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民政局的路上，兩人都很沉默。

車的溫度很低，秦夜連空調都沒開，大概是因為生氣忘記了。

沈云霧出門因為走得急，只披了件外套就出來了。

一開始坐著還沒什麼覺，可是坐久了，沈云霧越來越覺是冷，下意識地了肩膀，將大攏了些。

主駕駛的秦夜不知在想什麼，薄一直都是抿得平直的狀態。

眼角的余瞧見攏了大，也沒說什麼，冰著一張臉開了空調。

不消一會，車的溫度就上升了。

沈云霧忍不住側頭朝秦夜看去。

瘦削的側臉致得像畫師用心描繪出來的一樣，立的五就算是從側面來看也是驚艷無比。

缺點就是現在這張臉緒一直繃著。

認識這麼多年，沈云霧看得出此時的秦夜在生氣，而且很生氣。

可他明明這麼生氣……

卻還是因為自己的一個小作就察覺到了，然后替打開了空調。

沈云霧收回目，垂下眼眸。

突然覺得這車里真悶啊，悶到好像快不能呼吸了。

到民政局的時候，依舊像上次來的那樣需要排隊。

等號的時候，沈云霧小聲地對秦夜說，“爸媽那邊，等回去之后我來跟他們說吧。”

聽言，秦夜冷冷地看了一眼，只回了兩個字。

“不必。”

沈云霧：“……”

好像不需要流了。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排著隊。

突然有一對眼的和沈云霧打了招呼，沈云霧很快認出來是上次來民政局到的一對小。

上次見們，二人歡歡喜喜，兩人跟連嬰似的，恨不得時刻黏在一起。

這次兩人卻離得遠遠的，一副相看兩厭的模樣。

“你們這是……”

沈云霧心雖然低沉，但也到很詫異，因為距離上次見面也才沒過去多長時間，們剛結婚不久，不至于現在來離婚吧？

可是那生說出來的話，卻還是讓沈云霧震驚了。

“我們來離婚的。”

沈云霧小小地吃了一驚。

沒等反應，生雙手便環了起來，狠狠地瞪了男生一眼，然后就開始對沈云霧抱怨道：“你知不知道這個渣男多惡心，我剛和他結婚沒幾天，就發現他在外面有別的人。”

沈云霧：“……”

“虧他婚前跟我說得多好聽，結果全是假的。你說，一段里面，怎麼可能存在三個人呢？”

是啊，一段里面，怎麼可能存在三個人呢？

沈云霧很贊同這句話，不過的緒不高，所以沒有回應。

而生卻像找到了宣泄口似的，還在跟沈云霧吐槽，“你說天底下的男人怎麼就這麼賤呢？那麼放不下另一個人，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直接和那個人結婚不就得了唄？他不，非要跟我結婚，然后一邊和那個人糾纏，真以為我非他不可了？”

說完，想到什麼，又問沈云霧。

“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們上次是來離婚的吧？不過好像你們后來有事走了沒離，這次也是來離婚的？”

沈云霧點點頭。

“是的。”

“害，你家的那臭男人什麼問題？”生大概是因為要離婚，所以此刻對男人的惡意很大，都沒等沈云霧回答，就開始自顧地罵起來：“該不會也和我家那位一樣，都在外面有人吧？”

很不幸的是，還真的被說中了。

沈云霧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聽見這個生罵秦夜的時候，心里居然覺得……還爽。

不過轉念想想，他和其他男人又不一樣，他已經提前跟自己說好是假結婚，是自己地喜歡著人家。

總不能還怪人家太優秀吧？

哎，讓罵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聽別人罵一罵了。

“哎，要我說啊，你們這些男人就是賤，自家的不香你娶回家干什麼？搞得現在只能過來離婚，真是好笑。”

那生把秦夜也當了仇視對象，可勁兒地嘲諷和罵。

秦夜一開始還面無表，無視。

但是生的實在太碎，令他有些不悅地蹙起眉，一個清凌凌的眼神掃向。

生被他這個冰涼的眼神掃到，嚇得頓時噤了聲，甚至還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怎麼回事？

這個男人氣場強就算了，眼神還這麼兇殘……

那一瞬間好像要的命似的。

沈云霧也看到了秦夜那一眼。

別說，就在旁邊看著，也覺得嚇人的。

這才想起來今天秦夜的緒很不穩，萬一他要是氣急了，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怎麼辦？

思及此，沈云霧不敢再旁觀了，而是地秦夜旁邊挪了兩步。

不過那生大概是被秦夜嚇到了，后面都不敢再說什麼，甚至連即將要離婚的老公也不罵了。

不出聲，秦夜就還是保持原來那副冷冰冰的，似乎所有人都欠了他錢的樣子。

前面排隊的人一個個持續辦理，很快就到了他們。

工作人員看了臭著一張臉的秦夜，再看看緒低迷的沈云霧，準確無誤地問：“離婚？”

秦夜杵在那里，眼神都沒一下。

倒是沈云霧勉強堆起笑容，然后將手中的證件遞了過去，點頭，“對，離婚。”

辦理的整個過程，秦夜一直都很配合，人家怎麼說，他就怎麼做，沒有一句怨言，甚至很利落。

直到最后一道手續，辦理的工作人員看了們一眼，大概是舍不得這麼一對高值夫妻就這樣直接分開，所以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直的要離婚啊？等蓋了章，就再也無法挽回，以后你們就是陌生人了。”

陌生人三個字，讓兩人一時都沒有開口。

工作人員看他們這副樣子，便再開口勸道：“其實夫妻之間，平時總是在一起，肯定會有一些不如意，但是總是要想想好的時候嘛，畢竟當初要不是互相喜歡，也不會在一起，對不對？”

說完，工作人員微微一笑。

“要不，你們二位回去再考慮考慮？”

秦夜擰著眉，薄也抿得的。

他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直到一個輕細的聲間的他側響起，徹底擊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謝謝您的建議，我們已經慎重考慮好了，請您繼續幫我們辦理吧。”

男人眼中的瞬間熄滅。

呵，都這樣了，他究竟還在幻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