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以前是傻
秦如涼一點不關心沈嫻孩子的死活,當日他和柳眉嫵在一起的時候知道這個消息,也毫沒有表現出在乎的態度。
他只在乎柳眉嫵心裏怎麼想。別的人一概不重要。
可近來秦如涼時常想起,那個明的池春苑裡,沈嫻著肚皮跳那麼生活潑的舞時的神采。
那肚皮上的笑臉至今還活靈活現。
秦如涼本是要去看柳眉嫵的,可他卻鬼使神差地來了池春苑。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出現在了池春苑的門口。
沈嫻臥床了幾日,氣有所好轉。
天氣熱,不能老是悶在房裏,便搬到屋檐下臥躺著,聽聽清爽的風聲。
籬笆里的壁樹展開枝葉,延到了屋檐下。
與影在邊斑駁跳,像是圍繞著翩翩起舞的蝴蝶。
沈嫻神很安然,靜看閑庭落風,不喜不悲。
玉硯在旁寸步不離地照看著,喋喋不休道:「公主,大夫說了,可不能在外面待太久,萬一吹久了風吹壞了子……」
沈嫻笑了笑,道:「我還沒有你說的那麼虛弱。不必擔心,我已經好很多了。」
雖然況比當日好很多,可是現在的沈嫻看起來也沒什麼神,去了那生氣的覺。
沈嫻說想吃點冰糖梅子。
玉硯便進屋去給拿。
這時起風了,風很清爽,將院子裏的樹葉吹得颯颯搖曳。不知怎的,沈嫻便突然側頭過來,恰恰看向池春苑的院門口。
這回秦如涼躲閃不及,明晃晃地站在那裏。沈嫻看向他,他亦把沈嫻看著。
好似早就發現了他。
但是沈嫻沒有任何反應,眼底里也沒有任何緒,仿若看著一個與無關的空白人。
那黑白分明的眼神,夾雜著風輕和樹影。
秦如涼本進不了的眼裏。
秦如涼微微收袖中的雙手,心裏有種難以言喻的煩悶。曾經將他奉若天神的這個人,如今卻把他看得比空氣還輕。
他可以不在乎,不關心,可是他發現更加不在乎他、不關心他。
秦如涼總覺自己落後了一截。大約就是這種落差,讓他到十分不舒服。
適時趙氏從外面回來,看見秦如涼站在門口,先是一愣,隨即故意揚高了聲音道:「將軍怎的來了,來了也不進去坐一坐?公主要是知道將軍來看了,一定很高興的。」
趙氏是故意說給沈嫻聽的,好讓沈嫻知道秦如涼來看過了。
殊不知當時沈嫻就坐在屋檐下,比趙氏還早知道秦如涼的到來。
玉硯聽到說話聲便拿著梅子出門來看,發現秦如涼果真站在門口。
秦如涼的冷漠和炎涼,玉硯都看在眼裏。既然公主不在乎,又何必去在乎。
遂玉硯沒什麼表,亦是把秦如涼當空氣,低頭對沈嫻道:「公主,奴婢拿了梅子來了。」
沈嫻收回視線,順手拈了一顆冰糖梅子放進裏,瞇著眼贊道:「還是你手巧。」
玉硯便道:「公主,奴婢扶你回房去歇著吧。」
「不用,這裏涼快。」
玉硯是怕看見秦如涼敗壞了心,但是很顯然,不管秦如涼在哪裏,都對造不任何影響。
主僕倆都如此忽視秦如涼,秦如涼轉就走,冷冷道:「不見得我來有多高興!」
趙氏不得不側讓路,也有些惋惜道:「將軍,您不進來坐一坐嗎?」
「不必了。」秦如涼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離開。
趙氏進了院來,看了看沈嫻和玉硯,嘆了口氣道:「公主,您怎的不請將軍進來坐一坐?」
沈嫻瞇著眼吃著梅子,並不言語。
玉硯道:「公主眼看著才好一些,請他進來做什麼,難不又要讓公主傷了胎氣嗎?」
趙氏道:「將軍好歹是一家之主,若是公主能稍稍像柳氏那樣懂得似水一些,想必將軍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定會對公主憐惜一二。不然將7;150838099433546軍也不會一個人來池春苑了,本是打算來看公主的,結果公主卻不請他進來,便又走了。」
「來看公主?」玉硯道,「是來看看公主如今有多慘嗎?他真要是關心公主,就應該問一問公主是因何而驚摔倒的。」
「玉硯,」趙氏不太贊同道,「你怎麼能這樣說呢。」
玉硯道:「趙媽,對不住,我一向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你說若是公主能下幾分,將軍就會心生憐惜,以前公主不是沒過,結果呢,不還是被柳氏給趕出家門了麼。」
「還有那香扇,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在將軍面前亦是哭得楚楚可憐。與將軍一夜春宵以後,將軍可曾多顧一眼?連到底為什麼要毀去容貌一事也不聞不問。」
趙氏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辯駁的話來。
玉硯道:「可見將軍喜歡的只有柳氏那一款。公主為了保護好自己就不能,否則只能像以前那樣被柳氏騎在頭上欺凌!」
被一個小丫頭這樣義正言辭地說了一通,趙氏臉上有些掛不住,但也沒多說什麼。
沈嫻道:「趙媽,我知道你對我和孩子都好,但有的事還是要及早認清才行。你若是想撮合我和秦將軍,大可不必,因為我本沒看上過他。以前傻沈嫻喜歡他是因為傻。」
「可公主現在畢竟是將軍夫人啊……」
「現在是,將來就一定是嗎?」
只是還沒想好合適的出路。
以前的事沈嫻記憶模糊,但也知道,皇帝是推翻父皇政權、洗皇宮的人,父母之命盡喪他手,若是沒有萬全的準備,暫時還不能跟秦如涼和離回到皇宮裏。
沈嫻對那皇宮毫沒有興趣。和皇宮比起來,這將軍府出自由,更合的心意。
如若有一天,可以飛了,絕不會在這裏停留片刻。
沈嫻看向趙氏道:「趙媽一心眷顧秦將軍,秦將軍能有您這樣的家人,是他的福氣。只不過他在福中不知福罷了。趙媽若是放心不下秦將軍,大可去他邊伺候著,我這裏有玉硯,事事也可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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