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給時間,結果呢?都快要跟一個鄉野村夫跑了!”墨離梟拉松領口的領帶,沒好氣地低吼。
高茂頓時無話可說。
看得出來,他家爺確實覺到火燒眉了,畢竟,老婆都快跟別的男人跑了。
墨離梟突然想到了什麼,從辦公桌前起了,只往外走。
“爺,您要去哪兒?”高茂追問了一聲,卻得不到該有的回復。
墨離梟獨自一個人去了醫院。
華秉承剛做完一臺手,正躺在辦公室里的躺椅上休息。
墨離梟連門都不敲,直接走了進去。
華秉承聽到腳步聲,緩緩睜開眼睛,在看他的時候,冷不丁的一個激靈坐起。
“爺,你、你怎麼來了?”華秉承吃驚地問。
這尊大佛,平日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兮兒懷孕這事,您一直瞞著我?”墨離梟咬牙,語氣沙啞沉悶得猶如想要殺人。
華秉承抹了把冷汗,笑著回答道:“這不能怪我,是阿寧讓我瞞著你的。”
“當初……”墨離梟言又止,眉頭鎖,擔憂的緒,全寫在了臉上。
華秉承知道他要問什麼,不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收斂:“當初,我有勸過阿寧,不要留這兩個寶寶,但是不聽,所以,只能靠中藥先保胎。”
“兩個寶寶?”墨離梟欣喜若狂,“真的又是兩個寶寶嗎?”
“對,是兩個,不過,只能說是暫時的。因為有一個,產檢出來的是有些發育不良,能不能存活,還是個未知數。”華秉承一臉惆悵,“阿寧為了這兩個寶寶,吃了不苦頭,爺,您就別為難阿寧了。”
“好好好,我不為難,想做什麼,我都依著。”墨離梟心大好,頓了頓,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擔心地問道,“那……兮兒……”
“你折騰,讓保持心愉悅,就會好。”華秉承千叮萬囑。
墨離梟明白地點了下頭,低聲說道:“下次……兮兒來產檢,通知我。”
“應該不想看到你。”華秉承真不想扎他的心。
墨離梟黯然地垂著眸子:“嗯,我知道。我就地關心,不會再跟了。”
“好。”華秉承點點頭。
墨離梟也很識趣:“那我不打擾您老人家休息了。”
“下次進來,記得敲門。”華秉承板著臉提醒。
墨離梟應了聲“好”,而后轉離開。
他剛走出醫院,便接到了司向的電話:“我們抓住卓林勝了!”
“那有沒有我兒子的下落?”
“他現在拿你兒子的下落當‘免死金牌’!”司向語氣低沉。
卓林勝原本是要被判死刑的,結果他卻說姜釋還活著,但不會告訴他們姜釋的下落。
“就沒別的法子,問出我兒子的下落嗎?”墨離梟揪心地追問。
司向深沉地回答道:“他們在對他用測謊儀,只要問問題的警員,問對了方向,我想很快能探知姜釋的下落。”
“卓林勝本名什麼?”墨離梟質問道。
司向回答道:“他本名林卓,是卓門當家的私生子。”
“也就是說,他背后的靠山,是卓門?”
“對,他現在把所有罪責全擔了。”
“卓門就差不多出一點?”
“嗯……”司向沉悶道。
為了揪出林卓,他們付出了太多的代價,結果還是讓卓門的人僥幸“逃”
墨離梟皺起眉頭,一語道破其中另藏的一層用意:“還有個原因,是不是打算保‘卓門’來抗衡‘沈門’?”
如果“卓門”沒了,剩下的“沈門”,將會一家獨大,對于軍界來說,未必是件好事。
“卓門的人,現在被盯得,估計會消停好幾年。”司向慨,卻也憤憤不平,“我們付出了那麼多,還是沒能……”
“至堯都現在已經步正軌,華都也沒淪陷為第二個灰地帶。姐夫,你們的付出,還是值的。”墨離梟安道。
司向不沉默,良久才回應:“我們會想辦法問出姜釋的下落。”
“嗯,辛苦你們了。”
通話結束,墨離梟掛了電話,去了墨黎心的家。
不知道墨黎心是不是在他上按了天線,他剛一進門,就問:“你什麼時候,讓你姐夫回家來看看?”
