怎麼只有智慧線和生命線？” 房懷歡攤開自己的右手掌做著對比。

“怎麼？師傅下午教你看手相了？不錯嘛。” 陳言回手看向別，他的腦海里閃過小時候的畫面。 那一年，二姨的兒子強行掰開他的手掌看他的手相。于是，家里的人都知道了他是個沒有線的人。他知道這是二姨和他的兒子故意的。二姨傳言說，沒有線的人是鐵石心腸。所以，陳言被家里絕大部分的人認為將來長大會是個冷酷無的人，會不給他們留任何余地。那好，就全他們所謂的鐵石心腸陳言沒有在他們面前掉過一滴眼淚。有次明明是表哥的錯，為了平息事態他的媽媽當著所有人的面要他跪下認錯。他沒有錯為什麼要跪下？上的鞭條挨的越疼越是死死地握拳頭，他恨這些人，他發誓他永遠不會忘了今天的事。

“事都過去了，你現在也長大了啊。以后不用再這麼委曲求全了。” 房懷歡心疼了，眼前的這個人和自己走過的路有著7分相似，好像看見另一個自己。 輕輕擁住陳言，房懷歡想用懷抱給他安。

譯完佛經這下沒什麼事了，房懷歡陳言兩人決定去青城山上避暑。房懷歡的奔馳在高速路上80碼安全往前奔著，陳言將副座的靠背放下躺著閉目養神。本來作為東道主該開車的，房懷歡說兩人流換著開。也行唄，一直開車確實是件累人的事。覺得太安靜，房懷歡打開了CD機。熊汝霖和阿寶合唱的《傾國傾城》從立環繞的音響里飄出來。

“哎喲，您這國語水平聽得懂這歌嗎？”陳言表示懷疑。

“小看人，我就是口語問題。書面語言沒有問題。” 房懷歡順手抓起陳言的小地圖朝他上丟過去表示抗議。

“哇你暴力傾向! 不是你的中文況怎麼就跟中國學生的英文況一樣啊？”

“什麼況？”

“會聽會寫會用，就是不會說！”

這時候，陳言還不知道房懷歡其實中國文化底蘊的底子搭的不差的。人家一手古箏彈地哇哇的那能差到哪兒去呢啊？

　　青城山打陳言小時候有印象起一直是夏天避暑人最多的地方，外加峨眉山。兩人把行李之類的東西都往酒店里放好，裝備齊全開始了上山之路。 兩旁郁郁蔥蔥的參天大樹，蟲鳴鳥的聲音伴隨著嘩啦啦的溪水瀑布。越往上走溫度越往下降，純粹的天然空調。兩人默不作聲地前行著，房懷歡腦海里浮現出幾個月前和政教來青城山時的景，也是這樣默默無語地執手走著，走著。曾經們矛盾過，爭吵過，冷戰過，質疑過，互相傷害過，停滯不前過，放任過，始終們是三年的人。而現在一切都是人非。政教的離開，讓房懷歡深深會到生命有多麼可貴和脆弱。那個已經去了天堂的人，帶給了生命中第一份。那的呢，會在哪里。這樣的生，能夠擁有什麼樣的？肩上的擔子不由得有多選擇的資格。甚至在某些時候，沒有資格說不。 陳言有意識地封住腦子里快要破殼而出的記憶，他不允許這份記憶釋放出來。不記得，他什麼都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