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菟沒有等到開學才回去,學校宿舍那邊開放,允許學生住之後,就提前半個月回去了。

之前賴著不走的遲樓自然同行,買了車票一起回去。

看著邊的行李,於菟小聲道：“你不是說暫時不想回去的嗎？”

昨天問遲樓要不要回去的時候，對方明明說不想。

結果今天知道要回學校之後,就馬上收拾好東西,買票同行。

遲樓把行李放好,讓於菟坐在裏側。

“我回去也不必回遲家,宿舍應該還沒有太多人,你要一個人住？我那邊……”

“明舒說會來陪我的。”

被搶了話頭，遲樓隻好作罷。“睡吧，待會兒到了我你。”

昨天一晚上於菟都在收拾東西,遲樓雖然沒過去看,但隔著牆卻聽得清清楚楚，一直到深夜才終於停下。

於菟搖頭。

“我不困。”

拿出一本書翻看，課本。

竟然開始認真地開始劃重點。

這是下個學期的課本,之前從學姐手中買到的，保存得很好，七八新，上麵已經被於菟寫了不筆記。

預習到一半的。

遲樓以前見過不學霸,卻隻服於菟一人。

於菟學習好，是一點一點努力出來的。

完全稱不上天才，都快把課本和各種練習冊綁在上了。

課本上那些麻麻的筆記,練習冊上寫了一遍又一遍解題過程，都是績好的證明。

以前和遲樓住在一起的時候，的行李中最多的東西就是習題冊。

每天都能出大量的時間，投學習。

遲樓沒見過這麽學習的人，要是於菟這樣都不能進年紀前五，他帶頭砸了學校。

離開小鎮的時候，車有些晃。

於菟把本子墊在膝蓋上，一筆一劃地寫著。

長發從鬢角垂落，虛遮著白的臉頰。

低垂著頭，又長又卷的睫像是兩排小刷子。

過了一會兒，筆停在紙頁上，遲遲沒有作。

遲樓微微探頭，從這個角度卻看不到臉上的表。

剛一下，車輛晃，於菟的地倒下來，靠在他的肩膀上。

遲樓的作倏地停在原地，不敢再。

小心地轉頭看去。

於菟微微瞇著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睡著了。

車輛這樣晃竟然也沒有吵醒。

習題冊上的題目才寫了一題，明顯是累壞了還強撐著不說。

遲樓將手裏的紙筆輕輕收起來，調整好位置，撥開遮住臉頰的頭發，讓於菟睡得更舒服。

於菟毫沒有察覺，靠著他的肩膀蹭了蹭，繼續睡去。

坐在前麵的是一個媽媽帶著小孩子，車行駛了沒一會兒，小孩子就站起來，坐在媽媽懷裏，探頭朝這邊張。

從座位中間出一雙小眼睛，打量著遲樓和於菟，帶著幾分疑。

“哥哥……”

“噓——”

遲樓抬手放在邊，擔心於菟被吵醒。

小孩子連忙點頭，疑地看著他們。

“這是哥哥的朋友嗎？”

遲樓一愣，揚笑起來，找遍全，出一顆糖遞過去，指尖在邊輕輕比了一下，讓他不要說話。

小孩眼睛一亮，連忙接過來，拿著糖小聲道：“謝謝哥哥。”

說完，迅速轉回到位置上吃飯。

他媽媽似乎是發現了糖果，轉頭看來，謝地朝他點了點頭。

遲樓沉著臉，一不，不茍言笑。

隻轉頭看了看於菟，確認沒有被吵醒。

車輛到站，於菟才被醒。

發現自己一直靠在遲樓肩膀上睡覺，嚇得一臉驚悚地看著他的肩膀，臉頰以眼可見的速度慢慢開始變紅，甚至不敢去看遲樓。

慌張地低頭去拿東西。

“我們、我們快下去吧。”

一邊說，低頭快步朝下麵走去。

才剛下車，剛好遇到之前坐在他們前麵的媽媽拉著孩子。

兩人一看到於菟，笑著朝點了點頭。

於菟一臉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離開，轉頭朝跟著下車的遲樓看去。

“剛才我睡著之後，發生什麽了嗎？”

遲樓輕鬆地提著手裏的行李。

剛才於菟一直低著頭，直到現在才看到的臉頰，微微勾笑起來。

“怎麽了？”於菟更加疑。

“你的臉上。”

遲樓抬手輕輕點了一下自己右邊臉頰，道：“有我服的印子。”

於菟一愣，仔細看去，發現遲樓外套在肩膀的位置有一個紐扣。

抬手了，果然在臉頰上到了一個很小的印子。

臉頰瞬間燒起來，紅得不行。

一隻手捂臉頰，低著頭，連忙接過遲樓手裏的行李。

“我要回學校了。”

說完，拖著箱子扭頭就跑。

看著慌逃竄的背影，遲樓角弧度揚高了幾分，低頭笑起來。

現在距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

於菟回到宿舍的時候沒看到幾個人，宿舍裏也隻有他一個人回來了。

剛進去沒一會兒，溫明舒就打來了電話。

“你已經到學校了？明天我就去找你，這段時間一直憋在房間裏，都快把我悶壞了，就是去圖書館也啊，我跟你一起看書。”

於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你爸媽帶著你去拜年了？”

“每家每戶都沒放過，我懷疑要不是樓下的人實在不，他們整棟樓都要去。”

溫明舒長長歎了一口氣，道：“算了，不說他們了，你呢？你一個人還好嗎？我之前就說，讓你留在我家了，我媽一定會同意。”

“我不是一個人。”

“你又去你二姨家了？”

於菟看了一眼鏡子，臉頰上的痕跡已經看不到，小聲道：“是遲樓。”

“他去找你了！？”

溫明舒的聲音一下抬高，震驚道：“去你老家找你？”

“嗯，我不方便趕他走。”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把行李往外一丟，誰誰。”

溫明舒憤憤不平。

自從看到網上那個帖子之後，就對遲樓十分不滿，恨自己沒有早一點看穿他的真麵目，讓於菟被騙。

於菟笑了笑，輕聲道：“沒事，反正我現在也已經回來了。”

上次在老家是不得已，現在已經打算好，要是遲樓再來，就不會管了。

打開手機通話記錄。

遲樓的電話還沒有錄，上麵隻是一串電話號碼。

僅有的兩次通話還是在老家的時候。

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通話記錄也刪掉，過了兩天，遲樓卻一直沒有聯係過。

一回來，就跟消失了似的。

等到回學校的第五天，於菟先接到了渡口酒吧的電話。

羅伊帶笑的聲音十分溫和，從電話那邊傳來。

“我聽他們說你回來了，過兩天我生日，想請你過來一起慶祝慶祝，就在酒吧裏。”

之前每次遲樓找的時候，都是在酒吧見麵，於菟每次過去的時候，羅伊都會找一個能看書的卡座，對十分照顧。

一來二去就悉起來了。

“今天晚上嗎？”

“嗯，時間有些倉促，你不用帶什麽，就幾個朋友聚一聚。”羅伊語氣隨意。

於菟輕輕應了一聲，心中猶豫。

遲樓和羅伊的關係很好，羅伊生日，他應該會來吧？

正想著，羅伊似乎猜到了的擔心。

“遲樓有事不來，你別擔心。”

於菟輕輕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些不是滋味，心頭有些沉甸甸的。

“好，到時候我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