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寒明愣了愣，並不想讓寒雁擔心，遂咬了咬牙道：「是。」

張威嗤笑一聲，轉就要走。卻聽見寒雁繼續發問：「五弟，是這樣嗎？」

這下子，周威和莊寒明都忍不住去瞧寒雁的臉來。

寒雁微笑著盯著莊寒明，紅潤的小微微翹起，臉頰被風吹的通紅，清秀可的五尚帶有幾分稚氣。可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卻似瑰麗的琉璃，明卻又看不清其中的彩，華流轉，璀璨人。這一刻，張威突然發現這個一直毫不起眼的表妹居然是個千百的小人，霎時間雙眼便發出貪婪之。

莊寒明看著寒雁的眼睛，突然覺一陣畏懼。自家姐姐的表沒有毫怒的苗頭，可是這樣笑著更加覺得森可怖。咽了咽口水，在寒雁警告的眼神中，他才艱難開口：「表哥……與我起了爭執。」

寒雁「哦」了一聲，繼續笑道：「所以打了你一掌是嗎？」

周圍的眾人都有些不明白寒雁的態度，就連張威都有些警惕起來。見寒雁這麼問，心下懷疑，卻見自家表妹轉過，笑著朝自己走過來。

燈火之下，寒雁的臉蛋攏在絨絨的灰鼠皮斗篷之下，落下些雪白的冰花。烏髮垂了兩縷在小巧的耳畔，更加顯得白皙如玉，加上從一開始就不曾撇下的角，笑眼彎彎，誰家小姐俏如斯，倒比那些個大家閨秀多了幾分靈氣和狡黠。

張威的目一時間有些癡迷，只見寒雁走到他邊停下，朝他眨眨眼睛，甜甜喚了一聲：「表哥。」

寒雁量小，加上周威本就個兒高。此時燈影之下，寒雁微微踮起腳，仰著頭微笑，落在地上的影子，倒像是郎妾意一般。莊寒明焦急的想要出聲，卻被邊人捂住，四肢彈不得，心中大驚失，只恐寒雁被周威欺負了去。

張威此人十二歲時便通曉男之事，近兩年更是花樓窯子逛個不停，知道世界上有的人天生便是一種。卻沒想到有一天這種，會出現在一個十二歲的木訥小姑娘上。明明沒有任何暗示之舉，可是一舉一，皆像是在人心上撓，幾乎令人忍不住撲上去。

張威便瞇了瞇眼，喚了一聲：「表妹……」一隻手就要往寒雁臉蛋上。

寒雁眸一冷，毫不猶豫的抬手揮過去，只聽「啪」的一聲，張威臉上便多了五個鮮紅的指印。

寒雁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嫌惡的了手，才不不慢的朝驚呆的眾人緩緩一笑：「還你的。」

張威先是整個人傻在原地，待反應過來時頓時怒不可遏，一把抓住寒雁，拳頭就要朝寒雁臉上揍去，卻聽見寒雁平靜的聲音：「表哥不想被誅九族的話，最好放開表妹我。」

聽聞此話，張威的手一頓，臉沉起來：「什麼意思？」

汲藍和姝紅連忙上前，從張威手中救下寒雁，將護在後。寒雁不慌不忙的沖張威一笑，見他整個人都幾乎發狂才悠悠開口：「表哥與五弟來此賞花，的確不是什麼大事。為何要帶著太子呢？」

「太子殿下此刻應在宮宴之中，你私帶太子離席，已是犯了大錯。與五弟起爭執首先手，污了太子的眼睛，此為其二。你將兄弟相殘的局面引於太子殿下之前，是否為刻意教導，若是今後殿下與各位皇兄發生爭執也這樣解決，你便是犯了誤教之錯，此為其三。再者，這些個人全是你張太師家中子弟，太子獨一人，你既對五弟施以暴行，是否對太子存在別樣的心思，此為其四。」說的又快又急，本不容張威思考片刻，質問道：「皇家宮宴容不得一差錯，表哥你可以全部不承認，但只要皇上一開始懷疑，你們太師府便是危如累卵。奉勸表哥一句，做什麼事前最好先腦子，今日表妹這一掌，或許你還該謝謝我，因為皇上若是詢問起來，你還可以說是與五弟起爭執，雙方都沒討到好。否則你就是以大欺小，不守規矩！」

張威張了張，沒料到自己的這個表妹居然有這樣好的口才，雖然對的話仍有懷疑，可是卻又心生忌憚。張太師雖然對他們幾個寵有加，可是若是對太師府有危險，怕是第一個不饒他。

他低下頭，看向那個陌生的表妹，突然發現這位小表妹從頭到尾都是面帶笑容，沒來由的，他突然覺到一陣恐懼。他的娘親大周氏是個極有手段的人，以至於憑藉一個妾室的地位都能在太師府深得張太師寵。可是明如娘親，亦有發狂怒罵生氣時候，表全部表現在臉上。可是這位表妹，自始自終都將表控制的很好，沒有一變化。無懈可擊的讓人恐懼。

而今年，才十二歲。

寒雁歪著頭看向張威，笑容甜，彷彿一個天真的小妹妹同哥哥撒一般，聲道：「那一掌是還給表哥的，表哥以後也別再找五弟麻煩了，否則，表妹就不會只還一個掌，至……兩個掌嘛。」

毫無顧忌的開懷笑，張威卻是驚得退了一步，剛才的寒雁雖然什麼都沒說，可是他居然覺到了殺意。

這是怎麼回事？張威看寒雁的目已經變了鬼怪一般，迅速的招呼兄弟逃也似的離開了。寒雁瞧著他們走遠了，才垂下眸子，看向已經跑到自己邊的莊寒明。

「姐，你有沒有出什麼事？」莊寒明不掩焦急，方才那一幕差點沒把他嚇死，本來極其害怕張威會對付他，到沒想到寒雁三言兩句將他唬住了。

「你怎麼同他發生爭執的？」寒雁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只有深深的嚴肅。莊寒明不由得瑟了一下，吞吞吐吐道：「他……罵你。」

許久沒聽到寒雁的回答，莊寒明心中不安，抬起頭小聲道：「姐，你不要生氣，我以後不這麼衝了。」

卻見寒雁嘆了口氣，了他的腦袋：「明哥兒，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你且不去理他就行，不必計較。」

莊寒明一聽這話，有些不服氣：「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