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時間尚早。

麵條都吃了,於菟計劃著得出門買點東西,看著從剛才就一直跟在自己後的人有些發愁。

“你不睡覺了嗎？”

剛才從他去房間睡覺,一直到出來吃麵,前後十分鍾不到,遲樓的樣子看上去簡直像是好幾天沒睡過。

“我不困。”

遲樓跟了出來，牛皮糖似的站在於菟後,顯然不打算就這麽離開。

他微微瞇起眼睛,視線落在於菟上。

這裏溫度偏低,把及腰的長發紮了兩個麻花辮,帶著線帽子,係著圍巾，整個人都茸茸的，像是一團公英。

此時已經是中午,落在上,多了一層暈，暖洋洋的。

遲樓心頭微，心裏像是被羽輕輕掃過。

“我跟你一起去。”

說著,迅速上前兩步，一把接過手裏的小菜籃子，本不給拒絕的機會，快步朝前麵走去。

於菟手一鬆,見遲樓抿著角，一副要上戰場似的表，決絕地朝前麵走去。

連忙抬手指了指另一邊。

“你走錯方向了。”

剛走出去的幾米的人立即停下步伐,沉著臉轉，乖乖回到於菟後，跟著他走。

見他這麽執著，於菟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趕人。

從那邊開車過來說幾個小時，更別說他們還是連夜過來的，總不能留半個小時就讓人走。

買完菜，於菟不好意思讓他拿著，手裏拽了一個紙袋，拿著兩個包子跟在後麵。

“遲樓，我自己拿。”

一聽見這話，遲樓走得更快了。

還沒到門口，兜站在外麵曬太的徐慶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立即掏出手機，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不行不行，我得拍個照讓羅伊他們看看。”

舉著手機，就差直接懟到遲樓臉上了。

還沒按下快門，就被踹了一腳。

“你還沒走？”

一開口就趕人。

最近膽兒漸的徐慶子上落了個大腳印，訕訕地收好手機，慫慫道：“我等你……等你們一起走啊。”

於菟連忙跟了上來，手要去拿遲樓手裏的菜籃子。

才剛到，就被迅速移開。

遲樓快步朝裏麵走去，直接丟下一句話：“你自己回去吧。”

徐慶見他沉了臉，隻好朝於菟看去。

“大嫂……”

“你別這樣我。”

“幫我勸勸樓哥吧。”徐慶哭喪著臉，剛才他收到好幾個家裏人發來的消息和電話，都問他上哪兒去了，讓他回家。

徐慶家規嚴，要是晚回去點，要被打斷。

一想到家裏那搟麵杖，他嚇得都發抖。

“或許你一走也啊，樓哥住的地方雖然不算大吧，但怎麽說也比這兒好。”

於菟看了一眼遲樓進屋的背影。“我也不想他住下。”

抿了一下，快步走進去，找到正在放東西的遲樓。

“徐慶待會兒要回去了，你跟他一起走嗎？”

遲樓轉過頭來，微皺的眉心有些嚴肅。

“你趕我走？”

於菟的視線落在他的領口，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你不回去，墨鬥怎麽辦？”

“有徐慶和路明他們幫忙照顧。”

有些無奈，“你不回去過年？”

遲樓一臉無所謂。

“遲家有我沒我都一樣，我不在，他們還更高興。”

之前聽說遲樓和家裏人關係不好，但就算關係再差，過年應該也會聚在一起。

遲樓這麽長時間不回去，就連過年都不回家，遲家人怎麽會不在意？

於菟隻以為他是故意這麽說，指尖輕輕著自己棉襖的角。

“我這裏沒有住的地方。”

“我可以睡在椅子上。”

“……”

於菟有些無奈，破罐破摔道：“你現在不是應該留在家裏，向遲方同炫耀，自己的勝利果實嗎？你別來找我了。”

低著頭，眼睛發酸，心裏堵得難。

“我不是傻子，總不能每次都相信你吧。”

“兔子。”遲樓聲音啞了，看著於菟的眼睛有些發紅，“我沒想拿你當報複工，從來都沒想。”

遲樓不肯走，等下午，被家裏人電話催了幾遍的徐慶卻不得不提前回去了。

於菟去送他。

徐慶站在車旁，吸著冷空氣歎氣。

“前幾天樓哥那樣子你沒看到，羅伊他們都給嚇怕了，我小時候就認識樓哥，還是頭一回見他那樣，看著怪難的。”

