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花灑水灑了滿地,宿舍裡程立秋吃完一個漢堡,正肆意妄為地吸著一杯可樂時,擱置在對面桌上,唐璃的手機響了。
在這之前,就有幾條消息彈出,不過那時無人在意。
程立秋探著脖子:“誰啊?”
宋紫玉也從床上低著頭看,“一個橙子。”說。
程立秋扶著椅子,手去夠。
宋紫玉:“你要接啊?”
“接嘛。”程立秋說,“等出來不得半小時。”
宋紫玉沒說話。
電話那頭的人也不說話。
程立秋著手機,看看屏幕再看看宋紫玉,對著手機講:“誰啊?怎麼不說話?璃璃去洗澡啦,你是誰?我待會兒讓給你回電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
那邊毫無征兆地掛了電話。
程立秋說:“媽啊,這人怎麼回事?掛電話的架勢賊像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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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唐璃出來後,程立秋還坐在椅子上晃小。
“璃璃姐姐。”嗲嗲地說,“剛才有人給你打電話。”
唐璃著頭髮,以為是顧彰。方才好像沒來得及回他消息,而回復與否,自己也記得不太清楚了。
拿起手機,卻在通話記錄裡看到給程紹堂的備注。
“你接了?”唐璃心驚膽,覺得不太好。
“接了。”程立秋語氣不滿道,“不說話,掛得倒是很乾脆!”
唐璃松了口氣,點了下頭,心裡有點兒慶幸,給程紹堂改過備注。
今天早晨才給他改了備注,就在他給打過電話後,用了幾秒鍾,把他的通訊簿和社件備注統一。
唐璃不清楚程立秋知不知道程紹堂的手機號碼,也不能揣測他會不會突然給自己打電話。
如今前者不清,後者明了。
唐璃在微信中回復他:「剛才去洗澡了。」
程紹堂:「嗯。」
唐璃著頭髮:「你妹接的電話。」
這話是實話,但看起來好似有些不正常,覺像是在罵人。
補充道:「以後別給我打電話了。」
程紹堂:「你怕接到?」
唐璃:「嗯。」
其實這話講不通,因為和程紹堂之間本沒什麼,至目前為止,只是吃過幾頓飯,坐過幾次車。
唐璃無法定義和程紹堂之間的關系。
就像是宇宙黑般的存在,不探索,誰也不知道裡面蘊含什麼。
程紹堂:「把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開玩笑,但他這句稍顯沒良心的話,依舊功把唐璃逗笑了。
唐璃抿著,從櫃子裡拿出吹風機:「違反校規。」
程紹堂:「好吧。」
程紹堂:「別讓你左右為難。」
可是唐璃覺得,程紹堂在與聊得,多是一些廢話。這種廢話和他本人形象不符,都想象不到他用什麼表什麼語氣來同講這些。
就像程紹堂可能也猜不到現在回復消息時的戰戰兢兢。
想,得坦些,至表面坦。
但是,他在看不到的地方總能這般無理。
唐璃問他:「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程紹堂:「沒什麼。」
程紹堂:「就是想聽一下你的聲音。」
唐璃愣了下,饒是再遲鈍,也察覺到了這句話裡的意思。
開始吹頭髮,吹的臉頰通紅,皮滾燙。然後著手機,作輕巧地爬上床。
他問是不是睡了?
說:「沒有。」
程紹堂:「在做什麼?」
唐璃:「在想怎麼回復你。」
認真回答,每一句話都令人遐想。某種程度上,唐璃也覺得自己在有意拉扯,不想破局面。
總是急於求,不論是學習還是工作,可在這件事上,沒有把握。
說:「下次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唐璃盯著屏幕看,覺得自己語氣過於生,想著再回復一句我主打給你來緩解場面,便看見了程紹堂風輕雲淡的兩句回復——
程紹堂:「好。」
程紹堂:「下次我忍一下。」
作者有話說:
1.27的更新在晚十一點
第18章 玻璃
其實程紹堂的電話並不是無緣無故, 也不是按捺不住,而是唐璃將拍攝劇本落在車後排座, 他下樓拿東西時剛好看見。
他當時想, 這玩意兒如果要,他一腳油門給送過去,畢竟最近一段時間都忙這個, 按照他對唐璃的了解,憑那份責任心, 或許會著急。
直到要睡覺,唐璃都沒發現, 然後他提及,才猛然想起, 那會兒在車上, 劇本被拿出來看過, 後來和包一起甩在了後排。
唐璃說:「下次見面再給我吧。」
程紹堂:「不著急?」
唐璃:「有電子版。」
然後沒有猶豫的, 又發了一句謝謝。
程紹堂沒再回復。
然而他久違地接到了溫爾雅的電話。
已是深夜, 他倚在床上半耷著眼,一條胳膊抬起, 手摁在太, 表裡滿是不快。
溫爾雅深夜叨擾, 問得問題無外乎一個男人。
“周彌生這人, 到底怎麼樣?”
程紹堂無奈地笑, 聲音裡帶著一疲憊的沙啞:“他這人, 你鬥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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