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梨直道:“我從前不學無,就是在混日子。如今洗心革面,細想下來,只有學醫,才能讓自己多點事做。”
屠大娘笑容滿面,直道:“好好好,你想學醫,這是好事!咱們大靖醫得很,聽說高門貴人們邊的醫,待遇可好了,只要醫妥當,一輩子食無憂呢!”
屠大娘隨口一句話,卻給樊梨梨提供了思路。
來到這個世界后,總覺得子限,尋不到一個出路。
但如果能為高門貴的醫,打響名號,專治婦科癥,那將來還怕賺不到銀子,非要依附男人?
樊梨梨認真思考許久,跟屠沉說了這事。
屠沉沉默砍柴,良久才道:“為醫后,你要離開?”
樊梨梨摳手心,小聲道:“你不趕我走,我就不走。”
屠沉抬頭,定定地看著。
“我永遠不趕你走。”
樊梨梨抿著,清冽如山泉的眸里染上比月更皎潔的笑意,“你不趕我走,我就永遠不走。”
屠五突然冒出頭來,“你倆說什麼走不走的?”
“哇!”樊梨梨被嚇了一跳,三步并做兩步,嗖地竄到屠沉背后。
屠沉放下斧頭,臉微沉,“老五,別嚇梨梨。”
“喲喲喲,還梨梨,梨梨,得真親熱。”屠五朝二人眉弄眼,那揶揄調戲的神,讓樊梨梨紅了臉。
屠五正道:“你倆都親多久了,怎麼還這麼陌生?算了,不說這個,四哥,大哥我跟你說,今年到不太平,以防萬一,家里還是多準備糧食等資,免得到時候沒得吃穿。”
樊梨梨問,“怎麼說?”
屠五長嘆一聲,“四嫂,你不知道,現在到不是災荒,就是打仗。就連咱們溫縣,賦稅都比往年高了兩,普通百姓的日子快沒法過了。”
前天衙門來收稅,搞得家家戶戶怨聲載道。
本以為今年收,能多囤點糧食,結果朝廷征收更多,讓百姓苦不堪言。
屠郁常在碼頭,消息更靈通,聽說好些地方又發起義,朝廷為了鎮,便向百姓征稅。
這種日子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只能盡可能防范著,說不定某天,會流離失所,四顛沛。
屠沉淡定道:“我知道。”
他早在空間做準備,不但種地養魚,樊梨梨還種了藥田,繁育野兔,山也能下蛋了。
屠沉還想在寒冬來臨前,去一趟山里,能獵到野豬來圈養,那就更好不過。
屠五走后,樊梨梨憂心忡忡。
生活在和平時代,沒遇到過打仗,但也從電視小說還有歷史記載中得知,一旦戰,苦的無非是老百姓。
見擔心,屠沉安道:“有我在。”
短短三個字,分量卻比泰山還重,給足樊梨梨安全。
樊梨梨著他剛毅的側臉,緩緩點頭。
有屠沉在,什麼都不怕。
為了應對危機,當天,屠沉就在空間里砰砰鏘鏘地修豬圈。
他搬來巖石,挑來泥土,修筑一道圍墻,哪怕是再兇猛的野豬,橫沖直撞之下,也撞不翻。
野豬是很兇猛的野,遠不如家豬溫順,普通木圈困不住它們。
屠沉自己倒不怕什麼,但萬一樊梨梨一個人在空間里,指不定會被野豬欺負。
等豬圈修好了,他背上空間,帶上玉佩,深山中,在寒冬之前,最后一次狩獵。
樊梨梨不想一個人待家里,又不想去西城的宅院,便把屠大娘來作伴。
晚上,屠大娘帶上小雀和小兔,來陪一起睡。
油燈下,屠大娘正做棉鞋,聽樊梨梨問,“王秀珍沒來鬧吧?”
屠大娘嘆道:“怎麼沒來?說是弟弟又欠下幾十兩賭債,只要大郎幫還了,就跟大郎復合。”
王秀珍以為屠郁想想得不行,然而屠郁本避之不及,甚至一想到跟復合,晚上都要做噩夢。
聽說王家現在嫌棄王秀珍得很,覺得一個被休棄的婦人,天天賴在娘家白吃白喝,委實不要臉。
全然忘記,當初王秀珍和離,都是他們慫恿的。
屠大娘不知道王秀珍后悔沒有,只求王秀珍千萬別回來,畢竟家里才清閑一點,實在不想再招惹這人了。
“不過大郎想要再找,也不容易。他畢竟有三個娃娃,都是負擔。他說,這輩子不找媳婦了,往后,就把三個娃拉扯大,老了有娃送終就夠了。”
作為一個母親,屠大娘一想到大兒以后了單漢,難免心傷。可就實際況來說,屠郁也的確很難找到稱心如意的媳婦。
既然找不到,那就干脆單著吧,免得相互禍害。
樊梨梨安道:“大哥英勇魁梧,勤快能干,更是沉穩可靠,往后一定會遇到良人的。”
屠大娘咧笑起來,抓著樊梨梨的手拍了拍,止不住地樂,“雖說你是安大娘,不過大娘心里好多了。”
“大娘,我不是安,我是說真的!”樊梨梨認真道。
用的審來看,屠家這幾個兒郎都老帥了。
屠郁跟屠沉,是那種鋒芒畢又斂沉穩的人,均宇軒昂,冷峻端正,是頂天立地的男兒。
屠二更偏向文雅清雋,五和清冷,很符合這個時代的審,也是驚才風逸,溫文爾雅的翩翩君子。
屠五年方十八,五形還沒徹底定型,是意氣風發,朝氣蓬的年,比誰都青活潑,燦若驕。
樊梨梨還沒見過屠三姑娘,不過也想象得到,這三姑娘是何等容姿,令心生向往。
也不知道二老是怎麼養出這幾個優秀子的,各方面甩出普通人一大截,然而村里人不識貨,還覺得他們不好,真是離奇。
屠大娘服做鞋子,樊梨梨便在一旁看醫書,或者整理草藥。
小雀趴在膝上,抓過一些金錢草,脆生生地問,“嬸嬸,這是什麼呀?”
“是金錢草,曬干后泡水喝,解毒消腫。”
小雀又抓起一株公英,歡快地翹著腳丫子,“這個小雀也認識,這是公英!”
“對啊,小雀真聰明,公英能清熱消毒,都是不用花錢的尋常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