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有些懷疑自己聽到的。

江楚楚來找自己告別？什麼東西？

秦夜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打量著站在夜風中略顯蕭瑟的江楚楚。

天氣似乎是冷極了，不知道里面穿的什麼，看起來凍得瑟瑟發抖，就連白皙的臉頰也凍得通紅。

從表面上來看，的確是楚楚可憐，讓人心疼。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居在默不作聲地刪除了關于沈云霧懷孕的短信，甚至背著自己在私底下給五百萬。

想干什麼，已經不言而言喻。

如果不是沈云霧自己把孩子生下來了，那麼他是真的有可能失去自己的兩個孩子。

一想到那麼可的兩個小孩有可能消失，秦夜的心便有如刀攪。

不能心疼。

如果說報恩，過去他做的已經夠多了。

秦家的勢也一直被沈家借著，只要這個恩一直在，秦夜也可以讓們沈家借一輩子。

只要能安份一點。

“不見。”

思及此，秦夜直接冷聲回絕。

“如果要告別，就在電話上跟我告別。”

他不會再想見了。

司機沒想到秦總居然還這麼狠心，連個告別居然都不愿意下去。

司機見他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司機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他是拿錢替他辦事的。

很快，司機就重新離開了。

江楚楚沒等到秦夜下來，只見司機朝自己走過來，臉頓時一變。

“司機叔叔？他還是不愿意見我？”

司機沉重地點了點頭。

“你回去吧。”

“不，不行。”江楚楚一下就哭出聲來，直接跌到了車旁邊，不再顧忌，一邊哭喊著：“夜，你就出來見見我吧，我就是來跟你告別的，我都要走了，你連你的恩人都不愿意見一面嗎？”

因為位置離得近，所以江楚楚的聲音很快就傳進來了。

見又提救命之恩的事，秦夜覺自己的心口瞬間被攫住了。

有時候，他也會想問，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他會欠一條命？有些事發生了還不如不要發生，雖然這麼想的他顯得很混賬。

但是……早知道今天這麼難，或許他當初就不應該……

秦夜手住自己的眉心，只覺得頭疼。

司機都有些不忍心。

“秦總，都要走了，要不……您就下去見一見？反正，我猜估計也就是最后一次了。”

后面那句話讓秦夜反應過來。

是了，如果真是來找自己告別的話，那這就是最后一次。

他就看看究竟想做什麼。

思及此，秦夜將外套的扣子整理好，而后面寒地下了車。

江楚楚在夜風中已經快哭一個淚人，眼淚就像珍珠一樣地落下。

見他下來，江楚楚立即迎上前，“夜，你終于愿意來見我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跟我說話。”

看著憔悴無比的江楚楚，再想到當初為了救自己的命而毫不猶豫地躍那湍急的河水之中又了傷，秦夜還是存著一點惻之心。

“何必呢？”

本想下外套給披上，但想到沈云霧還有兩個孩子，秦夜生生忍住了這個沖。

欠著就欠著吧，就當他是個混賬。

他是個人，沒有辦法在各方都盡善盡。

“我就是要走了所以想來跟你說說一些話，可以嗎？”

江楚楚走上前，想要拉他的手。

秦夜不著痕跡地往后退開一步，最終還是道：“有話就說吧。”

聽言，江楚楚朝里面看過去一眼，小聲央求：“我在外面冷得特別冷，可以進去里面說麼？”

秦夜目掃向，薄微抿。

片刻后才道：“進去吧，有什麼話今天晚上一次說完，今天晚上過后，我不會再見你一面。”

聽言，江楚楚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

“我知道了，你放心，今天晚上過后，我會自己消失，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

－

屋

江楚楚坐在沙發上，面前放的是一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

在寒風中吹了半天，已經冷到快沒有知覺的，這會兒也逐漸恢復溫度。

江楚楚盯著那杯水許久，而后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秦夜：“有酒麼？”

聽言，秦夜蹙起眉：“這個時候了，你覺得我會讓你在這兒喝酒嗎？”

江楚楚出慘白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但這已經是最后一次了，經過了今晚，以后我就永遠不會打擾你。你就陪我喝一點，我有些話想跟你說，等說完了，你以后也不用再記著我對你的救命之恩的了，好嗎？”

屋陷一片寂靜。

江楚楚不敢再說話，生怕自己再開口，就會被秦夜直接狠狠地無拒絕。

只能等。

許久，秦夜轉過。

江楚楚面一變，以為他要拒絕自己的時候，聽見他丟下一句話。

“最后一次。”

江楚楚面一喜，“你放心，我會遵守承諾的。”

秦夜很快取了酒和酒杯過來，江楚楚見狀，出微笑。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居然就要這樣散了。”

秦夜手上的作微頓，看了垂著眼眸的江楚楚一眼，未了在心里嘆了口氣。

當初他年輕的時候，誤把救命之恩的激之當是對江楚楚的別樣愫，說了那樣的話，導致了很多誤會的發生。

認真算起來，在自己這兒，其實也是害者，對自己還有救命的恩。

思及此，秦夜上的戾氣消散了一些，但并沒有全數退去，甚至對江楚楚說的那些話也存在懷疑。

畢竟糾纏了這麼多年，真的愿意就這樣離開？

“你想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還有條件，秦家能滿足你的，都會滿足你。”

江楚楚注意到他說的是秦家，而不是他個人。

看來他是真的鐵了心要跟自己決裂了。

江楚楚了手中包包的袋子，抬起頭微笑，“如果我要資源，要錢呢？這也可以嗎？”

“可以。”秦夜不假思索地道。

江楚楚：“好，那我要手上秦氏百分之五的份。”

本來以為自己的獅子大開口會讓秦夜拒絕，來之前已經和母親商量好了。

“你跟他開口要份，他肯定不會給你，等他拒絕之后你直接跟他要錢，這個時候他肯定不會拒絕你，趁著他去寫支票的時候，你把東西放到他的杯子里。”

一切，都已經想好要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