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
一道人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此人看上去是中年人模樣,一布服,頭上還纏著一條灰的布條,手里拿著一被挲的锃瓦亮的煙槍。
原本還有些聲音的大殿,在此人進來之后,立刻變得雀無聲,落針可聞。
“老島主,你回來了!”
直到,龍島的現任島主站起來,眾人這才如此開口。
此人,正是和許源有過一面之緣的老樵夫。
他也是龍島的上任老島主。
因為尋覓隕月天池之中的靈玉寒月,這才將島主的位置,讓給了現在的島主余譚山。
而和許源有些過節的島主,名為余俊,是余譚山的兒子。
“大家做吧!”
老島主隨意的了一口旱煙,吐出一圈煙霧。
現任島主余譚山,還是老島主的徒弟,所以,他討好似的看向對方。
“師傅,不知道你此次回來,可是已經順利將那靈玉寒月得手了?”余譚山問道。
老島主瞥了一眼余譚山,然后再度吸了一口,道,“差點就能得到了,但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
“什麼?”
大殿的眾人,無不是變。
怎麼可能還有人能從老島主的手里搶東西啊?
要知道,老島主當年還在位的時候,便已經是合道真仙了。
現如今,實力只會更進一步。
還被人搶走了東西?
那出手之人,又該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唔!”
老島主繼續道,“我今天來,就是想讓你們去找這個人,就是他,搶走了靈玉寒月!”
說著,老島主的手掌一揮,一道幕演化出來,在墻壁之上浮現出了許源和翎兒的虛影。
一時間。
整個龍島大殿,眾人無不是震驚的合不攏,臉都變了。
龍島主余俊更是一下子站了起來,失聲喊道,“怎麼是他?”
老島主皺眉,目掃過,“怎麼?看你們的樣子,似是見過這小子?”
余俊上前,將萬火神宗之上發生的事全部都說了一遍。
老島主頓了頓,里道,“倒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有如此本事,能收服紫極帝焰,難怪他要去尋找那隕月天池了,畢竟紫極帝焰不管怎麼說,也是天地神火,威力巨大,除了靈玉寒月,其他的東西,難以鎮!”
“不過這樣也好,找到那小子后,我們不僅可以拿到靈玉寒月,還能白得一個紫極帝焰!”
正說著,一名老者匆匆而來,神有些難看。
他是龍島的護道者,大家都喊他唐老。
那日,各大勢力的人被九魔淵召喚,齊聚萬火神宗。
各方老家伙,一起聯手針對昊魃。
而年輕一輩的,則是針對許源。
當時,便是這護道者唐老帶著島主余俊一起的。
護道者唐老和極樓的老嫗,以及元教的老頑等人一起,圍攻昊魃,卻仍然未能奏功。
反倒是許源出手,斬了極樓的圣子,還殺了元教的大師兄。
若非龍島的島主余俊急中生智,暫時選擇退避,沒有和許源正面對上,恐怕,他這會兒已經要過頭七了。
“老唐,怎麼了!?”
老島主回頭看去。
他和唐老是師兄弟,當年一人為島主,另一個人則是為龍島的護道者。
兩人實力超絕,開創了屬于龍島的輝煌盛世。
“出事兒了,師兄!”
唐老開口,“有人混進去了中間那座房子里面,還去了地下室,毀了我們布置的陣法……”
護道者唐老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大殿的眾人,無不是龍島的高層。
他們比任何人都明白中間那座房子地下室意味著什麼。
那個好不容易被抓住的人,即便是心臟都被打得吊在外面,卻仍然難以殺死,不得已,才只能用這種辦法,將其鎮。
而且,他們早就布置了重重制,現在卻有人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混了進去?
還破壞了陣法!
眾人全都覺到心底一陣森寒。
這是什麼意思,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老島主的臉也有些難看。
“那位……如何?”
唐老遲疑了一下,“我去看了一下,目前還被鎮著,但是……”
“但是什麼!?”
“他原本吊在外面的心臟,被他收回了腔!”
“什麼?他……他要蘇醒了嗎!?”
龍島的現任島主余譚山開口,神有些驚駭。
唐老搖頭,“目前還不知,我測試過,他……還是沒有什麼反應,那顆心臟回到腔后,也沒有恢復跳!”
“但據推斷,我們布置在地下室四周的聚靈陣,以及那些用來營造濃郁靈氣的靈石,也被洗劫一空!”
“初步估算,中間的封印大陣,足足斷了一炷香的時間,那位……我們一直都無法殺死,給他一炷香世間的自由,該是何等的恐怖?“
在場的眾人,全都明白這個道理。
“但他還是沒,我命人先將陣法補上,至于那位……是不是需要另做理,我無法決定,所以來找你們了!!”唐老如實道。
大殿之中,再度變得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目,全都匯聚在了老島主上。
老島主了一鍋旱煙,然后噴出一口煙圈,聲音略有些沙啞的道,“直到是誰干的嗎?”
唐老的手掌一揮,兩道氣息散發出來。
“這是我早先布置在那室之中的藏匿陣法所捕捉到到的兩縷氣息,一個是……紫極帝焰,一個是……靈玉寒月!”
這下子。
龍島的高手,再也坐不住了。
“怎麼可能?又是那小子?”
眾人面面相覷,從彼此的臉上,都看到了不可思議。
饒是老島主,此刻也是臉沉的嚇人。
他的手掌一抓,將那兩縷氣息給握在掌心。
同時。
老島主的手指快速的轉起來。
忽然。
從老島主的袖口,爬出來一只通金燦燦的蜂。
“那是……老島主豢養的黃金天蜂,乃是上古異種留存下來,現今,已經極其罕見了,沒想到居然還活著!”
