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節月圓夜,今年的中秋節若非有三小只, 恐怕就冷清了, 賀家二老已隨賀榮進京,許秋明又去了白鹿書院,只餘了夫妻二人連帶三個小的。
雖說三小隻眼瞅著快一歲了, 可卻不會喊爹娘, 任憑賀婉瑜做了多大的功夫, 三小只都只瞅著咧笑,就是不肯爹娘。
當然, 小也不閒著, 整天噠噠噠的喚著,就不知道什麼意思了。
王嫂等人每日也是逗孩子說話, 可三小只卻不理會, 讓賀婉瑜傷腦筋。
好在許秋白回來了,許秋白有帶許秋明的經驗,抱著三小只就教孩子說話。
可三小只嘻嘻笑著爬走了, 許秋白將人抱回來, 小的又扭著子下去, 在炕上爬來爬去。
賀婉瑜擔心掉下來,對許秋白道:“找時間找木匠打個圍欄,將炕圍起來,就不怕他們掉下來了。”
許秋白笑著將小三寶拽著拉回來, “這主意好, 不然就算大人看著也難免有分心的時候。”
“要不再弄個學步車?我記得一歲的孩子都該會走路了。”賀婉瑜想著上千年後的學步推車, 覺得弄個簡易版的還是可以的。
許秋白點頭:“那,我看著他們,你去畫圖紙,明天我就找人做。”
賀婉瑜當即去書房,拿著筆勾勾畫畫,晚飯前總算畫出了學步推車的樣子,就連圍欄也畫了出來。
許秋白接過去看了一眼,覺得這東西好,第二日便去找工匠做出來。
晚上,清河縣沒有宵,外面張燈結彩,許秋白倒是想帶賀婉瑜出去玩,可三個孩子太小,家裡又沒長輩,最後還是放棄了出門,只想著等三個小的大一些再一起出去。
過了沒幾日圍欄和學步推車都做好了,圍欄一安上,三小只似乎發現好玩的東西,扔下手中的玩就撲向護欄。
一個個的蹬著撅著屁,雙手牢牢的抓著護欄就站了起來。
“噠”
“噠。”
“噠噠。”
三小只似乎說著暗語,逗的賀婉瑜夫妻笑個不停。
慢慢的,三小只不滿足於站著,扶著護欄排排走了起來。小短一挪一步,穩穩噹噹。
賀婉瑜夫妻就站在炕前看著,三小只走了一圈也很興,咧著著牙嘻嘻直笑。
轉眼到了八月二十九,三小只周歲了,許秋白沒打算大辦,唯一的親人賀平洲夫妻也去了京城,許秋明又不在,只喊來莊子上的人一起吃個飯。
不過許家現在生意遍布清河縣,合作夥伴不,那些老闆知道許家不大辦,便或多或的遣人送來禮品,大多是孩子玩的穿的。
也是在前兩日的時候他們收到京城託人帶回來的禮品,一大包的裳玩,還有一些清河縣沒有的稀罕東西。
三小只樂的找不著北,在炕上也不鬧了,乖乖的玩玩。
二十九這日,夫妻倆弄了一炕的件兒,等好時辰到了將三小只放上去,讓他們一人抓一個。三小只在炕上爬來爬去,撿起這個看看,拿起那個瞧瞧,許秋白還壞心眼兒的將纏了布的殺豬刀放了上去。
賀婉瑜哭笑不得,那麼大個的殺豬刀他們就是三人合力估計也拿不起來啊。
小三寶仍然遙遙領先,最先抱著一筆不鬆手了,一隻手抓著筆桿,另一隻手著頭覺得好玩極了,不小心頭到臉頰,小傢伙眼睛一亮咧笑了。
李耀祖在旁邊看著,當即笑道:“三爺這是以後要讀書啊。”
許秋白搖頭失笑,“他只是覺得筆到臉上好玩罷了。”
似乎為了印證許秋白的話,小三寶果然拿著筆不停的掃著自己的臉頰,就跟了油的耗子般咯咯直笑。
一轉頭,就瞧見大寶在哼哧哼哧的抱那把殺豬刀。
那殺豬刀重量可不輕,可令他們驚訝的是大寶竟然真得抱起來了!
賀婉瑜都覺得自己生了怪胎了,一歲的孩子能抱起殺豬刀?
