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昏暗的天空升起了一月。今天是七月十四鬼節,人們都閉門在家里。街上風陣陣,讓人心里發麻。這時候,玉府上下燈火通明。玉堂東守在房門外面,他的妻子慧娘正在房準備著分娩。
聽著房斷斷續續地息聲,玉堂東不安地來回踱著步子。他焦急地問著待產的大夫:“怎麼回事?不是說還要過幾天才生產嗎?”
年邁的蘇大夫誠惶誠恐地回道:“定是這幾日夫人了胎氣,無礙!無礙!保證生的是個兒子!”
玉堂東聽大夫這麼說,他稍稍松了口氣。看見年滿三歲的兒玉簟秋站在一旁,睜著一對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所有人。
玉堂東皺皺眉,他一揮手說道:“快送小姐回房休息!”立刻有娘上前將玉簟秋帶了下去。
窗外的夜漸漸昏暗下來,那月已被烏云覆蓋。房間傳出的慧娘的慘聲一聲比一聲強烈。玉堂東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眉頭鎖得更了。
“催產的藥吃了嗎?”
“回老爺,已經吃了。”一個丫鬟細聲細氣地回答。
“那為什麼還生不下來?”玉堂東失控地咆哮道。隨著他的咆哮,突然一陣電閃雷鳴。頃刻間,窗外下起了磅礴大雨。
突如其來的天氣變化使得玉堂東心里更加焦急不安,他順手打翻了桌上的燭臺,房立刻黑暗下來。
有下人重新端來蠟燭,于是屋子里又明亮起來。
隨著暴雨加驟和慧娘痛楚的聲,一陣刺耳的嬰兒啼哭聲從房傳出。似一把利劍穿破云霄,在夜空中久久回。即使是傾盆大雨電閃雷鳴,也掩飾不了它的存在。
玉堂東來不及多想,他一個箭步上前將門推開。
“生了,終于生了!哈哈哈哈!”他從穩婆手里接過孩子高舉頭頂仰天長笑。良久,他才將孩子放下給娘。
娘抱著孩子正離開,玉堂東順手揭開裹住孩子的錦被,霎時臉慘白。
“這……這是怎麼回事?說,你快說!”玉堂東抓住蘇大夫的襟咆哮道。
蘇大夫看了一眼孩子,他的臉霎時也慘白了。他驚恐萬狀地說:“怎麼可能?我替夫人把脈,確實是個男嬰啊!”
玉堂東抬腳將蘇大夫踢出老遠,他憤怒的罵道:“你這個老匹夫,竟敢騙我!”說完,他出墻上的寶劍,只一劍便刺了蘇大夫的。
蘇大夫捂住流的傷口,他看著玉堂東無聲無息地倒下了。
一旁的娘嚇得發出一聲驚呼,懷里的嬰兒也開始大聲啼哭起來。
玉堂東用劍憤怒的指向嬰兒咬牙說道:“我要的是兒子,不是兒!臭丫頭,沒出生就敢騙我,我留你何用!”說完用劍刺向娘懷里的嬰兒。
“不要啊!”慧娘一聲慘,“撲通”一聲從床上下來連滾帶爬地跪在玉堂東面前。
“老爺不要殺,是我們的孩子啊!”慧娘抱住玉堂東的雙哭喊道。
玉堂東一腳踢開慧娘,他怒喝道:“我要的是兒子,兒有什麼用!”
慧娘爬在地上哭道:“沒有給你生兒子,是我的錯,你要殺就殺我好了,孩子是無辜的!求老爺放過我們的兒吧!”
房間,家奴們都跪下異口同聲的說:“求老爺放過小小姐吧!”
玉堂東環視著滿屋子黑的跪在地上的人,他將寶劍狠狠地甩在地上冷冷說道:“婦人之仁!”說罷,憤然離去。
一個丫鬟上前將慧娘扶起。慧娘對那丫鬟說道:“不用管我,綠蘿。幫我照顧好孩子!”
那喚作綠蘿的丫鬟一邊應允著,一邊將慧娘攙扶到床上歇息。
“夫人好好睡吧,我會照看好小小姐的。”綠蘿輕聲說。
慧娘點了點頭,似是很聽話的睡了。下人們也都退下了,房安靜下來。
綠蘿替慧娘蓋好被子,又吹滅了蠟燭,這才抱住睡的嬰兒和娘出去了。
雨后的夜,寂靜得讓人心慌,但空氣卻是清新的,總算能讓人口氣。玉府的人一定是太累了,他們沉沉睡去了。連新生的嬰兒也忘了剛才險些喪命在自己親生父親的利劍下,甜甜的酣睡著,帶著對人生的一切未知的好。
黑夜總是短暫的,如果你貪睡的話。黎明的曙來得很早,仿佛要讓這個新來的生命早一點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屬于的世界。
玉府的家奴們一如既往的忙碌著,完全沒有因為新添一個生命而喜悅,一切平常如昨。
玉老爺一臉沉的走進慧娘的房間,而這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慧娘抱住剛出生的兒靠在窗前。著一件杏黃的披風,臉略白有倦容。
玉堂東朝外面示意,立刻有下人進來從慧娘手里奪過嬰兒。
“你要干什麼?”慧娘將孩子摟得的,聲道。
玉堂東背對著慧娘冷冷道:“我不能讓留在玉府!”
慧娘怔怔看著玉堂東的背影,見他遲遲沒再說話,低頭看著懷里睡的兒,眼淚刷刷流了下來。
“老爺,你還沒有給取名字呢!你看睡著的樣子多可!”慧娘聲說道。
玉堂東看著慧娘,只見淺淺笑著,臉上還閃著淚花。
玉堂東又看看慧娘懷里睡的嬰兒。嘟嘟的小臉微笑著,輕輕地,似乎在夢里吃什麼好吃的東西。最醒目的是右邊眼角那顆痣,紅如朱砂,使得這可的小臉龐平添了幾分妖嬈。
玉堂東閉上眼嘆了口氣:“就初容吧!”
慧娘欠道:“謝謝老爺!”接著,便有下人將玉初容抱走。玉堂東也轉出去了。
慧娘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們后面出了玉府。玉府大門外,一輛馬車早已等候多時。
下人抱著玉初容上了馬車,還有兩個娘也跟著上去了。馬車疾馳而去。
慧娘看著馬車瞬間消失在眼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夫人剛生產完,還是好好回去休養吧!”玉堂東說著,語氣還是冷冷的。
“你到底要把我的孩子送到哪里去?”慧娘發瘋地抓住玉堂東的手問道。
玉堂東回手說:“去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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