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年錦書就醒了。
明,側頭看到窗外一排桃花開得正艷。
口的魔氣淡了一些,年錦書腹中,洗漱后出門,沒想到看到昨日奄奄一息的男子已一玄長袍,戴著面站在廊下。
清風朗月下,桃花灼灼。
腰間玉帶把他勾勒得清瘦頎長,面純黑,竟一點和樣式都沒有,眼睛含笑,自然而然地讓年錦書想起了小高臺上他單膝跪地,手捧鮮花博一笑的畫面。
儲袋里天星魔芋價值三百萬魔幣。
年錦書擺出了一張你是金主的臉,“早啊。”
男子輕笑,“早。”
兩人相互對視,頗多尷尬,畢竟不太,一人還表現出一往深的樣子,年錦書有一些違和,僵地轉開話題,“我年錦書,你什麼名字?”
“南歸。”男子聲音輕且微。
年錦書一怔,聲音驚變,“你什麼?”
“南歸。”
桃花隨著風陣陣落下,花香四溢,一片桃花飛落在男子肩上,是他渾唯一鮮活的,年錦書心跳得幾乎失序。
前世墜落魔界那三年,過得渾渾噩噩,陪伴在側的年郎聲音清朗,人卻沉默至極,需要靜養,在很長,很長的時間里,的世界一片靜默。
有一次,問,你什麼名字。
年牽著的手,在手心一筆一劃地寫著他的名字。
——南歸。
年錦書聲音變得嘶啞,怔怔地看著他的臉,“你……你的臉傷了嗎?”
南歸靜默片刻,“是,半邊灼傷。”
年錦書被埋藏在心底回憶漸漸蘇醒,那三年里,為了復仇,忘了許多事,為了復仇,已走到絕境。
的世界無邊黑暗。
的人生早就失去了。
甚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不求回報地待在邊。
在眼睛快復明的那段日子,有一次無意中說到,想看看他的樣子。
年拉著的手,上他的臉,一寸一寸地描繪著他的五,已不太記得他的模樣,依稀只記得當時說了一句。
阿歸,你一定是人。
雖不記得南歸的長相,卻記得他臉上無暇,并無傷痕。
記憶中的南歸,聲音清朗,面容無暇,三年不離不棄也不曾越界,更不曾說過一句輕佻的話語。
在發瘋,絕時,會擁懷,哄睡。
眼前的南歸,聲音沙啞,半臉燒傷,且舉止輕佻,句句人,他和記憶中的年一天一地,并無一點共同之。
年齡也不對。
記憶中的年,只有十八歲。
那一年墜落魔界時,已經二十八歲。
此南歸,非彼南歸。
的年,在十六歲時,不知在魔界何玩泥呢。
“你聽過我的名字?”南歸沙啞的聲音有一繃,還有一些不易察覺的張。
年錦書已陷在回憶中,并無察覺。
“我曾有一故人……”年錦書回過神來,扔掉了沉重的記憶,“沒什麼,南公子,我很,有飯吃嗎?”
南歸手指輕曲,又緩緩松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