許秋白哈哈大笑:“大寶是要繼承我的缽啊。”說著一把將大寶抱起來,親了又親,“兒砸,真棒。”
大寶似乎知道在誇他,扭著子咯咯直笑。
還在裡面爬來爬去的二寶迷茫的看著他爹抱著大哥又親又笑,小小的心裡覺得有些羨慕。
二寶看看他爹將目投向娘,賀婉瑜笑著指了指炕上,“兒砸,去給娘拿一個。”
二寶也不知聽懂沒有,反正爬了過去,這個那個,最後左手拿了一把小寶劍,一手拿了一隻絹花。
這下難倒李耀祖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該如何誇了。
還是孫氏笑道:“二爺這是要做武狀元呢。”
眾人不由笑了,可不,武狀元也是狀元,自古狀元簪花打馬游街。
李耀祖湊趣道:“三位爺將來都是人才國之棟樑啊。”
賀婉瑜抿輕笑,對於兒子將來如何是不想管的,有他們爹在呢,瞧著許秋明的架勢,這三個以後恐怕也跑不了。不過這時候可不能扯自家夫君的後,別人誇了聽著就是了。
中午翠丫和孫氏整治了一大桌子菜,在許秋白夫婦的邀請下一眾人也都坐下了,熱熱鬧鬧的好不快活。
午飯過後賀婉瑜正打算帶著三個小的去午睡,忽就听到門被敲響。
王嫂疑,手腳利索的去開門,賀婉瑜就听見一聲哭喊,“侄啊,你可得幫幫你妹子啊,這可咋辦呢。”
賀婉瑜眉頭一挑,呵,是賀二嬸啊。
賀二嬸如今也是急眼了,也忘了前些天如何與大房發生了矛盾,如今出了這樣的醜事就想著都是一家人,他們家沒了面子,大房也逃不了。
於是賀二嬸就著頭皮來了。
賀二嬸一進門,瞧見賀婉瑜在廊下站著,當即大哭著朝撲來,“侄啊,你可不能不管你堂妹啊,咱們可是一家人吶。”
“堂妹又怎麼了?”賀婉瑜看著撲來趕閃開,賀二嬸撲了空差點摔倒,心裡惱怒,可現在有求於人也不好撕破臉皮,便哭道,“那張家喪盡天良啊,你燕紅妹子為他們張家生兒育,現在卻被誣陷,還要沉塘,我苦命的兒喲。”說著說著又哭開了。
卻原來是當初賀燕紅與薛人理勾搭上之後,薛人理得了滋味,覺得賀燕紅比死魚一樣的崔云蘭好多了,便時不時的打著和崔云蘭回娘家的由頭跑清河縣來與賀燕紅私會。
兩人好的跟一個人是的,薛人理也不管不顧釋放到賀燕紅,連著幾次賀燕紅見沒事便由著他去了,誰知一來二去的賀燕紅竟然有了孕!
賀燕紅嚇壞了,等薛人理來的時候便與薛人理說了這事。
薛人理很高興,覺得老天爺也可憐他無子這才給了他這個孩子。可他又想若這孩子不是他的怎麼辦?
