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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夫婦不可能這麼恩愛》 第80章 第 80 章

未過多久, 程之衍從程茵口中聽說了那日茶會的事,忽而一笑。

程茵見他笑了,微微一怔。家這位阿兄平常極是刻板嚴肅, 自小便如小老頭一般,一年能見他笑上一回都是難得。

“人家說你的茶爛,你還笑得出來?”程茵不解。

程之衍卻道:“這茶的確不怎麼好。”

這茶是他路過劍南道隨手在大街上買的,味道和品質的確不佳。

承安伯素溜須拍馬, 上回來英國公府時,對著他這從大街上隨手買來的苦茶閉著眼便是一頓夸。

既然承安伯如此喜歡,本著不想浪費的原則,程之衍便把這茶送給了承安伯。

誰知道這承安伯竟把這茶夸得天上有地下無的,還拿到茶會上顯擺。

這便罷了,茶會上那麼多吃慣好茶的貴眷竟無一人敢說這茶的不是。

除了那位姜姑娘。

程之衍對程茵道:“明日你派人送些好茶去平寧侯府, 便當是對那位姜姑娘的賠罪。”

次日一早,姜菱便收到了自英國公府送來的好茶。

姜菱一聽是英國公世子送來的, 想到那苦茶的滋味,臉一凝。

這苦茶可能是給的警告,警告莫要再胡言語。

想到別人說英國公世子是不能得罪的,姜菱苦哈哈地把茶收了下來。

這個英國公世子很喜歡別人阿諛奉承的謊話,姜菱十分誠懇地謝過了英國公世子的“關懷”。

“世子的心意如春日暖一般照耀著阿菱, 能得到這樣的好茶實在讓阿菱寵若驚,阿菱懷于心。”

姜菱自認為這話答得萬無一失。

誰知次日, 英國公世子又派人給送了一大箱好茶。

姜菱:“……”什麼況?!

來送茶的小廝說:“主子說了, 既然姜姑娘這般喜歡, 他便多送點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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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真是阿菱在這世上見過最大方最好的人了。”姜菱苦笑著恭維了一番, 小心翼翼收下了了茶, “阿菱一定好好珍藏世子送的茶。”

小廝將姜菱的話原封不告訴了程之衍, 還在程之衍跟前演了一遍姜菱十分珍惜地把茶收好的樣子。

末了還很有見地補了一句:“聽聞這姜姑娘從前在鄉下過不苦,想是因此才格外珍惜來之不易的東西,舍不得用呢。”

次日程之衍便又派人多送了三箱好茶過去。

來送茶的小廝:“世子說了,姜姑娘不必舍不得吃茶,吃完了同小的說一聲,小的給您去國公府庫房取就是了。”

姜菱:“……”真的不必那麼客氣。

英國公世子真是個怪人,姜菱如是想著,長長嘆了口氣。

*

仲夏炎炎,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乞巧節。

往年姜菱都是和嫂子一塊去游七夕燈會的。不過今年,阿兄回來了,人家夫妻倆你儂我儂,總不好去做大油燈。

兄嫂和三人一塊去的燈會,中途姜菱隨意找了個借口溜了,讓兄嫂能獨

姜菱帶著的胖丫鬟阿,漫無目的地溜達在燈火如晝的大街上。

走到路口,湊巧見了一群眼的貴們正眾星捧月般地圍著長公主轉。

眾人相見,各自帶著假笑寒暄了一番。

長公主還是一如既往地高傲驕矜,艷絕倫。

懶懶地抬著眼瞥了姜菱一眼,然后……然后沒下文了。

通常愿意給你一個眼神已經很給面子了。

長公主自小錦玉食,吹不得風,不得涼,沾不得灰,裳穿在上四個時辰就要換。

姜菱發誓此生沒見過比長公主還要(做)致(作)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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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也不知吹得什麼風,把長公主吹來了人多手雜的燈會上。

湊巧遇著了,大家便一道繼續逛燈會。

期間有人提起:“聽說街頭那織廟求姻緣可靈了,大伙一道去看看唄。”

在場的都是些適婚的孩,雖說提起求姻緣都有些害,不過心里到底還是對這些事懷有憧憬的,倒都想去看看。

唯有長公主不屑一顧:“哼,還有人信這種東西?”

“你們去吧,本宮先回長公主府了。”

說著便由幾個丫鬟慢悠悠攙著上了轎,消失在了路口。

長公主走后,姜菱跟著那群貴一道去了織廟,被眾人催著,半推半就地搖了支姻緣簽。

簽文上說,今日會同命定之人相逢。

姜菱忽沒來由地一陣心跳。

的命定之人,會是誰?

