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一行人走后,洗房便炸開了鍋,眾人皆不知小桃犯了何事。人人自危。
王珞語反而松了口氣,面上卻不敢顯出來,佯裝了驚嚇,倒是糊弄了過去。
王珞語原本以為人贓并獲,小桃很快會被置。
可到了第二天也未等來小桃獲罪的消息,反倒是洗房陸續有宮被傳去東宮地牢問話。
王珞語不由害怕起來,去找馮管事打聽消息。
馮管事怕節外生枝,有些不耐煩,“不是說過要些往來!”
王珞語泫然泣,哽咽道:“小桃與奴婢同居一室,忽然被帶走,奴婢心中慌,不知現下如何了?”
馮管事一聽小桃竟是王珞語同屋,更是惟恐避之不及,怕王珞語糾纏,索了底,“小桃之事,你躲得越遠越好,總管懷疑也是混進來的細作。”
說完,馮管事便急匆匆離去,全然不見前些時候的急模樣。
走了幾步又轉回來,警告王珞語,“你機警些,若是被牽扯進去,不要胡言語,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王珞語明白這是在警告不要將兩人的事說,心中暗恨,卻不敢當面得罪他,只能乖順的點頭答應。
回去后,王珞語提心吊膽的等著自己像洗房其他宮人一般被傳訓。
很快,幾個宮被侍衛帶著送了回來,又帶走了剩下的幾個。
王珞語跟在侍衛旁,心里不住的打鼓,未曾想一包砒霜竟惹出如此大的是非。
地牢里幽暗,空氣中彌散著腥氣,墻壁上間次燃著油燈,跳的火將地牢染暗紅,仿佛鬼域。
裕時卿坐在刑訓房的屏風后頭,臉沉。
前幾日總管已經揪出了暗中傳遞他日常起居的細作,人早已審問完畢置了。
如今搜出的私藏砒霜的宮,又是何人派來的細作?
總管審問了兩日,無論怎麼用刑,小桃都說自己確實冤枉,對砒霜的事更是全然不知。
總管無法,只得將洗房的宮帶來一個個問過。
問了幾個宮,雖然都不喜小桃,卻也都說小桃老實木訥,從未做過出格的事。
總管思來想去,覺得與小桃同屋之人嫌疑最大。
王珞語等人被帶進刑訓室,看到滿墻的刑和被吊在鎖鏈上,滿污的小桃,個個嚇得面無。
“何人與小桃同屋?”總管厲聲問道。
王珞語的心咯噔一下,腦子里頓時一片空白,愣在原地。
其他宮見王珞語不應,怕連累了自己,站在后頭的兩人用力上前一推。
王珞語沒有防備,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總管,是!”
“對,就是與小桃同屋。”
總管面無表的掃了一眼王珞語,對侍衛道:“此人留下,其他宮帶到隔壁問話。”
其他宮被帶走后,王珞語才稍稍反應過來,頓覺不妙,急忙跪倒在總管腳邊哭訴。
“總管大人,奴婢什麼都不知道,饒了奴婢吧!”
總管看向屏風,見屏風后裕時卿微微點頭,開口說道:“你不必害怕,若此事與你無關,定不會冤枉了你。你什麼?”
王珞語巍巍道:“奴婢王珞語,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說你什麼?”裕時卿忽然在屏風后開口。
王珞語循著聲音看過去,借著地牢幽暗的燈,約認出了清風后的人影,不是裕時卿又是誰?
王珞語又驚又喜又怕,像溺水之人遇到了救命稻草,無數個念頭在腦海里飛過,手抓住最顯眼的——白瓔。
白瓔裕時卿寵信,一定能替說幾句好話,就算白瓔幫不上,那就算下地獄也要拽上白瓔作墊背!
“奴婢名王珞語。”王珞語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自己的名字,生怕裕時卿聽不真切。
裕時卿聞言不由想起了那日白瓔說過,正因為與王珞語同姐妹,不忍將一人留在東宮才拒了梅芷想帶回王府的提議。
但同名同姓之人何止千萬,裕時卿再次確認,“你可認得白瓔?”
王珞語正想著怎麼提起白瓔,聽見裕時卿問,點頭如搗蒜,“奴婢認得,奴婢與白瓔一起長大,一起東宮,同姐妹。白瓔能證明奴婢是清白的,請準奴婢見一見白瓔!”
裕時卿哪里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生怕冤枉了王珞語令白瓔傷心,又心放了王珞語,又怕錯放了細作。
裕時卿左右為難,思索了片刻,忽然起,對總管道:“孤去帶白瓔過來,這之前先將王珞語安置在小牢房,一切等我回來定奪,切不可用刑!”
王珞語提著的心終于落了地,可卻又像泡在黑醋里頭,裕時卿竟然對白瓔如此上心,明明派人傳話即可的事竟要親力親為。
不用細想也能明白,裕時卿是怕貿然喚白瓔來地牢嚇到。
王珞語抿雙,手指不由自主的收攏拳。
不多時,裕時卿帶著白瓔回來,怕刑訓室太過腥嚇到,便直接帶去了小牢房見王珞語。
王珞語見到白瓔心中更恨,但面上卻裝出一副姐妹深的模樣,急忙抱住白瓔哭訴道:“阿瓔,你是知道我的,我怎麼可能是細作,我是冤枉的。”
白瓔嫌棄的皺皺鼻子,十分拒絕王珞語的親近。
微微向后閃,用手輕輕推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珞語姐姐,你先冷靜冷靜,有話慢慢說,太子殿下明察秋毫,一定不會令你蒙冤。”
王珞語這才放開白瓔,了眼淚道:“我雖與小桃同屋,但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白瓔看了看裕時卿,“珞語姐姐雖與奴婢一同東宮,但許久未見,其中詳奴婢不敢妄言,還請殿下定奪。”
王珞語不敢置信的看著白瓔,“阿瓔,你知道的,我是冤枉的……”
王珞語言辭懇切不像說謊,可白瓔曉得,王珞語慣會裝模作樣的,若不是前世一再吃了的虧,恐怕這次真要信了。
白瓔不由想起前世,自己服下劇毒后痛苦掙扎的一幕,一惡寒沿著脊背蔓延開來,將包圍。
直覺告訴,王珞語并不像自己說的那般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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