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里，幾個民警圍著砸玻璃的男子正在問話。

事不是大事，主要局里來人，并且代下來要查清楚。

王婉。

市里面只要是個警察，基本聽說過這個名字。

領導的掌上明珠，能力出眾，在最近新破獲的案子中還作為警方代言人對外開發布會。最重要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大。

被抓的男子這會臉已經有些變了。

不就砸塊玻璃，還值當設卡攔他。

李寶龍心里發虛，抱有最后一僥幸。

“警察同志，你們抓我干嘛……”

一個皮較黑的民警斜斜掃了一眼，沒搭理他。

王婉進來找個位置坐下，拿起初步記錄的資料看了看。微妙的安靜中，聲音冷的沒有毫：“李寶龍是吧。”

“球廳玻璃是不是你砸的？”

李寶龍大呼冤枉：“這跟我沒關系，我剛吃完宵夜回家，就路過……”

王婉之前做過刑警，接的是真正刑事案件。

多窮兇狡詐的人都到過，更別說李寶龍這種小癟三。

低頭看了看劉思遠剛發來的監控視頻，調轉了手機：“視頻里是你車不？”

“是。”

“車里有沒有其它人？”

“沒有。”

“所以你一停車，窗戶一開，彈弓一打人球廳玻璃就碎了，還在這死扛。本來拘個三五天的事，我看你是非想進去多住一段。”

李寶龍傻眼，他明明記得周圍沒監控，幾天前就踩過點。

可手機里的一切又都是真實的。

王婉依舊不咸不淡：“你拿彈弓打人玻璃的時候窗戶后面恰好有人，傷的不輕，我現在懷疑你目的是傷人還是別的？”

“傷者已去醫院做鑒定去了，沒事算你運氣好。一旦有事的話。”王婉頓了下，冷笑：“要坐牢的。”

李寶龍臉唰的白了，慌不擇言。

“我就是想打幾塊玻璃，真不知道窗后有人！！”

王婉充耳不聞，自顧自道：“這不重要，你老老實實的配合警方，法律會幫你判定。”

……

劉思遠在車里等著等著睡著了。

再被開門聲吵醒之時已經凌晨三點。

看了看坐在副駕上的王婉，劉思遠了下眼睛：“審出結果沒。”

“全招了。”

王婉打了個哈欠繼續：“砸你玻璃的李寶龍，他表哥指使他做的。”

劉思遠理了理思路：“他表哥什麼？”

“蔣帆，通化藥業的員工。”

回憶著這個名字，并沒聽說過。但聽王婉說到通化藥業，劉思遠想到了一個人。

李河，媳婦的前男友李河。

他不就是通化藥業的總經理麼。

好久沒關注過這人，甚至快忘了。

當初因為一些事，李河在網絡上混不下去，漸漸銷聲匿跡。

沒想到不但還留在宛城，并且看樣子已經弄好了分公司。

劉思遠對其印象很深刻，李河屬于毫無下限那一類。為了抹黑于薇，不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在網上大書經歷，引導一些無知者惡意揣測誹謗。

“你認識李寶龍的表哥？”

王婉轉頭問了句。

“不認識。”

“那你發什麼呆。”

“你難道忘了通化的總經理是誰嘛？”

王婉想了片刻：“李河，你敵！”呆了呆：“彩，真彩。于薇魅力可真大，都這樣了，別人還不忘，追著你這個正牌老公咬個不停。”

“話說回來，我要是個男的，我也想娶于薇。那臉蛋，那皮材，羨慕死人……”

劉思遠懶理打趣。

結婚那會心還會因為李河這名字有點晃。

現在別無所。

過程不重要，結果是他能確定于薇心無旁騖。

至于那些曾紛紛揚揚的流言蜚語，不再放心上。再說誰沒談過？初中時候的玩笑誓言，人于薇好歹堅持到大學才嘗試被別人追求。他是高中就開始心澎湃，持續糾結在泡與不泡中……

大哥何以埋怨二哥。

“你想不想把他揪出來？”

王婉略認真道。

劉思遠問：“這點小事，你有把握能扯他上去？”

“不容易。”

“這不得了，費那麼大勁兒，人花點錢就能找人把事扛下來，得不償失。既然知道是他，總有機會讓還回來。”

“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劉思遠擺擺手：“你看著辦，例行去通化藥業抓個人，震懾一下還是必要的。今晚耽誤你休息了，友后補，改天請你吃飯。住哪？把你送回去。”

“我家在哪你不知道啊。”

“萬一你想跟男朋友去酒店睡呢，我不得問問。”

王婉抬手一拳：“老娘單！！”

劉思遠了下肩膀：“單好，自由，隨心所……唉，你不知道我現在過的啥日子，真懷念單的時候。”

王婉似笑非笑：“接著說，我反正有你媳婦微信。”

“我隨便吐槽幾句，你不會這麼損吧？”

王婉把作勢錄音的手機放下，拿過劉思遠煙盒點了一：“我爸一開始很支持我跟邱局長走近點，想讓我去都城發展。現在案子結束了，邱局長也有這意向，他又不肯讓我去……”

“換我也不會讓你去，就倆孩子，小號還廢了。邱阿姨能力跟背景自是首屈一指，可經手的案子哪個不是危險度極高……咦，你啥時候學會煙的？”

“當線人那陣子，的都，我也只能隨波逐流。你最近忙啥，幾次聚會都請不。”

“學習，正好這陣子能靜下來，除了忙事兒就躲家里踏踏實實學。”

“學什麼？”

“高中課程，復習下。我打算做陣子家教。”

“你個狗富二代能不能別這麼卷，你搶那些兼職學生的工作干嘛。你賺一千，那些勤工儉學的學子們就賺一千！！”

“有道理，那你借我點錢，我就不花心思兼職了。”

“你找我借錢？？我還想找你借呢！我想換車，想買房……”

“可以，你借多，我微信還剩二百五，不夠還能再幫你湊點。”

“我看你像個二百五。”

王婉失笑，見他把車子停在了自家小區口，開門下車，小手擺了擺：“路上慢點開，明兒我找人去通化抓李寶龍表哥。嚇唬嚇唬李河，讓他消停點。”

“謝了，回見！”

劉思遠看著走近小區，掉頭回家休息。

他在沒抓到砸玻璃的罪魁禍首之時還頭疼，擔心是腦缺氧的網友自發組織來找麻煩。現在嘛，反而有譜了。

李河。

早晚有一天，新賬舊賬得一塊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