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遲遲沒有落下。

在半空停頓了幾秒,才慢慢收回。

目依舊沉暴戾,一腳將地上的人踹開,沉著臉轉朝於菟的方向走來。

周圍都嚇得驚呼一聲,紛紛退後。

於菟站在原地沒有作。

等人走到麵前,眼底的戾氣已經散了許多，雙眉依舊皺,那條長長的疤痕變得十分醒目,蜿蜒從額頭蔓延到眉骨。

他低頭看了看小姑娘紅腫的腳踝,上麵還沾著一些泥土,臉難看到了極點。

於菟麵有些蒼白,雖然才剛剛跑了接力賽，卻看不出太多，似乎是因為腳疼,抿著。

眼睛水汪汪的。

遲樓心頭瞬間一片,泛著疼，把手中的南瓜小米粥塞進手裏。

“拿著！”

說完，在周圍的驚呼中,轉在麵前蹲了下來。

等了一會兒，背上還是沒有重量，直接對後的人道：“還愣著？”

於菟這才連忙擺手。

“不用了，我……”

“於菟。”

男人聲音沉了沉,全名的時候帶著幾分嚴肅。

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

地上那個人已經爬了起來，上沾滿了草葉子和泥土，卻不敢過來。

輕輕咬了一下,雙手小心翼翼地抓著他的服，微微彎腰。

還沒等上去，遲樓的雙手向後一摟，強行將人按在背上，勾著的雙，起，沉著臉衝外麵走去。

本來聚集在周圍的同學紛紛散開一條通道。

遲樓背著人徑直離開。

走出足球場，後的議論聲才終於消失。

遲樓沉著臉，心裏的怒火未消，如果可以的話，他絕不會這麽輕易放過。

其他人沒有看到，但是他看得清清楚楚，是他故意撞了於菟一下。

路上遇到不人朝這邊看，遲樓目不斜視地離開。

走了一會兒，後背的服傳來一陣熱的覺。

他平穩的步伐微微停頓了一秒。

語氣兇惡。

“現在知道哭了？”

“我沒哭……”

於菟的聲音嗡嗡的。

倔強得讓人心疼。

遲樓深吸一口氣，沒有再說話，背著人來到“渡口”。

上午，就把才剛開門。

羅伊正打著瞌睡坐在門口吹冷風清醒清醒，看到遲樓背著於菟進來。

“你們怎麽回事？都說我這裏不是……”

說到一半，看到遲樓沉的臉，聲音立即停了下來。

這模樣，讓他想起上次遲樓和遲方同大打一場的模樣，那場像是要殺了對方似的鬥毆，差點把警察招來。

“進來吧。”

他一改口，轉把酒吧裏的燈打開。

遲樓一言不發，進門把於菟放在沙發上，拖下外套披在上。

單膝跪地，托起的右腳，低頭查看。

“遲樓！”

於菟驚呼一聲，著急要將腳收回，對方卻不肯鬆手，抬頭沉沉地看了一眼。

低嗓音。

“別。”

一隻手著的小，小心地了運鞋，紅腫的腳踝出。

於菟雖然不敢，但還是下意識地想要回來，剛了一下，對方寬大的手掌就握住了的腳踝，輕輕轉，一邊按挲著。

紅腫的地方皮變得格外敏，被的地方傳來一陣尖銳的疼，還夾雜著麻麻的覺。

明明疼的覺更重，遲樓手指的每一個作卻清晰地在腦海中勾勒出來。

指腹的細繭，關節的弧度。

今天天氣很冷，遲樓隻在外麵傳了一件薄外套，手掌卻一片火熱，包裹著腳踝輕。

不知道是因為扭傷，還是被他的手到，腳踝的溫度更是火熱。

於菟坐立不安，就連臉頰也跟著燒起來。

變得通紅。

“嗚——”

齒間溢出一聲音。

遲樓的作才頓了頓，語氣十分溫。

“疼嗎？”

“疼。”

於菟地說了一聲，眼眶裏帶著水，想要借此機會把腳回來。

其實隻有剛開始的時候有些疼，後來就舒服了些，更多的是右腳被人抓在手裏的窘迫和害。

沒想到遲樓卻微微低下頭。

“我吹吹就不疼了。”

話音剛落，一灼熱的氣流灑在又腫又燙的腳踝上。

於菟被激得微微一。

“遲、遲樓……”

聲音又又輕，帶著淺淺的哭腔，像是被欺負得馬上就要哭起來。

遲樓低著頭，長長的睫擋住了眼睛深的緒。

“還疼嗎？”

於菟竭力要將腳收回來，卻反而被抓得更。

還沒回答，遲樓又低頭在腳踝上吹了吹。

發腫的皮就算是氣流也有些經不住，敏得心髒也一團。

“遲樓。”

聲音抖著。

握著腳踝的手微微收了些。

“咳咳。”

羅伊把藥放在桌上，道：“今天不是比賽嗎？扭到了？”

聽見這話，遲樓本來已經稍稍好轉的臉變得難看起來。

“樓哥！樓哥！”

徐慶連忙跑進來，看了看於菟腳上的傷，罵罵咧咧的。

“該死的王八蛋，媽的，便宜他了，比賽對小姑娘使招，還是不是男人？”

剛才打起來的時候，他還幫著勸架來著。

說完，看了看遲樓的臉，果然見他目沉沉的。

在心裏又把那人罵了一遍。

羅伊一聽就知道了前應後果，看徐慶的樣子，那人應該是沒事。

有些稀奇。

遲樓是他們所有人中出了名的下手狠，把人打進醫院的事也不是沒有過，竟然還有收手的時候。

徐慶罵罵咧咧地走過來，沙發背對著門口，剛才他隻看到三人都在，一拐過彎，看到遲樓正捧著於菟的腳單膝跪在地上，腳下一，差點當場給跪了。

聲音都跟著抖了抖。

“樓、樓哥？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遲樓涼涼地瞥了一眼，拿起桌上的藥，打開瓶蓋抹在手指上，就著手指的按作，慢慢進皮裏。

“可以了，可以了……”

於菟小聲說著，慌張地想要讓停下，臉頰早就已經通紅。

“喝你的粥。”

掙紮不開，於菟拿著手裏的杯子，頭都快埋進去的喝粥。

蓋子封得很好，剛才遲樓一隻手提著粥把人打了一頓，此時竟然一滴也沒有灑。

熱乎乎的。

雙手捧著，喝了幾口就覺得渾暖洋洋的。

等遲樓上完藥，好不容易鬆開手，於菟的臉頰已經紅了，就連耳朵上也染了。

眼睛也水汪汪的，格外招人。

遲樓猶豫了一秒，又把手放了回去。

於菟微微睜大眼睛。

“你……”

遲樓麵不改，臉不紅氣不。

“多一會兒，藥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