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凡歷劫早就清了記憶啊,那也沒有用?就離譜!
「你說什麼?沒那事兒,你從哪編來的這些,我記不清了。」
李語不想承認,別過頭,不去看他。
「那我幫姐姐想想。」
說完,沈景就俯下,落下細的吻。
如果說是沈景強迫,不如說是李語自愿,因為第一個吻落下以后,就已經不清醒了。
覺得,才醉了。
沈悠這小屁孩兒辦的什麼事啊!辦的…辦的…辦的好!
沈景的上有香味,香味夾雜著酒香,涌的鼻腔,香甜可口。
滿室旖旎。
不想管了,不想管他是不是帝君,不想管他會不會殺了自己,現在,腦里只一片空白。
李語捂住沈景的眼。
沈景的眼睛很漂亮,清澈明朗,像一潭清水,深幽卻又清明。
可李語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捂住他的眼,害怕,害怕這眼里往后會著鄙夷,著厭惡。
擔不起的。
「沈景,不要怪我。」
無人應答。
李語睜眼時,正巧對上沈景的睡。
素白的臉上著蒼白,皺著眉,薄微抿,似乎睡得不太踏實。
嘖,怎麼總在他不清醒的時候把他睡了?
沈景右手垂在的腰間,只是輕輕搭著,并未攬著。
李語悄悄抬起他的手,想從他懷里鉆出來。
昨夜他說的那些話,很明顯是想起來了,那自己更不能待在這兒了,得跑才行。
躺著的這人似乎睡眠淺,自己才剛了一下,他便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沉默不語。
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發覺,沈景的眼神同昨晚不一樣,好像現在這個,才該是平日里沈景的眼神,昨夜那個眼神,不是。
昨夜那個,是帝君的眼神。
「李語……」
沈景聲音有些沙啞,帶著沒睡醒的慵懶,仿佛要把人給勾進去。
李語不敢再直視他。
「總之…先起來再說吧。」
李語把服全都抱在口,隨意的裹在上,下了床。
沈景可能有些沒反應過來。
沒事,他應該也不會想到,他的親弟弟,沈悠,把他給賣了。
「對不起。」
床榻上傳來一道悶悶的聲音。
胡的把服穿好,李語直直的著他。
「這個暫且不說,你還記得,你昨夜說了什麼嗎?」
今早這個沈景和昨夜那個沈景有些不同,李語不敢斷定,要問清楚才行。
沈景一愣,搖搖頭。
「……不記得。」
別提昨夜他說了什麼了,就連他昨夜干了什麼他都沒印象了。
「不記得也無事,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忘了也好。」
李語拍了拍他的肩,扯了個笑。
沈景垂眸陷沉思。
「小事,都是小事,別放在心上,這些都不算什麼。」
李語接著打哈哈,想要蒙混過關。
「我…會去提親的。」
沈景說的認真,不想是沒過腦子說出來的話。
可李語不敢啊!
開玩笑?嫁給他?要是他哪天又突然想起來什麼,自己還活不活了?
「不用不用,不勉強你,我們還跟平日里一樣就好,一樣就好,哈哈哈。」
一陣尬笑。
沈景沒應,不說接,也不說拒絕,只是沉默著。
他在想什麼,李語不知道,也不敢問。
至于沈景那天為什麼什麼都沒說,李語在看到他和志元坐在自家畫鋪里時,全都明白了。
「志元,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尷尬,不能言說的尷尬,只好不痛不的問一句廢話。
「李語,你給招惹回來的?」
這人這些年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從前還天天阿姐阿姐的著,現在對完全是個小大人的姿態了。
「提親這種事,也能招惹?」
李
語反駁,才不想被志元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一頭。
以為沈景會開口反駁,可他只是靜靜坐在那,喝著茶,聽著熱鬧。
這是提親人該有的姿態?
果然,就算現在只是個凡人,也還是帶著點帝君那子勁兒,真人煩!
不過大概能猜出來他為什麼這種態度,因為他不喜歡自己。
「我不過出門幾日,你就把相公領回家了?」
志元以為這是在變相承認要親。
「什麼什麼出門幾日,分明已經一月半了嘛!」
李語妄想逃避重點,用最擅長的蒙混過關。
「一月半就遇到想嫁的人了?我不同意!」
志元氣急,拍桌而立。
看來今天他是不吃這套了。
茶壺落地,碎了一地渣子,也碎了李語的心。
這可不錢呢啊…
「此事該定奪。」
沈景慢悠悠的放下茶杯,總算是開了口,許是他也知道,自己再不開口,對面這人氣急攻心,可能要把店都給砸了。
可是大哥,你這說話能不能婉轉一點?你這話一出,他不更生氣嗎?
李語腳,后退兩步,怕被什麼東西砸了誤傷。
「定奪?懂什麼?」
不是,生氣歸生氣,怎麼還人攻擊呢?
「也不是孩子,為何不懂?」
沈景說的平淡,臉上自始自終保持著得的笑,不愧是大戶人家教出來的。
「你憑什麼覺得李語會嫁給你?有張臉皮,有點小錢,就會同意了嗎?才不是這麼淺的人!」
對不起志元!但真就這麼淺。
有張臉皮,可這張臉皮足夠好看啊,有點小錢,可他有的不止是小錢啊,是太多錢了……
李語不敢開口,怕志元把剁了。
「憑夫妻之實。」
沈景開口了,但屋里一瞬,全都安靜了。
怎麼不知道,沈景原來這麼剛?平日里的和煦,合著都是裝出來的?現在這副笑里藏刀的模樣,才是本出演吧?
