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暈了。

宮裏上下都傳遍了，都是皇上一道聖旨傳位給二王爺導致的。

顧秦墨走在去太皇太後宮里的路上，顧爾冬大著肚子跟在他側。

有些事，即便是知道了，能不能接還是要兩說。

之前太皇太后就知道，一旦顧秦墨恢復記憶，必然會因為顧爾冬做出過激的事來。

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刺激。

退位啊！

還沒有真的到年紀就退位，這太皇太后心都要碎了。

等了半輩子的孫兒，竟是如此糊塗。

為了一個人，這麼意氣用事。

「跪下。」太皇太后氣息虛弱，坐在床邊，看著顧秦墨和顧爾冬。

顧秦墨跪下去，顧爾冬卻還是站著的。

「太皇太后，我給你把脈吧。」一眼能夠看得出，太皇太后氣急攻心。

年紀大了，的併發癥比一般人想像的還要多，還要恐怖。

但是這會兒的太皇太後會讓把脈？

簡直就是開玩笑。

太皇太后瞪著眼睛扭頭看顧爾冬：「你居然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應該讓你進宮的，我就知道你死起白咧的要將墨兒的病治好，就是有計劃地，現在好了，遂了你的願了？」

越說越激，太皇太后猛然咳嗽著。

現在已經有些糊塗了。

顯然看著的不是顧爾冬。

顧爾冬皺了皺眉，太皇太后怕不是有老年癡獃。

果然，就見抖著手，指著顧爾冬道：「你這個妖，趙姬，我不該讓你進宮的……」

跪在地上的顧秦墨渾一僵，顧爾冬眼神暗了暗。

太皇太後年紀大了，了這麼大的刺激，似是要說出陳年辛。

但是現在說，顯然是不合適的。

太皇太后糊塗了，邊的人還不糊塗。

趕上前去將太皇太后給鏟輔助，老嬤嬤上前拿了帕子給太皇太后邊。

太皇太后這才稍微清醒一點。

眼神雖然變化了些，可是對顧爾冬還是不冷不熱的。

全然看不出當時顧秦墨帶到太皇太后公眾的時候，太皇太后對的那子熱勁兒。

果然後宮裏的人，可怕的很。

顧秦墨毫不意外的樣子，依舊跪在地上，冷聲道：「祖母如果不同意，大可與孫兒說，何必氣壞了子。」

這麼冷淡的幾句話，顧爾冬都懷疑顧秦墨是不是故意的。

都不是糊塗人，誰還不知道誰。

太皇太后喝了一口茶，穩定緒：「皇位，不是你想退下來就退下來的，祖宗禮法你都不顧了嗎？」

「祖宗禮法也是退位讓賢，祁醉比我更適合做一個好皇帝，而我想要做的是一個好丈夫。」顧秦墨淡淡道。

這話卻是讓太皇太后一愣。

看著這張悉的臉，眼底滿滿的都是悲痛：「所以你的意思？」

「孫兒沒有其他意思，皇位對我而言並不是最好的，給了弟弟也不會有損失，反正我是皇家脈，祁醉也是。」顧秦墨抿道，「難道祖母覺得祁醉不配？」

「不。」太皇太后拍了一下床，「你是因為做了皇帝，後宮會被塞進去太多子，你是為了，是也不是？」

太皇太后指著顧爾冬，恨鐵不鋼，一個個都為了人，當真是癡種啊。

面對如此質疑，顧秦墨沒有說話。

原本就不應該進來的顧爾冬，這會兒更不會沒事兒找事兒的開口。

太皇太后還在氣頭上，此刻只怕是恨不得將給拉出去砍掉，還是說兩句話為好。

顯然顧爾冬的決定是對的，太皇太后等了好一會，沒有說話，許久，看著跪在地上沉默不語的顧秦墨，默默放下手：「我知道拗不過你了，出去吧。」

說罷，太皇太后咳嗽著扭過臉去，毫不將顧爾冬和顧秦墨放在眼裏。

彷彿已經沒有這兩人的存在。

「真的不給看看？」顧爾冬走在顧秦墨側，後還能夠聽到太皇太后的咳嗽聲。

這老人家的，可是極不好的。

如果沒有好好調理，稍有不慎……

顧爾冬還沒想到那麼遠，顧秦墨就嗯了一聲，帶著顧爾冬朝前走去。

祁醉也早就等著了。

顧秦墨退位，並不是兒戲。

祁醉有些不明白，但是還是站在顧秦墨離宮的必經之路上。

「大哥。」

祁醉剛完，顧秦墨就對著他點頭喊了聲皇上，祁醉渾一僵。

這個大哥，當真是油鹽不進，誰的勸都不聽啊。

「祖母躺下了，你過去看看吧。」

只丟下這一句話，顧秦墨帶著顧爾冬回去。

一直都是住在宮裏的，在宮外沒有府邸，現在也只能跟在顧爾冬後，前去顧府。

顧府門前的燈還是亮的。

忽然就回到這顧府，二人有些迷茫。

等到天黑下去，顧爾冬靠在顧秦墨上，看外面的月：「你當真不會後悔？」

權利，多人終其一生都在追求，顧秦墨竟然就這麼放棄了皇位。

一整日，都有些恍然。

「自然是真的……」

還沒等顧秦墨說完，顧爾冬就覺肚子有一點不舒服，站起，驟然發現圓滾滾的肚皮上出現了一個小揪凸起的地方，一一現，最後又有往上抬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