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家的餐桌上，鬱知意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矯。

明明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可是一時緒泛起，等真的意識到自己讓霍紀寒進了家門，已經晚了。

覺好像想要解釋一些什麽，卻又無從解釋。

這種覺，悶悶的，心裏明明知道，不應該這樣做的，可也不知道怎麽的，那一刻就有點緒不控製。

這麽想著，又悶聲吃了一口粥。

粥還是暖的，了口，進了胃，一陣暖流，原先的不舒服，也慢慢地緩解了。

霍紀寒就坐在的對麵，此刻正看著低頭，一口一口地往裏喂粥。

斯基似乎也覺到了主人的緒不太對，也沒有了往常的鬧騰，安靜地趴在鬱知意的腳邊。

鬱知意的心裏有一些窘迫，倒是霍紀寒，半分不自在也沒有，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對麵陪著。

兩人一時都沒有話，但卻又並不顯得尷尬，直到鬱知意吃完了，那些發酵的緒也慢慢過去了，霍紀寒才問，“還胃疼麽？”

鬱知意搖了搖頭，“好多了。”

霍紀寒不放心，“還是吃點藥比較好。”

鬱知意點頭，將藥片拿過來，摳了三粒出來，在廚房倒了半杯溫水，將藥片吞下去。

霍紀寒攔住，“醫生二十分鍾之後才能吃藥。”

鬱知意笑了笑，“沒關係，現在吃也可以。”

著已經將藥片扔進了裏，霍紀寒眼睜睜看著鬱知意吞下了藥片，皺眉，“苦麽？”

可惜知知胃不好，不然可以吃一點酸緩解一下，霍紀寒懊惱自己一心急著把粥帶回來給鬱知意而忘記了買一些哪怕水果之類的東西。

鬱知意，“我不怕苦。”

曾經，為了做心理治療，不知道吃過多藥，何曾有人問過一句苦不苦，又怎麽還會怕苦？

霍紀寒，“你真棒！”

這……好像是兒園的老師才會對朋友的話吧，鬱知意愣了一下，不知不覺間，心裏的那些緒已經然無存。

鬆了一口氣，“好了。”

霍紀寒這才站起來，“好好休息。”

鬱知意點頭，有些不好意思，“今晚，麻煩你了。”

眼前的孩，低垂著頭，以霍紀寒的高，隻能看到對方一頭黑發，他克製住想要抬手一的衝，“不麻煩。”

鬱知意抬頭看他。

霍紀寒眉目都是溫和，在燈的映照下，折出細細碎碎的澤，“太晚了，先去休息吧。”

“嗯。”

鬱知意將霍紀寒送到門口，霍紀寒第二次叮囑，“有事直接打我電話，知道麽？”

鬱知意扯了扯角，“有斯基陪我，我不怕，而且，已經過去了，我真的不怕。”

霍紀寒低頭瞥了一眼鬱知意腳邊的白團，眼底劃過一抹不滿，但還是與鬱知意道了一句晚安之後才離開。

大門合上。

霍紀寒回到了隔壁之後，也依舊沒有和鬱知意相之後的興和愉快。

想起當時鬱知意害怕的表，還有今晚難得流出來的脆弱和不安。

霍紀寒眼裏冷漠漸漸凝匯，手機撥出去，那邊很快接通，“那個老頭，理了麽？”

趙宇的聲音嚴肅而認真，“二，已經讓人帶走了，鄭局親自過來問人，那老頭……腦袋有些問題。”

到這裏，趙宇的聲音頓了頓，有些詞，是霍紀寒的逆鱗，連他了，都會在心裏斟酌幾分。

“嗯。”霍紀寒聲音頗淡，趙宇不確定他這邊是什麽緒，隻好繼續道，“他這段時間，的確經常在周邊的區擾居民，已經被別的區的保安抓過兩次，但屢抓不改，因為他腦袋有問題，別的區保安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據他的話，我們推測，前兩應該有人告訴，這裏住著一個漂亮的單孩，讓他來。”

到這裏，趙宇隻在電話裏，就能聽到了電話的另一邊，霍紀寒帶著憤怒的呼吸聲。

果然，下一刻，霍紀寒的冷漠的聲音傳過來，“該怎麽做，還用我教你？”