李語今天怕是命不久矣。
「李語!他說什麼?!」
看吧,志元提刀來了。
白日里的鬧劇,最后是被李語的一句「好好斟酌」給糊弄了過去。
可這場鬧劇,分明還沒有結束,因為,司命找上了。
司命說壞了沈景的劫,大約是要折了沈景大把功力,好在司命腦子好使,讓替了沈景的劫。
呸!好使個屁。
這劫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
總之大意就是,讓沈景上,再給他來一個痛的死去活來的。
李語懷疑,這沈景是不是在天上的時候惹了司命?不然怎麼給他安排了這麼個苦劇本?真夠悲催的。
這下,自己也不能好好斟酌要不要嫁給他了,倒是要斟酌斟酌,怎麼讓沈景完這劫了。
對著這張臉,真怕自己舍不得。
李語躺在床上,還沒哀聲嘆氣個夠,門就被敲響了。
行,又來一個。
套上服,慢悠悠地走過去開門,就見志元滿臉怨氣的站在門口。
「臭著臉干什麼?進來吧。」
李語走到桌前,給他倒了杯茶。
「李語,你真要嫁給他?」
志元的脾氣其實算不上大,不過是從小在那種環境下長大,自然是沒那些人的貴氣教養,口無遮攔了些。
「嗯,不然呢?嫁給你嗎?」
李語失笑,口而出。
「……不行嗎?」
難得的,低聲細語。
他當真了,他是認真問出口的。
李語算是聽明白了,志元大約可能大概肯定,喜歡自己。
可他算得上是帶大的,又怎麼會接他這種無理要求。
「志元,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是天界的人,對于志元來說,就是一個不會老也不會死的存在,他們之間,鴻太大了。
「我知道,可是那沈景,又有什麼不同?」
志元垂著眸,不敢著,著杯子,不知是害怕還是張。
「他不一樣。」
點到為止,不能再多說了。
「哪不一樣?憑他的份比我好嗎?還是憑你們有夫妻之實?」
只想刨出個,問出個底,全然不顧自己在說些什麼。
李語乏了。
「憑我喜歡他,可以了嗎?」
哦,原來是憑這個。
志元站起,杯里的茶一滴也沒喝
「可以了。」
大婚之日,志元是沉著個臉來的。
沒關系,能理解,被拒絕的滋味應該很難。
這場婚事很隆重,李語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只能說,有錢的魅力,或許就在于此吧。
可嘆只能頂著個紅蓋頭,坐在新房里,等著沈景來挑的蓋頭。
等了許久,沈景沒來。
來的是一位丫鬟,丫鬟聲音清脆,告訴,沈景今夜在書房理政務,讓自己早些休息。
也是,怎麼差點忘了,沈景現在對自己只是愧疚罷了。
司命說讓沈景上,可司命沒說用什麼法子,臭司命,慣會為難小孩。
那便只能纏著了,從小到大也就學會這招。
喚人來換了婚服,備了兩盤糕點,準備給沈景送過去。
在這之前,本想著,不如算了,逃吧,還為時不晚,可又覺得做不。
一是,這會折了沈景的功力,日后他找起來,得比睡了他還嚴重,二是……李語有些不想離開,這沈景不知有什麼魔力,總能牽住的眼神,勾住的魂。
即使現在對沈景好些,或許往后,他能放了自己呢?
敲了他書房的門,得了應,便推門進去了。
「沈景,我備了些糕點,要嘗嘗嗎?」
「放那兒吧。」
書桌前的人抬起頭,笑了笑,禮貌卻又疏離,仿佛面對的不是剛迎進門的新娘,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這態度還真是跟平日里沒兩樣。
「累了一天了,今個兒就別再看這些了吧?」
「夜里涼,加上你也不算好,還是早些回房里休息吧。」
李語走到他旁,把懷里的服披到他上。
這一套做下來,他心里應該激不。
「不必擔心,夫人早些回去歇息吧。」
一聲夫人,的措手不及。
這聲夫人,的不甜不膩,只平平淡淡,卻李語晃了神。
他總是這般,無意之中勾了人的魂。
「你若不回房歇息,那我便也坐這陪你等著,總之我閑的很,不怕耽擱。」
困著呢,哪里想陪著沈景在這書房坐著,可這沈景一再推,后事如何發生?
那不如陪他耗著。
沈景不會為難人,只能被人為難。
這書房最后也沒待下去,陪著李語回房了。
「李語……」
屋里,沈景和李語共躺一張床榻,沈景開了口,卻言又止。
「做什麼?這本就是夫妻間再平常不過的事,有什麼不好?」
什麼事?也就是抱著他取暖睡覺罷了,可他卻別別扭扭,耳尖通紅。
睡都睡了,不知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靠近點兒,手,抱著我腰,躺那麼遠,是要把我凍死嗎?」
沈景猶豫片刻,還是抬起手,把手搭在的腰上。
暖暖的,小小的,抱著很舒服。
「很冷嗎?」
沈景好像總把說的玩笑話當真。
冷?冷個屁,躲在他懷里,暖呼呼的,嫌熱還來不及呢!
「嗯,冷,抱點就不冷了。」
李語又往他懷里了,一瞬間,香味包裹了自己,甜甜的,淡淡的。
沈景沒有把抱點,只是把攬在懷里,更靠近了些,不過,這也足夠了。
「沈景。」
李語抬頭他。
年的臉上其實還著稚,可總是一副老的模樣。
「做什麼?」
他似乎有些困了,眼里的困倦涌出,聲音也染上了慵懶沙啞。
「沈景。」
李語只著他的名字,沒了下文。
「嗯。」
沈景迷迷糊糊的應著,等著的下文。
「沈景。」
像是使壞,只他,卻不再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