們求完了簽,拜完了織,燈會上的燈也看得差不多了,見夜漸深,便都散了各自回了府。

姜菱也打算回去,卻發覺自己腰間的小玉牌不見了,應是方才在織廟求簽時丟的。

這小玉牌頗值幾個錢,姜菱忙走回織廟去找。

夜黑風高,織廟空的,莫名著幾分森。

姜菱廟正院,遠遠地看見一個奇奇怪怪的蒙面子跪在團上求姻緣簽。

這個奇怪的蒙面人連了三回下下簽,看得出來姻緣很背。

然而這個蒙面人異常執著,不到上上簽誓不罷休,邊里還邊念叨著祈求姻緣得的神咒語。

終于這個人在搖了二十一次下下簽后,得了一支上上簽。

驚喜地抓著上上簽,從團上起,喜滋滋地原地轉了個圈,驀地一轉頭對上姜菱的眼睛。

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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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菱:“……”

盡管對面的那個人蒙著面,但是那對漂亮的眉骨,還有那雙到極致的眼睛。

毫無疑問是長公主。

姜菱想起長公主方才既嫌棄又信誓旦旦地說著“哼,還有人信這種東西”的樣子,抬頭無力天,耳邊似乎回著啪啪地打臉聲。

氣氛一時無比凝重尷尬。

姜菱認出了對面人是誰,但是對方刻意蒙了面,就是不想讓人認出來。

可依著規矩,見了長公主不行禮就是大不敬,那可是要被拖去蹲大牢的。

就在姜菱糾結要不要行禮之際,蒙面長公主捂著臉從跟前“嗖”飄了過去。

還掐著嗓子變聲掩飾道:“看不見,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沒一會兒,長公主消失在了織廟。

姜菱:“……”看見了,看見了,什麼都看見了。

明儀走后,姜菱在織廟的神龕下面找到了掉落的小玉牌。

拿回了小玉牌,姜菱出了織廟。

“姑娘,婢子想吃冰糖葫蘆!”胖丫鬟阿用祈求的目著姜菱。

姜菱看著自家的貪吃鬼丫鬟,無奈笑了笑,從袖中出一錠碎銀給阿:“去買吧,快去快回。”

領了銀子,笑嘻嘻飛奔著去了。

姜菱站在原地等著阿回來。

好好地站在那,忽然被路過的小個子狠狠撞了一下,肩膀手臂頃刻傳來疼痛,疼地姜菱“嘶”了聲。

待緩過勁來,姜菱才發現自己剛從織廟里找回來的小玉牌又不見了。

恍然大悟,方才撞那人是個小賊,小賊順走了的玉牌,下意識去追。

要是換做平日,那小賊哪里跑得過?可眼下上繁復的襦怎麼也跑不快,眼看著這玉牌的無恥小賊就要消失在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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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瞬,一個穿墨綠銀竹紋長袍,臉帶銀仙君面的郎君,飛步上前,一把從后拿住了小賊,從小賊手中奪回了小玉牌。

姜菱提著子跑了上去,千盞燈火下那穿墨綠銀竹紋長袍的郎君后似簇了萬丈芒,緩緩朝走來。

姜菱睜圓了眼,心沒來由的跳。想起了方才在織廟求的那支簽子——

今日會遇到的命定之人。

那郎君走到跟前,遞上了的小玉牌。

姜菱盯著那郎君臉上遮面的面,愣愣地接過小玉牌,張著想說什麼,可也不知為何,心跳跑到嗓子眼,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待那人轉走后,才回過神來,紅著臉抿朝他說了句:“謝謝。”

也不知那面下藏著怎樣一張臉?

抓著兩串冰糖葫蘆,哼哧哼哧地追了過來。

“姑娘,你怎麼跑這來了?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府吧。”

姜菱盯著小玉牌紅臉一笑,朝阿點了點頭:“走吧,回去了。”

兩人乘上了平寧侯府的馬車,揚長而去。

燈會街頭。

程茵跑上前拍了拍墨綠銀竹紋長袍面男子,叉著腰氣鼓鼓地道:“阿兄你去哪了?我好找。”

程之衍慢慢摘下面,把先前程茵胡鬧套在他臉上的面,掛回了程茵腦門上。

“無大事。”他聲音平淡道。

只是順路抓了個小賊。

*

姜菱徹夜未眠,滿腦子都是那穿著墨綠銀竹紋,帶著銀仙君面的男子。

那人姿拔,舉手投足間的矜貴之氣,怎麼也遮掩不住。

后的那雙狹長目,總覺得先前應是在哪里見過的。

一時卻想不起來了。

次日,一眾貴們聚會,姜菱掙扎良久,試探著問起們有否見過一個穿著墨綠銀竹紋長袍,戴著仙君面的男子。

結果卻被那群貴笑話了。

“燈會上那麼多人,穿墨綠銀竹紋長袍,戴著仙君面的男子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了。你說的是哪位?哈哈哈哈哈哈。”

姜菱撇了撇,沒再多問了。

聚會完,姜菱心不在焉地回了平寧侯府。

剛回平寧侯府,嫂子便急急忙忙跑出來尋,道:“阿菱,你怎麼才來,快、快跟我過去。”

姜菱不解:“這是出了何事?”這麼著急。

嫂子朝眨眨眼:“家里來客人了。”

嫂子是想暗示,來的那位客人和的婚事有關。

京城不必鄉下自在,規矩更多也更講究男之防。

嫂子悄悄拉著,躲在了正堂屏風后,告訴可以先瞧瞧。

姜菱隔著屏風去,見了一道墨綠銀竹紋的影,沒來由的心口猛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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