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進宮，小心些太子。」

正好奇翻看著請柬，宋衍突然提醒我道。

5

「為何？」我不解。

紫婉已經跟我說過，皇上總共只有兩子，子嗣單薄，太子生母是貴妃，難產而死，太子就養在了皇后邊。

睿王是皇后所生，子直爽單純，不及太子聰慧，所以皇上皇后一年前，并未將太子之位給他，這番舉在當時，震驚朝野。

「近日太子行為古怪，還是些集為好。」

「好，我聽你的。」我乖巧答應。

皇上的生辰晚宴上。

舞臺上歌舞升平，桌上擺滿了酒佳肴。

我總是忍不住觀察太子，還好幾次被宋衍逮到，眼神警告。

太子容貌俊，氣質溫潤，待人有禮，除了總是不經意之間看一眼皇后，也沒什麼奇怪的，我心里暗自嘀咕。

順著太子的視線看過去。

皇后臉有些發白，似乎是哪里不舒服，皇上發現后對皇后說了什麼，就有宮扶著皇后離開座位了。

再看太子，幾乎是皇后前腳剛走，太子就悄悄離開了。

八卦之心開始。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我眼看著宋衍，他無奈讓紫婉跟我。

剛走出大殿，就看到太子的一角。

示意紫婉不要出聲，我連忙跟了上去。

側躲在假山后，只見太子在皇后的宮門口踱步，人卻不進去。

皎潔的月將他的姿拉長，帶出幾分孤寂，即便是隔的老遠，我也能到太子心緒不穩。

「夫人，太子為什麼不進去。」紫婉小小聲問我。

「我怎麼知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心。」我將腦門輕輕敲了一下。

有侍衛到太子耳邊稟報了什麼，太子神一冷，快步轉離去。

我覺到肚子真的有些不舒服了，可能是宴席上的冷菜吃多了。

看來人真的不能撒謊。

「快！我得去趟茅廁。」我拉著紫婉快速跑著。

完全不知道宴席上現在已經流河。

6

等我跟紫婉踏方才的宴席之，是被幾名侍衛押著過去的。

兩方人馬正打的不可開，宋衍守在皇帝前，多人正朝他圍攻，他手中的劍揮出去每一下，都能收割幾個人頭。

可也抵擋不住越來越多的侍衛涌向他。

我呼吸一窒，甚至有自己擋到他前的沖。

不過片刻宋衍渾是，已被緝拿。

「宋衍！」

我心口一痛，啞聲喊道：「你怎麼樣？」

宋衍抬眸看我，眼里帶著擔憂與安，微微朝我搖了搖頭，暗示我不用擔心。

我這才發現龍座上的皇帝心口中了一箭，鮮染紅了他的龍袍，太子居高臨下站在他前道：

「父皇，你輸了。」

皇帝就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抖著手指向太子，啟還未說話，就頭一歪沒了靜。

怎麼也沒想到我會親眼見識一場謀朝篡位，好在我和宋衍被關在了一個地牢。

「宋衍，宋衍。」

他滾燙，意識有些模糊。

我一邊輕聲喊他，一邊替他檢查傷口。

好在傷口雖多又看著可怖，沒有傷及要害。

可在這沒有消炎藥的古代，我卻不敢掉以輕心，將手向冰冷的地面，又向他的額頭，企圖讓他溫下降一些。

「別怕，我們很快就會出去了。」宋衍半夢半醒間還在聲安我。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你快點好起來。」我滿眼憂慮看著他。