趙宇神一凜，“二，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霍紀寒站在黑的房間裏，渾上下都泛著一冷漠的氣息。

房間裏的燈沒有開，隻有半開的窗戶裏，映照出窗外秋月冷寂的芒，但與男人黑眸裏冷漠的芒相比，卻比之不及。

霍紀寒這段時間極有像現在這般憤怒的時候，事實上，自從來到鬱知意的邊之後，他的心氣，已經平和了不，也很能克製自己的緒了，但這回，他覺得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有一衝，想要將那些傷害知知的人，全都殺了。

霍紀寒閉了閉眼，再睜開，眼裏的戾氣，慢慢消散，隻剩下一片平靜。

悉的疼痛，慢慢侵蝕著腦袋，如同千萬隻螞蟻在啃咬一般，疼得頭上的青筋暴起。

可霍紀寒卻似乎覺不到一般，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笑容溫的該，手指輕輕著孩的臉龐，他的聲音如人耳邊的呢喃，輕極了：“知知，你要好好的。”

*

第二是周末，鬱知意醒來時，已經大亮。

昨發生了那件事，雖不害怕，但也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或者在睡夢中被曾經的夢魘纏繞，但卻意外的好眠。

也許是睡前的那一碗熱粥，或者是那一粒藥丸。

不知道，翻了個，斯基兩隻前爪趴在的床上，正翹著對賣萌。

鬱知意手，在它狗頭上了一把，“斯基早上好啊。”

斯基興地爬到鬱知意的床上，在的臉上糊了一臉，鬱知意被斯基親昵的作逗笑了，一人一狗在床上鬧了好一會兒才起來。

簡單地吃過了早餐，門鈴的聲音響起。

鬱知意疑地去開門，卻看到門口穿著警的一男一，“您好，請問是鬱知意姐麽？”

鬱知意了手指，“你好，我是。”

同時，對麵的門打開，霍紀寒上穿著鬱知意悉的白襯衫，抿看著站在鬱知意門前的兩個人警察，神似有些不虞。

他的目太過直接，讓人不得不注意，兩個警員心裏有譜，“你好，請問是霍先生麽？”

霍紀寒點了點頭，走到鬱知意的邊，一副維護的姿態，語氣也頗冷，“有什麽事麽？”

警員悄悄打量了一番，隻覺得這個男人上有一種讓人不敢冒犯的威，但盡量和氣地道，“你好，我們是大學城片區的警察，因為昨晚的事，來和鬱姐了解一些況。”

鬱知意和霍紀寒對視了一眼，後者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並沒有發覺，自己似乎下意識地去尋求霍紀寒的幫助。

將兩人迎進了自己的家裏，鬱知意給兩位警員倒了一杯水，兩位警員才和鬱知意起了昨晚的事，並表示了歉意。

鬱知意客氣地回應了兩句，兩位警員主要是來做安工作的，斟酌了之後，還是問了鬱知意一句，“鬱姐最近是否得罪了什麽人呢？”

鬱知意詫異了一瞬，看了看兩位警員，又看了看霍紀寒，搖了搖頭，“並沒有。”

兩位警員對視一眼，“鬱姐再仔細想想，真的沒有麽？”

鬱知意還是搖頭，“怎麽了？昨晚的事，是蓄意而為麽？”

警員瞥見鬱知意邊的男人淡漠的眼眸，語氣安地道，“我們隻是例行問一下而已，如果沒有自然是最好的，不過罪犯已經抓捕歸案，鬱姐可以放心，日後如果還有別的什麽問題，隨時和我們聯係。”

兩位警員完，便站起來，要離開的意思。

鬱知意謝了兩人，將兩人送到了電梯門口。

回來的時候，霍紀寒還站在的家門口，鬱知意走過去，霍紀寒低聲道，“別擔心，那個人不會再出現了。”

鬱知意淺淺一笑，“嗯，謝謝。”

－－－－－－題外話－－－－－－

霍二：如果沒有斯基這隻蠢狗，我也許就可以留下來陪知知了。

斯基：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