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夜剛醒，季清北的電話就過來了。

“李木亭給我打電話，說你昨天晚上又沒吃東西？”

昨夜秦夜也就睡了幾個小時，這會兒緒屬實算不上多好，再加上醒來之后便想到了沈云霧那些絕的話語，這會又臭著張臉。

“有事？”

季清北嘖了一聲：“我們是朋友，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關心你了？”

“免了。”

說完，秦夜便想直接掛電話。

“等等。”

察覺到他意圖的季清北及時攔住了他：“有些話要跟你說。”

對于朋友，秦夜殘存著一耐心，“講。”

“你又傷楚楚的心了？”

聽到這里，秦夜眼中閃過嘲諷。

“怎麼，跑去找你訴苦了？”

“不是我，是言西，言西心疼得，讓我幫忙勸勸你。”

秦夜：“……”

“季清北，如果你實在閑著沒事干……”

“打住打住。”季清北趕搶在他面前說道：“我不會閑著沒事干，你別讓我去做什麼什麼了。我來勸你，也是想問問你究竟什麼想法。”

說到這里，季清北略一停頓，而后道：“還有，你這次在江城待的時間有點過長了吧？是工作還沒理好，還是？”

秦夜本來不想告訴他的，但是想到昨天沈云霧的態度，沉默了許久，道：“回來了。”

季清北下意識地問：“誰？”

秦夜沒有回答他。

好一會兒，季清北的語氣里帶著震驚：“你該不會是想說……”

名字季清北倒是沒說出來，怕中某人的痛點。

但是秦夜的沉默讓季清北確認，是真的那個人回來了。

兩人也沒掛電話，就這樣彼此沉默著。

最后，還是季清北主問：“然后呢？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秦夜垂下眼簾，“不知道。”

季清北：“……”

他一陣氣急，說：“五年過去了，你還沒想明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麼？”

聽言，秦夜往后靠，黑沉的眼眸閉上。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想干什麼？

可太知道了……

五年來，日日夜夜，每分每秒，大腦和肢都在想。

“不過我得提醒你，五年都過去了，當初可是走得義無反顧，說不定早就已經結婚生子。”

“閉。”

“就知道你聽不得，但你敢說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嗎？五年，不是五個月。”

聽言，秦夜咬著后槽牙：“老子不也好好地等了五年？”

“你等，就得跟你一起等了？別忘了，你之前也等過別人。”

一句話，把秦夜懟得啞口無言。

再想想那天見到的沈云霧。

漂亮了很多，頭發放下來的時候，清純中帶著嫵，這本不像是普通孩子能擁有的狀態。

五年可以改變很多事。

或許，他可以找人查一下。

但是很快，季清北便開口道：“你是不是在想，找人調查是不是結婚了？我告訴你，最好不要。五年前你就傷害了，現在還想傷害麼？”

聽言，秦夜頓時沉默下來。

“那怎麼辦？”

季清北跟他相識多年，第一次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一茫然來。

他是真的在向自己征求意見。

季清北嘆了口氣：“難道不使用正規手段，你就無法知道的事麼？”

“知道了。”

掛了電話后，秦夜陷了沉思。

用其他手段？

或許，可以試試。

－

今天是墨白親自開車送沈云霧上班。

期間，當然也送了兩個小孩子去上學。

在去公司的路上，沈云霧一直看著窗外，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墨白當然知道在想什麼。

從昨天回來，就一直若有所思。

“怎麼了？”

就算如此，墨白還是關掉了車的音樂，然后主詢問起來。

果然，一開始沈云霧并沒有聽見說話，直到墨白說了第二句，才回過神來。

“啊？沒，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公司的事。”

墨白：“公司？公司最近怎麼樣？我最近也忙，都沒問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麼？”

“那倒沒有。”

沈云霧搖頭，“那些事，我都能理。”

“有什麼事，別自己扛著，最近在忙什麼？”

“也沒忙什麼，就是想找個公司當靠山，好招新人。”

因為沈云霧想的其實不是這件事，所以墨白問起來的時候，沈云霧便想提起公司的事主掩蓋過去。

“公司？當靠山？”

卻不想墨白聽了以后，淺笑出聲。

“找我的公司啊。”

聽言，沈云霧臉一變，趕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這些不是想讓你的公司……”

“可是怎麼辦呢？”墨白手推了下眼鏡，輕聲道：“我就是為了你回國的，公司也是為了你開的，你不找我當靠山，你還想找誰當靠山？”

沈云霧：“你以前明明說……”

“以前是怕你有力，所以不敢告訴你，怕你跑，但是現在你既然已經愿意鄭重考慮，那這就得作為附加條件，如何？是不是覺得我也不錯的？”

沈云霧不說話了。

咬住下，一直覺得墨白很不錯。

但是……

他最近未中得有點。

許久，問了一句：“是因為他麼？”

聽言，墨白長長地嘆了口氣。

“有他的份在，但也是因為我不想再等了，我很喜歡你和孩子，想和你們永遠在一起。”

“所以，你鄭重考慮好了麼？”

“我……”

沈云霧著墨白，紅了，“你的確對我很好，如果你愿意……”

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起來。

沈云霧后面要說的話突然被打斷，只好停下將手機拿了出來。

墨白蹙起眉，有種不祥的預。

“吳經理？”

沈云霧沒想到會在上班的路上接到吳經理的電話：“怎麼了？”

專心打電話的沈云霧，并沒有注意到駕駛座上的墨白呼吸放輕，認真地聽打電話。

“什麼？”沈云霧吃了一驚，而后匆匆地道：“誰？”

幾秒鐘之后，沈云霧陷沉默，上的緒也跟著沉下來，許久后才道：“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以后，沈云霧靠著座椅不說話。

墨白抿：“怎麼了？”

“剛剛吳經理打電話告訴我，公司有人投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