“……”墨離梟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只能撥通司向的手機號碼。
司向接聽后,聽筒里已經傳來墨黎心的聲音。
“我都已經猜到了,何必要一直逃避?人生苦短,他真的要浪費時間嗎?如果我真的想要改嫁,早就改嫁了。”墨黎心黯然地垂著眉眼。
墨離梟沒吭聲,只是希司向能聽到墨黎心的真心話。
“姐,我相信你的心意,某個人能聽到。”墨離梟象征地說了句。
墨黎心苦笑:“是啊!他要是能聽到就好了……”
差不多了,墨離梟掛斷了電話:“姐,笙笙呢?”
“保姆帶小丫頭洗澡去了,剛剛在院子里玩泥,玩得滿臟兮兮的。”提起小姜笙,墨黎心瞬間眉開眼笑,“這小丫頭,真的太可了。”
“太太,笙小姐洗完了。”此時,保姆抱著小姜笙從樓上下來。
“爸爸、爸爸……”小姜笙張開兩只小手,向墨離梟。
“笙笙有沒有想爸爸?”墨離梟大步上前,一把將小姜笙從保姆的懷里抱了過來。
“想想想。”小姜笙滿心歡喜。
墨離梟心大好,高興地親了親小姜笙的臉頰。
看到這父倆如此親昵,墨黎心想起了姜寧兮,關心問道:“阿離,寧兮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時候回來?”
聽說了,墨離梟已經找到了姜寧兮。
墨離梟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不會跟我回來。”
“真的撇下小笙不管了嗎?”墨黎心一臉憂愁。
墨離梟安道:“姐,你放心,兮兒不會扔下小笙不管。”
“唉——”墨黎心沉沉地嘆了口氣,“我真的好希,你們能和好,帶著孩子,好好過日子。”
墨離梟倒是振作:“姐,我不會放棄兮兒,我會……一直等。”
次日。
民宿的院門外,傳來一道悉的男音:“請問,有人嗎?”
姜寧兮聽到呼喚聲,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聽,不確定地走出屋,看到木柵欄門外,薄昱行的影,頓不可思議地走過去開了門。
“昱行,你是怎麼找來的?”姜寧兮好奇地問。
薄昱行拖著行李箱走進來,角微揚道:“我人脈廣,找你還不是小菜一碟。”
“嗯?”姜寧兮挑起眉梢。
薄昱行咧一笑:“我同學,來這兒旅游,拍照的時候拍到你了。”
“真巧。”姜寧兮忍俊不。
薄昱行癟了癟:“姐,你也夠狠,藏到這里來了,連電話都不愿意給一個。”
“我沒給你電話,你還不是找來了?”姜寧兮笑著邀請薄昱行進了屋,“進屋來吧!”
“我可以在這兒住一天一夜嗎?”薄昱行問道。
姜寧兮微笑著點了點頭:“你找都找來了,總不可能趕你走。”
“可是你把你前夫給趕走了!”隔著籬笆,余燼的聲音響起。
薄昱行尋聲去:“姐,他是?”
“他余燼,我的鄰居。”姜寧兮介紹道,“他薄昱行,我的弟弟。”
“弟弟?”余燼上上下下將薄昱行打量了一番,“表弟啊?”
“不是!”
“算是吧!”
兩人異口同聲。
余燼看得一臉懵:“到底是不是?”
薄昱行下意識地看向姜寧兮,在姜寧兮那嚴厲的眼神下,終于改了口:“算是。”
“算是?”余燼狐疑地打量著他倆,“你倆有況?”
“我喜歡姐,姐不喜歡我,所以姐認我當了弟弟。”薄昱行解釋道。
余燼這才會意:“看來你對你姐,用至深啊!能追到這個地方來。”
說到這,薄昱行瞬間紅了臉。
姜寧兮幫他緩解尷尬:“他還是個小屁孩,分不清喜歡和,等以后大學畢業了,自然就明白了。”
“噢——”余燼故意拖長說話的尾音,意味猶盡地瞥了薄昱行一眼。
民宿里一下子多了一個人,吃飯的時候也格外熱鬧。
茶余飯后,三人還玩起了斗地主。
余燼的臉上滿了白紙條,還不服氣:“不行不行!再來一局!”