前段時間於菟沒聯係過遲樓，甚至都沒怎麽看到他。

但是從遲樓憔悴的模樣，也能看出一些況。

“我回去再勸勸他，會讓他盡早回去的。”

“說實話，樓哥留在這兒待兩天，就算你天把他往外趕，也比回家好。”

“怎麽會？”

於菟還記得媽媽於琴心在的時候，雖然隻有兩個人，但每年過年都是最高興的時候。

“樓哥這輩子就沒好好過過年。”徐慶皺著眉，嘖了一聲，“你不知道樓哥的況……算了，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他就沒見過這麽惡心的一家。

於菟有些疑，他卻沒有多講，微微擺了一下手。

“我先走了，回吧。”

說完，迅速上車，調轉車頭離開了彎道。

於菟送徐慶走了之後，遲樓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有短信傳。

一串未知號碼。

“遲樓，我是崔蕊。你去哪兒了？我不是都已經跟你道歉了嗎？你還想要我怎麽辦？”

崔蕊的電話和微信都被他刪了，全部拉黑，這幾天卻借了被別人的電話用。

遲樓見一個拉黑一個。

掃了一眼上麵的消息，迅速拉黑，把記錄刪除。

正準備看看有什麽要買的東西，一陣說話聲從後傳來。

“這就是於家閨領回來的男人？這不是還在上學嗎？”

“果然有什麽樣的媽，就有什麽樣的兒，當媽的不檢點就算了，小的也有樣學樣！”

“沒準肚子裏也有一個了，不然怎麽會跑到這兒來？”

……

遲樓收手機的作一頓，猛地回頭看去，目銳利冰冷。

“你剛才說什麽？”

幾個正在說話的年輕人都安靜下倆，相互看了看。

“我們又沒有說錯，所有人都知道，於菟媽是出去念書的時候搞大了肚子，連孩子爸是誰都知道的野種，有樣學樣，這麽快就學會帶男人回來了，還……”

嘭！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拳打中臉頰，踉蹌著後退幾步。

遲樓的手機掉在地上，右手握拳，臉上怒火盤踞，渾的繃著。

“再說一遍試試！”

於菟送完徐慶，順道去買了點調味品，還沒走到家門，遠遠就看到一群人不遠，鬧哄哄的。

張地看了一眼，提著手裏的東西，低頭快步繞開。

正準備推門回家。

“你他媽把那句話收回去！”

後突然傳來一聲嗬斥。

於菟立即停下作，慌張地回頭看去。

人群中，約看到一個影正抓著一個人按在地上，眼中怒氣磅礴，一拳狠狠打在他上。

周圍的人上前幫忙要將他拉開，竟差點被甩開。

混中，也挨了幾拳。

於菟心頭一跳，顧不得手裏的東西，急忙跑過去撥開人群。

抓著鄰居按在地上的人正咬牙，額角迸發出一條明顯的青筋，和傷疤錯，看上去更加猙獰。

墨黑的瞳孔中看不見的低沉，帶著不用湧翻滾的怒。

“遲樓！”

嚇得連忙大變，迅速上前拉住他的手。

遲樓覺到靠近，盛怒之下，手上的怒氣竟瞬間卸去。

眼中的怒意卻沒有消散。

周圍的人罵罵咧咧地把地上的人扶起來。

“真是瘋子！”

遲樓臉上一變，剛要上前就被於菟拉住。

抿著道：“遲樓不會無緣無故打人，你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你們自己心裏有數。”

這些人看到遲樓住在家，會想些什麽，說些什麽，以前於琴心還在的時候，就已經領教過了。

不用想也知道。

幾人臉皆是微變，剛要開口，看了一眼旁邊怒氣衝衝，隨時可能手的遲樓，都沒敢在說話，扶著人迅速轉走了。

於菟撿起地上的調味料和手機，遞給遲樓。

“先回去吧。”

說完，快步朝裏麵走去。

到廚房把東西放下，遲樓出現在門口，走進來。

站在後，抬手輕輕抱住。

將頭埋在頸窩。

“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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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網絡上的新聞，況日益嚴重，希大家在過年的時候，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健康，正確佩戴口罩，熬夜，增強抵抗力，若非必要，減去人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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