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撥

褚清輝心裡記著要去敬茶的事，不敢沉睡，只過了一小會兒，就自己醒了。

閆默著的臉頰，大掌還放在細腰上輕輕著。

褚清輝了個懶腰，雖然仍有幾分酸痛，被他這樣摟在懷中著，卻又舒適得人懶洋洋的，探頭看了看天，道：「現在該起了吧？」

懶腰時，一雙纖細白皙的手從被褥中出來，袖下，出手臂上點點紅痕，如瑰麗的花瓣，灑落在凝脂般的上。

「咦？這是……」褚清輝嚇了一跳，將手拿到面前細看，還以為是夜裡被蚊蟲咬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是昨夜這人啃下的。忙坐起來，掀開襟往自己上看去，果然，大片的上星星點點，連一塊完好的皮都沒有，甚至指尖都被他啃咬得，比平日更加紅幾分。

瞪著眼看向罪魁禍首，又又惱，「你、你怎麼還像小狗一樣到咬？」

閆默的目卻落在鬆散的領上，放在腰間的手，似乎又灼熱了幾分。

褚清輝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忙把服整理好，綿綿的在他口錘了一下，咬說道：「不許看！」

閆默聽話的將雙眼轉開，卻又握起的手，在手腕側吮吸了一口，放開時，腕的又紅了一小塊兒，他看著褚清輝，道：「不是咬的。」

「你、你……」褚清輝看了看那塊紅痕，又看看他坦然的神，話都說不清了。是不是咬的，說一句就行，偏偏又在上弄出一個紅點點，一會兒還怎麼見人？

覺得先生變了，從昨晚開始就變了，可怎麼個變法，又說不清，只覺得要是從前，他不會這樣對自己，想著想著，就有些委屈的癟了癟，「你欺負我。」

閆默摟著坐起來，將人的臉蛋按在自己膛上，手掌在其背後輕輕，「不欺負，疼你。」

一句疼你，褚清輝臉上發熱，不由想起昨夜，惱道：「是我疼，不是疼我。」

這話一出，就覺得摟著自己的手臂僵住了，靠著的膛也變得更加邦邦的，過了幾息，才聽閆默道：「隻疼你。」

褚清輝皺起鼻頭生哼了一下，理所當然道：「當然只能疼我。」

「是。」閆默應聲。

褚清輝這才滿意，還要再說什麼，門外傳來紫蘇的聲音：「公主與駙馬起了嗎？」

知曉，若不是時辰快到了，紫蘇不會出言打擾，便道：「起了。」正要人進來，又想起自己此時上星星點點，哪兒好意思讓人看見，忙又說：「你們再等一等。」

轉頭看著閆默，見他還著大片結實的膛，出蔥白的指頭輕輕了一下，嘟說道：「先生快起來穿服，再幫我拿一套乾淨的裡來。」

閆默握住細白的指頭，放到邊含了一口，正要用牙齒磨一磨，就見褚清輝瞪著目，虎視眈眈的看著他，於是從善如流地改磨為吸。

「快去。」褚清輝用力將手回來，嗔道。

閆默這才抱著放到側被褥，自己邁著長下床榻。

褚清輝瞥了眼他寬厚虯結的後背，捂住眼睛，將臉埋進被裡，間嗚了一聲，一下一下的用手指著紅喜被上的鴛鴦，還是想不明白，怎麼只過了一晚，人就變了這麼多？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是一本正經，沉默可靠，但一舉一，分明多了幾分從前沒有的無賴。

閆默穿好裳，褚清輝則將裡穿戴整齊，確定沒有將上的痕跡出來，才人伺候。

宮捧著洗漱用魚貫而。

紫蘇小心抬頭看了一眼，公主與駙馬並排坐在床邊，駙馬爺一隻手臂放在公主後，公主則將靠在駙馬上，兩人雖不說話，卻自有一種無言的默契，外人無法涉足。

又暗中打量褚清輝的臉，見面頰紅潤，並無不妥，才安下心，領著眾人行禮，「奴婢拜見公主，駙馬。」

數名宮上前圍著褚清輝，替更洗漱，又有幾人到閆默邊，準備伺候他，卻被閆默擺了擺手。

幾名宮無措的對視一眼，年長些的那個低頭福了福，帶人退到一旁。

閆默幾下就洗漱完，坐在桌邊，看著被眾人擁到鏡臺前的褚清輝。

宮人替褚清輝挽好髮髻，妝輕輕掃了眉眼，又將一匣子珠釵玉翠遞到跟前，請選出今日要帶的首飾。

今日是親後第一日，又要給長輩敬茶，著打扮自然不能隨意，褚清輝偏頭看了一會兒，有點拿不定主意，無意間向鏡子，正好與閆默的視線對上，眼前一亮，道：「先生過來替我選一個吧。」