兩日后。

太子親自來了地牢，他站在外面眼神復雜打量著我們。

7

宋衍還在燒著，我用手腕上的鐲子跟獄卒換了半桶熱水。

小心翼翼將宋衍上半敞開，用帕浸些熱水替他拭降溫。

「回家去吧，朕會安排太醫替他診治。」

我作一頓，抬眸冷聲質問他：「你們早就商議好了是嗎？」

宋衍竭盡全力保護老皇帝，也不過是他與太子合謀做的一場局而已，可宋衍之前為何要讓我小心太子呢？

太子挑眉，有些意外，也不否認，輕啟薄道：

「皇權更替，尸山海避免不了，隊站錯了，玉石俱焚，站對了，榮華富貴。」

我低頭看了看宋衍上的傷，不自覺瞬間紅了眼。

「榮華富貴。」

「命都快沒了，要這些個虛妄的東西有什麼用呢？」

太子臉一沉：「柳素影，你是在怪朕？」

「臣婦不敢。」

我垂眸，了聲音，宋衍的傷耽擱不得。

一個月后。

「睿王夫婦求見夫人。」紫婉步從前廳過來，慌張看著我與宋衍。

我放下手中正在給宋衍喂的羹湯，等著宋衍發話。

「睿王都上門了，夫人不如見見。」

宋衍意味深長看著我，眸中似有千言萬語，可惜我腦子直，看不懂。

「你不去嗎？」我問。

8

「不方便，還是夫人幫為夫招待一下客人。」

他直接拒絕見睿王夫妻。

我剛到正廳，睿王夫妻忙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宋夫人，此次來想請你幫個忙。」

睿王率先開口，還向我行禮。

睿王妃因著房那天的事，面對我還有些不自在。

「太子為何都篡位了，卻獨獨不你？」我不答反問。

太子雖然還未舉行登基典禮，卻早就開始整治朝堂。

他將自己的心腹都安排到重要位，又迅速清除異己，卻唯獨對威脅他地位的睿王視而不見，不用也不制。

睿王支支吾吾不肯說。

「宋夫人，緣由王爺不便細說，這次我們來，是想請你替我們進后宮一趟，你若是答應了，自會知曉答案。」

睿王妃將兩人來找我的目的直接和盤托出。

呵，給我打啞謎？

偏偏我這人好奇心重，那就替他們跑一趟唄！

口揣著睿王讓我帶給皇后的信，我走在巍峨空曠的宮道上，才察覺此時進宮有多危險。

雖說宋衍是太子的人，可宋衍也是背叛老皇帝的人，太子對宋衍的態度不明，那我這時候進宮……

忐忑中終于見到皇后，見安然無恙，還吩咐宮太監退下，我才暗自松了口氣。

「你老公命救回來沒？」

皇后的發

問讓我僵呆立，抬眸震驚看著：

「你……」

「我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皇后靠近我，眸中帶著誠懇與信任。

「把睿王給我的信拿來吧。」

皇后話音剛落，太子就帶人沖了進來。

9

我被皇后牢牢護在后，侍衛只敢在兩步以外的地方嚴陣以待。

「母后，朕對你不好嗎？你心里還是只有你的親生兒子。」

太子聲音黯啞，看著皇后的眼神屬實不太清白。

「太子不想裝了？」

皇后面上清冷疏離，語氣毫不掩飾自己對太子的厭惡。

「你說朕裝？」

太子氣急，一腳踢翻旁的茶座，上面昂貴的茶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朕是為了誰謀反？」

他接著又舉起一個花瓶摔在我與皇后腳邊，我同皇后神同步跳起來躲閃。

「朕為了誰夜不能寐，茶飯不思，冒著風險頂著力留著睿王的命？」

「為了誰，負罵名弒父奪位被天下人辱罵，在史書上留下惡名？」

「朕的真心，在你眼里就這樣不值一文？」

不停有東西砸過來，我同皇后左躲右閃，快要忙不過來。

皇后忍無可忍怒呵道：

「你特麼有完沒完？」

太子手里抱著的花瓶堪堪舉在半空停下。

「你謀反是你想當皇帝，干老娘屁事！」

皇后一步步近太子。

「你留下睿王是你看不上他，覺得以他的能力心智，不足為懼，沒必要給朝臣與百姓彈劾你的話柄。}

「弒父母，你這種罔顧倫理綱常的人渣，難道不應該世人唾棄嗎？」

氣場全開，將太子地步步后退。

「砰！」

10

太子將手里的花瓶扔出去，抖著手指，眸中赤紅喊道:

「把們押死牢。」

「母后，等你想清楚了，讓人傳話給我。」太子甩袖離開。

我和皇后又被關了上次我和宋衍待著的那間死牢。

上的信也被強制搜走。

忍住翻白眼的沖，我深深吸了口氣，問皇后：

「你為啥要故意激怒他？還平白連累了我？」

皇后忙著四打量，里還嘟囔著：

「這就是死牢啊，除了黑點，也沒什麼可怕嘛！」

我整個無語住。

「別愁眉苦臉了，我給他好臉，你今天也回不去了。」皇后信誓旦旦說道。

「宋衍，雖然傷在家養傷，可他有兵權啊！」

「也就是我一進宮，宋衍就知道我會被太子扣下來。」

我恍然大悟，鼻頭有些發酸。

皇后有些意外看著我，那眼神像是看園的大猩猩。

「你上那直男了？」

眼中閃耀著八卦的芒。

我惱背過，不想理，看來「日」久生也是有些道理的。

眼眶微紅，神經大條的我，也開始為了男人傷春悲秋了。

「啪啪啪！」

皇后拍了三下手，原本在牢里守著的侍衛瞬間退下。

拉著我，眸在昏暗的死牢里閃著芒。

頭上的朱釵被皇后取下，塞一個不起眼的墻中，原本嚴合的墻壁忽然開了個口子。

「跟我。」皇后小聲道。

這地牢我好歹也待過，怎麼也沒想到會有暗道。

一進暗道就有個不長不短的樓梯，等我們抹黑下了樓梯，皇后變戲法似的點燃了燭火。

借著微，我們小心緩慢地越走越深。

路越來越寬，到了最深，里面燈火通明，居然還有宮忙碌的影。

「這里可通往宮外？」

11

我忍不住發問，皇后回頭調皮朝我眨眨眼。

終于走到底，是一座奢華的地下宮殿，在這里，我看到了宮變那天本該死去的老皇帝。

「民婦參見皇上。」

慌忙跪下行禮。

皇后這不是坑我嗎？我夫君宋衍可是背叛了老皇帝的人，還帶我來見他。

正當我稽轉著眼珠子想辦法保命時，老皇帝開了口：

「行了，跪點吧，省得折壽。」

「媳婦，睿兒給你送信沒？」老皇帝站起將皇后拉到他邊坐下。

皇后將懷里的信件取出來，給老皇帝：

「幸好這丫頭機靈，宮人一退下就塞給我了，太子搜走的，是準備的假信。」

「我看皇后也極其聰明，都察覺太子進來了，還故意朝我要信。」

我輕扯薄，站起拍了拍灰。

看老皇帝這媳婦喊的，想來也是莫名其妙穿越過來的。

同文明社會熏陶多年，應當也不會輕易殺人。

老皇帝將信看完，顯然心不錯。

「太子的黨羽和藏勢力都浮出表面，這次可將他們一網打盡。」他拍著皇后的手道。

「打擾一下。」我弱弱舉起小爪。

「皇上打算如何置我夫君？」

老皇帝神一頓，面嚴肅，氣氛在這時又張抑起來。

我額間冷汗直冒，心口崩著一弦，大氣都不敢出。

「宮變那天若不是宋衍……」

忐忑看著皇帝，只見他接著道：

「若不是宋衍拼死相護，朕估計都沒命了。」

我面驚訝，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

「好了皇上，瞧你給人嚇得。」皇后安看著我道：「太子早就狼子野心想要篡位，宋衍是最先發覺的。}

「他同皇上商議，假意投靠太子，搜集證據，奈何太子這人生多疑，事進展很不順利，于是我們三人籌謀，索直接助太子登上高位，讓他自己將同黨與這些年貪斂的財富暴。}

「不過你夫君的傷，確實是意外，估計是太子對他有所懷疑，刻意為之。」

皇后緩緩向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