誰知賀燕紅捂著臉哭道:“家裡那黃臉婆買了倆丫頭勾的我夫君日夜留宿,夫君已經幾個月未進我房,這幾個月,人家除了你就沒跟人好過。”
薛人理瞧著哭的可憐,心裡熨,抱在懷裡好一通安,又安讓好生養著,等想法子將弄到薛家去。
可賀燕紅雖然喜歡薛人理的銀子卻真不喜歡這麼個人,讓哪個人也不喜歡豬一樣的男人啊,雖然張夫子年紀也不小,但好歹一張臉還能看,做夫子也面,於是賀燕紅便哄了薛人理說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於是賀燕紅買了一點藥回去,又讓人了張夫子過去,意之下張夫子喝了摻了藥的茶水,當晚兩人同塌而眠,待兩個月後賀燕紅又買通大夫檢出有孕,並報了些日子。
張夫子年紀不小,又得一子自然高興,原配夫人雖然恨的咬牙切齒也無可奈何,因為張家此時除了賀燕紅的兒子這兩年再也沒有孩子出生,於是這個孩子就有些重要了。
待月份足了,賀燕紅又使了手段謊稱自己早產,又生下一子。
張夫子高興壞了,對賀燕紅好的不得了。可張夫子原配有些懷疑,瞧著孩子怎麼都不像足月生產的,可說什麼張夫子都不肯信。
後來薛人理又來的時候知道生了兒子高興的都想直接去張家將人搶回去。
賀燕紅不想離開張家,便哄了薛人理說等孩子大一些。
眼瞅著孩子如今也三個多月了,長的越來越好,可是張夫子卻發現這孩子不像他也不像賀燕紅。
張夫子想起原配當時說的話,心裡起了疑,私下里詢問了下人後才知賀燕紅時常出門,而且不帶丫頭。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瘋狂的生長,賀燕紅生下兒子在府混的風生水起,在薛人理那裡更是得盡疼。
不說張夫子原配懷疑,就是崔云蘭也早就懷疑上了薛人理,也是巧合,崔云蘭跟踪薛人理的時候與張夫子原配個正著,兩個人都看到了懷疑,一來二去說了自己的懷疑,便有了猜測。
而此時張夫子也是讓人跟踪賀燕紅到此,張夫子得知賀燕紅竟然私會薛人理,當即大怒,帶著人就去捉。
好傢伙,連著張夫子夫妻和崔云蘭大會師一般將房顛鸞倒的男抓個正著。
薛人理家裡是有錢,張夫子以前也捧著他,不得罪他,可現如今對方將手進他後院了,還人出個孩子來,想到這幾個月他對孩子的疼,對賀燕紅的順從,都覺得是個可笑的笑話,二話不說上前揪住賀燕紅就是一掌。
賀燕紅的確有傲人的資本,長相艷,材即便生了兩個孩子依然很好,上更是白的,當初張夫子也是沉迷其中,若不然也不會寧願壞了名聲也將人娶回家。
可如今張夫子瞧著白花花的子,覺得真是諷刺,再看床上嚇萎了的薛人理,張夫子只覺氣上頭,就這麼個豬這娘們儿竟然快活的起來了,是嫌棄他老了嗎?
張夫子抄起板凳便砸向薛人理,然後又抬腳踹向薛人理的間。薛人理翻個白眼就暈了過去。崔云蘭本來只打算看熱鬧的,可眼瞅著要出人命了大一聲就跑過去看薛人理了。
賀燕紅嚇壞了,顧不上穿服跪下哀求,“夫君,是他迫我的,真的是他迫我的。他說我若是不順從,就派人殺了咱們儿子啊,夫君,我真得是冤枉的。”
可惜說什麼張夫子都不肯信了。
張夫子原配在一旁涼涼開口道:“誰知道那兒子是誰的呢。”
一說張夫子自然想起二兒子不像這事兒,當即又是一掌,“說,誰的孩子?是不是薛人理的?”
一旦懷疑,張夫子越想就越覺得那孩子和薛人理長的像,賀燕紅哪肯承認,死咬住不鬆口。
張夫子原配又道:“老爺,口說無憑,咱們要不就報,到時候來個滴認親,若真不是咱張家的種就該讓縣太爺判了去浸豬籠。 ”
張夫子一想也是,賀燕紅卻怕了,當即苦苦哀求,卻也間接證明了孩子是薛家的,而不是張家的。
張夫子被戴了綠帽子,恨不得一子打死這對狗男,可他緩過勁來又明白,薛家不是他能的,那麼他只能利用這事兒得到自己想要的。
於是張夫子派人與薛家遞消息。薛剛這才知道自家蠢兒子竟然在外勾搭有夫之婦,竟然還生了個兒子。
薛剛夫妻心裡千頭萬緒,薛人理與崔云蘭親一年半都沒有一兒半,就是送的那些個小妾都沒一個有了孕的,可偏偏在外勾搭個人還生了兒子。
若是薛人理兒子多,興許薛剛會忍痛捨棄這個孩子,可薛剛只有薛人理這一個兒子,薛人理也只有一個兒子。
與消息送回來的還有薛人理,薛人理已經醒來,疼的嗷嗷直。大夫診斷完畢,對薛剛道:“薛爺今後恐怕是不能人道了。”
一聽這話薛母差點暈過去,薛剛也好不到哪去,那個孩子竟是薛家唯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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