閆默起步過來，宮們自發退開。

褚清輝仰頭看他，問道：「你說我去見師祖，是隆重一些比較好，還是簡約一點更妥當？」

「喜歡就好。」閆默看著緻的面孔。

褚清輝不滿的嘟嘟，「先生說了等於沒說，不行，你得給我一個確切的意見。」

閆默只好去看那一盒首飾，被裡頭的珠璀璨晃花了眼，只覺得每個看來都一個樣，瞇起鷹目看了半天，才艱難地選出幾樣。

他在看首飾，褚清輝就在看他，見其一臉遲疑不確定，不由捂住笑。

閆默看一眼，神幾分無奈，將掌中選出來的幾支珠釵遞到面前。

褚清輝拿起一頭金步搖，笑道：「先生替我帶上好不好？」

閆默接過步搖，那細細的釵，他不自覺放輕了手中的力氣，就怕一不小心，便將這細緻的小東西扁。

褚清輝歪頭指了指髮髻上的一個位置，「就戴在這裡。」

閆默提起一口氣，抿著，小心翼翼將步搖髮髻。

褚清輝在鏡子裡看見他的表，全神貫注，仿佛如臨大敵一般，更加覺得好笑。

晃了晃腦袋，金步搖上的凰羽跟著了，口銜著的一串流蘇輕輕抖，晨從窗外照，仿佛真是一隻穿牡丹，展翅飛。

剩下那些首飾，就不再為難閆默了，只怕等他戴好，別說敬茶，連早膳的時間都已經錯過。

宮又上前，伺候穿戴完畢，褚清輝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站起，在閆默面前轉了一圈，徵求他的意見，「先生看看，還有哪裡不妥的？」

話音剛落，閆默就點了點頭，「很好。」

「回答得這麼快，一聽就知沒有好好思考，再看看。」褚清輝不滿道。

閆默只得又看了看，仍然點頭。

褚清輝看著鏡中的自己，總覺得還不夠滿意。

這服的會不會太輕浮了？頭上挽著的髮髻是不是有點老氣？臉上的妝容適合嗎？這樣去給師祖敬茶、去見師弟，是否失禮了？

有心想再問問閆默，卻又預，問他問得再多，也只能得到一個很好，不錯，不會有別的意見。

眼見在鏡子前面轉了又轉，紫蘇只得小聲提醒：「公主，時辰快到了。」

褚清輝哎呀一聲，轉過走幾步，回頭見閆默沒跟上，忙道：「先生快來呀，別師祖久等了。」

閆默抬腳跟上。

褚清輝嫌他走得慢，一把抓過他的手掌，住兩指頭往前拽，快點快點。

閆默手下一，兩人的手掌十指扣。

兩隻手，一隻又大又寬，古銅的，手掌上帶著陳舊的傷疤和厚繭；另一隻細細，皮白皙，指頭纖細，如一青蔥，整隻手別說疤痕，連繭子都找不到一顆。

褚清輝看著握的兩隻手，手指頭了。的手掌比閆默足足小了兩號不止，手指之間的隙也不大，閆默的指頭卻長長的，扣在的指中，撐得慌。

心裡不由想，只是一雙手，就相差這麼大，難怪昨晚那麼、那麼辛苦……

被閆默牽著往外走，見到外頭的晨，猛然醒悟過來自己在想什麼，面上發燙，趕甩了甩腦袋，可腦中那個念頭卻怎麼也甩不開，昨晚的畫面更是時不時浮出來，從頭到尾燒了個。

「怎麼了？」閆默停下問。

褚清輝卻不敢轉頭看他，隻垂著腦袋，拉著他一個勁往前走，「沒、沒什麼，咱們快點吧。」

閆默便也不追問，抬步跟上。

宮在前邊開路，褚清輝埋頭一路走。

走出後院，過一個大花園，進到前院，終於把那些死人的念頭甩下了，眼見正廳就在不遠，又開始忐忑，腳下越走越慢，最終停了下來。

閆默也停下腳步。

褚清輝髮髻，頭上的首飾，低頭看看自己的裳，又抬眼問閆默，「先生再看看，有沒有哪裡不妥當的？」

閆默認真上下看了看，點頭道：「很好。」又說，「不必慌張，師祖不會為難人。」

褚清輝揪著他的指頭了，深吸一口氣，又苦了臉，拉過閆默的手掌，放在自己口上，「我也不想張，可是你看，我的心本不聽我的，它怎麼跳得這麼快？」

閆默只覺掌下渾圓，本沒到說的快極了得心跳。面前團眼神潤，神苦惱，本不知自己做了什麼。

他又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找回理智，裡含糊應了什麼，自己都未必清楚。

「它不乖，一會兒回房替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