姜寧兮忍俊不:“再來你還是得輸,你牌技也太差了吧!一手好牌,都能被你打爛!”
“老子這不是初學者嗎?”余燼義憤填膺。
薄昱行現場教學:“都跟你說了,一大一小兩個王,是王炸!最大的牌了!”
“我記住了。”余燼悶哼。
“請問,姜寧兮小姐在嗎?”院門外有人喊。
姜寧兮連忙從小方桌前起,往木柵門前走去。
打開門,見對方抱著一盆吊蘭花,姜寧兮不解地問道:“你這是?”
“你是姜寧兮小姐嗎?”男人問。
姜寧兮點了點頭:“嗯,我是。”
“這是墨離梟先生送給你的吊蘭花,請簽收。”男人遞給姜寧兮一支筆,回答道。
“好的,謝謝。”姜寧兮抱過吊蘭,接過男人遞過來的筆,在簽收單上簽了字。
看到姜寧兮抱著一盆吊蘭花走進來,薄昱行不詫異:“墨離梟也找到這個地方來了嗎?”
“比你早幾天找過來的。”余燼替姜寧兮作了答。
薄昱行驚訝地看向余燼:“你也認識呢?”
“嗯。”余燼點點頭,催促道,“快來,我們接著打牌。”
“好。”姜寧兮將吊蘭花放在了院子的臺階上,坐回了小方桌前,和他倆繼續玩斗地主。
而接下來的這些天,姜寧兮每天都能收到墨離梟派人送來的各種盆栽。
最主要的是,墨離梟送的這些花,都是有益于孕婦健康的。
所以,才沒拒絕。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習慣了墨離梟每天派人來送禮的緣故,突然有一天,沒人來了。
姜寧兮趴在窗臺前,還有些眼地著院門口。
這種眼穿的滋味,有些不太好。
墨離梟似乎很懂似的。
每天送來的,不是鮮花,就是水果,分量不多,剛剛好的那種。
“喂,你什麼時候下來做飯吃?我都了!”余燼站在樓下大喊。
拉回了姜寧兮的思緒。
薄昱行那天也就住了一天一夜,便返校了,現在這民宿里,又只剩下和余燼,還有一條小黑狗。
“你就不會好好說話?”姜寧兮沒好氣道。
余燼只好改了口:“姜小姐。”
“我姜姐。”
“老子比你大。”
“不,我不做飯了。”
“行了行了,姜大姐,快下來做飯。”
“嗯?”姜寧兮挑起眉梢。
余燼癟了癟:“姜姐,下來做飯。”
“這還差不多。”姜寧兮角微揚,起下了樓。
余燼還在一個勁地抱怨:“每次盡占我便宜。”
而這一天下來,姜寧兮也沒能等到墨離梟派的人過來。
可能今天放假呢?
姜寧兮自我安。
余燼洗了碗,從屋里出來,見坐在臺階的板凳上,單手托腮,看著院門口發呆,忍不住打趣地問:“在等你前夫送禮呢?”
“嗯。”姜寧兮毫不遮掩地回答道。
余燼頓時想不明白了:“你到底不你前夫啊?”
“不。”
“你不他,還盼著他對你好?”
“可能我犯賤吧!”姜寧兮苦笑。
余燼有些不懂地了腦袋:“你們人,是不是都口是心非?”
“怎麼?你前友,也口是心非嗎?”
“經常這樣。”余燼慨。
姜寧兮瞥了余燼一眼,反問道:“你前友,是不是嫌你窮?”
“嫌我窮也正常,哪個人,會愿意跟一個糙漢過一輩子。”余燼倒是想得開。
姜寧兮否決:“不一定,如果是真,你人品又好,跟糙漢過一輩子,說不定也能收獲幸福。”
“我看,還是不要了。一個人,又麻煩又痛心。你看,不,多好?我倆就得不錯。”余燼似乎是開始很滿意現在這種狀態,說得像是要跟姜寧兮過一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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