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珞語聞言更加慌,怕裕時卿真的查到那家偏僻小店。
若是被店家指認出來,就再于辯駁的機會。
在東宮私藏砒霜是重罪,就算不死恐怕也要去掉半條命,的青云路也必定半路折戟。
王珞語不想呆在地牢坐以待斃,當即便流下淚來,拉住白瓔的手,哽咽道:“阿瓔,只要你相信我是冤枉的就好。太子殿下重你,求你在殿下面前替姐姐求個恩典。”
“先放我出去吧,我在洗房一定會老實本分,隨隨到配合總管調查此事。”
“阿瓔,地牢又黑又冷,多有蟲鼠,我一個人在這里,實在害怕!”
王珞語哭的梨花帶雨,任誰看了都要心疼,但白瓔心中只覺惡心。
王珞語此番都是自作自,若是有半分良心,都不會將這腌臜事栽贓給良善老實的小桃。
白瓔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不想再與王珞語糾纏,佯裝心疼的拍拍手,保證道:“姐姐放心,我一定向太子殿下求,爭取快些放姐姐出去,姐姐莫要擔憂!”
出了地牢,白瓔深吸口氣,有些為難的對總管道:“奴婢還有個不之請。”
“可否請總管不早將今日地牢之事告訴太子殿下知曉?”
總管不由皺眉,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白瓔在太子邊服飾,事關太子殿下安危,萬一白瓔只是善于偽裝,又豈是兒戲?
“恐怕要讓白姑娘失了。我奉太子殿下之命查訪藏毒案,事無巨細,皆要稟明殿下,不敢欺瞞。”
白瓔原本也沒抱多大希,聽了也不覺意外,福了福便回了書房。
待裕時卿回了東宮,總管便迎上前去,躬行禮后,將白瓔去地牢的事一字不落的稟告給裕時卿知曉。
裕時卿猜到白瓔不會袖手旁觀,但卻未曾想到會如此膽大,竟然跑去地牢探監,若是對自己如實說明,自己又怎麼會不準去。
想到此,裕時卿不由皺了皺眉。
總管以為裕時卿是不滿白瓔擅自去了地牢,急忙請罪,“殿下息怒,老奴看管不力,回頭一定對地牢侍衛多加教導,這樣的事決不會再發生。”
裕時卿正因白瓔不信任他而不悅,倒是被總管突如其來的請罪嚇了一跳,擺擺手道:“無妨。此事牽涉的姐妹,往后探監也好,問案也罷,你都不必阻攔,事后如實報孤知曉即可。”
總管一怔,裕時卿向來賞罰分明,最近接連為白瓔破例,實屬罕見,心中對白瓔不由又高看了幾分。
但總管還是將心中憂說與裕時卿,“恕老奴多,如今藏毒主犯并未查清,背后有無主使,東宮又是否有應皆不知曉,白瓔又與此事牽連甚深,且常在殿下邊行走,老奴擔憂……擔憂殿下安危。”
總管和林嬤嬤一樣,都是自伺候裕時卿的,裕時卿對兩人信任倚重,自然明白總管的關切,心中一暖,扶了總管一把,道:“白瓔不會的。不過你也放心,孤平日會多留心些。”
總管伺候裕時卿多年,知道分寸,不敢再多言,輕嘆口氣,退了出去。
他走后,裕時卿換過常服,便朝后院書房去。
裕時卿進去的時候,白瓔正坐在窗邊的小塌上,拿著本兵法在看。
聽到推門聲不由抬起頭,見是裕時卿,急忙放下手中兵法,起行禮,“不知太子殿下前來,奴婢有失遠迎。”
裕時卿角微勾,“你何時迎過孤!”
白瓔一噎,確實沒迎過,但這也不怪,誰讓裕時卿每次來都是一個人,也不著人通報一聲,又沒有千里眼,哪里能提前知曉,忍不住辯解道:“殿下再來書放只需著人提前通報一聲,奴婢定然出院去迎的。”
裕時卿笑意更深,逗道:“提前通報豈不是讓你有準備了,孤便是來查崗的,倒要看你有沒有躲懶。”
白瓔素來是不識逗的,不由氣悶得兩腮鼓鼓,卻不敢出言頂撞他,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還是殿下深謀遠慮,知人善任。”
奉承的話白瓔說得都有些臉紅,裕時卿卻十分用,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起小塌上的書,問道:“怎麼忽然看起兵法來?”
白瓔猜總管定然已經將自己去地牢的事告知了裕時卿,便照實說道:“奴婢今日去地牢見了小桃,又問出些事來,一時想不通,便想借個古。”
裕時卿原還想著怎麼同說起地牢的事才能不嚇到,未曾想自己倒是大方承認了。
見眉宇間并沒有恐怖之,心中不由欣喜,接著的話茬問,“可看出什麼關節來?”
白瓔心中已經認定真兇是王珞語,奈何沒有證據,且兩人關系特殊,無法向裕時卿明言,只能搖搖頭,“奴婢魯頓。”
想了想又俯下拜請罪道:“奴婢今日未經殿下準許私去地牢,請殿下責罰!”
裕時卿手扶,“孤知你破案心切,這次便不怪你了,但下次不可再如此冒失。”
白瓔以為裕時卿這是警告此后不得再去地牢,心不由一沉。
剛要謝罪,手忽然被裕時卿拉住,隨后一個冰涼的東西被塞手中。
“這是孤的隨玉佩,東宮侍衛見此如見孤本人!”
裕時卿被白瓔驚詫的目看的有些不自在,以拳掩,咳嗦了兩聲,“你是近伺候孤的,一言一行也代表了孤的臉面,下次查訪不可再!”
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白瓔只攥住玉佩,久久不能言語。
一時間,書房里陷了尷尬的寂靜之中。
還是裕時卿率先打破了沉默,說道:“孤聽總管說起,小桃提及隔壁宮索要砒霜毒殺蟲鼠之事。你有何想法?”
白瓔這才抬起頭,“奴婢覺得此事蹊蹺,還要從長計議,不知殿下查訪砒霜來源之事如何了?”
裕時卿搖搖頭,“暫時還沒有眉目。不若先將小桃所提宮帶至地牢問話?”
白瓔猜測這事定是王珞語編出來蒙蔽小桃的胡話,不想再連累無辜,急忙阻攔,“請太子殿下三思。奴婢問過小桃與珞語姐姐,兩人口截然相反,此中定有誤會,未免無辜宮累,還殿下暫緩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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