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瓔一時語塞,前世在東宮數載,對裕時卿的喜好有些了解,但卻不便此時在梅芷公主面前表。
只能接著公主的話茬,想說道:“奴婢魯頓,公主都想不出,便是來玩笑奴婢了。”
梅芷公主挽住胳膊,撒似的說道:“你最是聰慧的,所以我猜來找你商議啊!”說完又有些發愁。
白瓔本不想多,但見梅芷公主如此愁悶,便問道:“往年太子殿下生辰公主都送何祝壽?可有定數?”
“是有的。”梅芷公主點點頭,隨后又搖搖頭,嘆口氣道:“時卿哥哥子沉悶,生辰宴飲也辦得無趣,往年我都會為了熱鬧選了京都頂尖的戲班子來。”
梅芷公主拉著白瓔坐下,雙手支在桌上,托著腮,像是在回憶,“時卿喜歡兵書,我每年都會著人去尋些名家孤本送他,不過也不見他多歡喜。”
“從前是我纏著時卿哥哥,如今我已經有意放手,再送這些卻有些不合適了。”
白瓔約猜到了梅芷公主的心思,問道:“公主可是希借這次壽禮向太子殿下晦表明放棄之意?”
“正是!”梅芷公主抿了抿,有些凄然的說道:“可是,可是我又有些不甘心,畢竟是慕了多年的人,說得輕易,放下卻不那麼容易的……”
出去的心,想收又哪是那麼容易收回的,其中滋味白瓔倒是能明白幾分,但裕時卿貴為太子,將來是要登基為帝的。
自古帝王哪個不是三宮六院,深宮里的人看著雖榮華,可其中的悲苦寂寥又豈是旁人可替的?
被迫困囿在皇宮之中,為了家族榮耀不衰,為了自己在宮中有護,們不得不與形形的人去爭奪同一個男人的寵,在無休無止的爭斗中耗盡青春,迷失自我。
白瓔不忍梅芷公主這般天真灑的子,有一日被磋磨勾心斗角的妒婦,出言勸。
“帝王三宮六院是常事,公主就算如愿嫁給太子殿下,未來是否能忍與其他子分自己的夫君?”
梅芷公主又何嘗不知,年時天真以為若得了裕時卿喜,以裕時卿的子,一生一世一雙人也不是不可能。
但年紀漸長,從各方態度中,才知自己的想法有多癡心妄想。
放棄裕時卿除了發覺他心有所屬外,也有這方面的緣由。
梅芷公主嘆了口氣,晃了晃頭,“你說的我怎會不知,唉,不想了,還是做兄妹更長久,更輕松些。”
“公主說的是。”
“可究竟該送何壽禮才好呢?”梅芷公主又重新陷糾結。
白瓔靈機一,笑著說道:“公主方才不是說要將太子殿下視為兄長?既然如此,公主比照著送家中兄長的壽禮準備便可!”
梅芷公主也跟著拍手,“對啊,我方才怎麼沒想到!這個好,這個好,看來這次東宮沒有白來。”
敲定了壽禮,梅芷公主又拉著白瓔閑聊了一會兒,見天不早了,怕到下朝回來的裕時卿,便帶著侍出了東宮。
現在還沒完全收拾好心面對裕時卿,只盼著他生辰過去,自己能平復如故。
梅芷公主從前是常來東宮的,裕時卿見怪不怪也懶得去理會。
但現在卻有些不同,他心中裝著白瓔,又清楚梅芷公主的子,怕從哪里聽了風言風語去找白瓔麻煩。
聽宮人來報梅芷公主去了東宮書房尋白瓔,裕時卿在太極宮聽政聽得十分不安心。
看著大臣們的一開一合,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便早早散了眾人,騎馬趕回東宮。
回宮后更是一刻不停的直奔后院書房。
裕時卿風塵仆仆的闖進來,白瓔毫無準備,嚇了一跳,急忙向裕他請安:“奴婢恭迎太子殿下。”
“起來吧。”裕時卿目在書房中掃了一圈,沒見到梅芷公主,問道:“梅芷公主可曾來過?”
白瓔不知裕時卿心中所想,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畢竟書房重地,不是誰都可進來的,急忙解釋道:“殿下明察,梅芷公主確實來尋奴婢說話,但奴婢并未帶公主書房,只在偏室敘了會兒話。”
裕時卿盯著神,見臉上并無傷痕,也不見郁,仍舊不放心,追問道:“可有為難你?”
白瓔瞠目結舌,“啊?公主為何要為難奴婢?”
這就有些莫名奇妙了,難道裕時卿自己子怪異,就以為所有人都和他一樣?
裕時卿也十分詫異,“沒為難你?那找你作甚?”
白瓔有些替梅芷公主不值,替爭口,“公主為人灑,不在意奴婢份低微,愿與奴婢為友,今日是因殿下生辰賀壽之事,來找奴婢出出主意。”
裕時卿未曾想到白瓔居然能和梅芷那麼刁蠻的姑娘為朋友,盯著看了片刻,見神不像作假又有些好奇,問道:“你是如何與梅芷相識的?”
白瓔想了想,去了梅芷公主傷心的緣由,“前段時間奴婢恰逢公主心不佳,出言安,公主仁厚,便與奴婢結。”
以裕時卿對梅芷公主的了解,若是與白瓔投契,絕不可能不向他要人,目了,“你與梅芷如此投契,怎麼未曾聽向孤討要你回王府長久作伴?”
白瓔以為裕時卿不相信,來不及細想,“公主是有意要奴婢回王府,是奴婢自己不想去,回絕了。”
“為何不想去王府?”
裕時卿向前一步,子微微傾向白瓔,有些急切的問。
上次書房被拒,裕時卿心中郁悶了幾日,怎麼都想不出白瓔躲閃他的緣由。
他貴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要攀附的子數不勝數,他從來對此不屑一顧。
頭一次對一個子如此上心,卻被拒之門外,難免有些傷。
如今聽了白瓔的話,忍不住有些意。
不愿隨梅芷去王府,不正說明在東宮有割舍不下的人事。
想到此,裕時卿心中那點郁氣也跟著煙消云散,心一片大好,不由微微揚起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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