“這黃金天蜂,雖然沒有純正的上古異種脈,但也不弱了,可以用來尋寶,尋人,方圓千里之,本就無所遁形!”
“嘿嘿,看來,今天是那姓許的死期到了,真是自尋死路,敢主找到我龍島惹事兒!”
……
正說著的時候。
老島主掌心一翻。
直接將那紫極帝焰和靈玉寒月的氣息,融到了那黃金天蜂的。
黃金天蜂巍巍的拍翅膀,在桌子上站了一會兒,便選定了一個方向,飛了出去。
老島主和護道者唐老跟上。
后方,新島主余譚山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領著兒子余俊,以及龍島其他的高手,也跟了上去。
“今日,必殺那姓許的!”
這是龍島無數高手的心聲。
……
與此同時。
許源和翎兒,帶著小銀魚早已經離開了龍島的范圍。
“許源,接下來你要去哪兒?”
翎兒主開口,“龍島距離極樓不遠,我們可以去一趟……”
許源搖頭,“不能去了,龍島被咱們搜刮了,而且我還給他們埋下了這麼大的雷,其他各家,肯定會得到消息的,同時也會加強防備,我們再去的話,無疑是自投羅網!”
“那我們……”翎兒問道。
許源道,“我們先去找個地方躲起來吧,剛從龍島搜刮了如此之多的資源,不好好利用一下,豈不是……”
“嗯?”
許源正說著。
忽然,他的眸子一凜。
死死的盯住了從前方樹林之中飛來的一只通金黃的蜂。
神眼啟,一種奇異的覺知許源,那只通金黃的蜂,絕對不簡單。
“不好,我們極有可能已經暴了龍島的人追來了,快走!”
許源抬手,點出一道驚雷,鎖定那黃金天蜂,直接將其炸的冒煙,跌落在地。
許源也本就來不及補刀,不知道這一擊,能否將其擊殺,而后便只得帶著翎兒和小銀魚,急速遠離這片地域。
就在他們離開后不久。
兩道人影聯袂而來。
為首者,正是龍島的老島主,其后是唐老。
老島主的臉沉冷,他走了過去,從地上撿起那只渾冒煙的黃金天蜂,輸出一道純的靈氣。
那黃金天蜂這才恢復了過來,看上去好多了,重新撲棱著翅膀,用一種特殊的神波和老島主流。
片刻。
老島主收起了黃金天蜂,用一種古怪的語氣開口,“那賊小子,還明的,這麼快就能發現我這黃金天蜂,有點本事啊!”
“不說他才區區元嬰境了,就是化神境界,乃至合道真仙,都不一定有他這麼快發現我的黃金天蜂!”
“但可惜了,他忽略了一點,黃金天蜂只需要在一定的距離,看一眼,便可以留下一些特殊的氣味在對方上,現在,他走不了多遠了!”
“老唐,走吧,自今日開始,我龍島不僅會有靈玉寒月了,還會多出來一朵紫極帝焰!”
……
許源的臉愈發難看了。
他的神識無比的敏銳,他清晰的知到,自己的后,正有著兩尊實力極其恐怖的人,朝著自己追來。
而且,對方的實力,是遠超自己的。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
許源皺眉,“翎兒,你帶小銀魚先走,離開南部州也行,如果有機會的話,悄悄潛靈劍門,我們以那里為接頭點,在那里留下記號就行!”
翎兒盡管不愿,卻也果斷,帶著小銀魚就要離開。
但小銀魚卻搖頭,“我不走,我從離開的時候,就說過要跟他一起!”
翎兒無奈了。
許源只得讓翎兒先走,自己再帶著小銀魚突圍,然后再去找翎兒。
翎兒答應了,帶著如意金繭離開了,幾個閃落,很快就消失了。
許源略一遲疑,為了以防萬一。
他直接催了紫極帝焰。
將這片山林,都燃燒了灰燼。
甚至是翎兒留下的氣息,也被徹底的燃燒殆盡,什麼都沒有留下。
而昨晚這些,許源才故意留下自己的氣息,然后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逃了過去。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過去。
老島主和護道者唐老趕到這里。
看著滿地焦黑,兩人的眉頭皺了起來。
老島主重新拿出黃金天蜂,用神波流了起來。
很快,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笑容。
“狡猾的小子,居然如此故布疑陣,居然分了兩路,但無所謂,另外那個姑娘,我們不興趣!”
“倒是你,上有著紫極帝焰和靈玉寒月,正好合乎我們的胃口!”
……
因為許源給翎兒斷后毀滅氣息痕跡耽誤了時間。
加上,龍島的老島主和護道者唐老,可不是等閑之輩。
很快就追上了。
兩人一前一后的出現在了許源的前面和后面。
龍島的老島主拿出旱煙,滋滋的吸了一口,這才看向許源,“年輕人,沒想到吧?我們又見面了啊!”
許源有些意外,他的確沒想到。
這老樵夫,竟然是龍島的老島主。
“不得不說,年輕人,我很看好你,你這幾天的表現,我真的很滿意,不如,你加我龍島吧,你拜我為義父,我親自教導你,功之后,我讓你執掌龍島,怎麼都會比現在的余譚山要強,如何?”老樵夫皮笑不笑的道。
許源手掌一揮,抓住方天畫戟,狠狠的斬了過去。
巨大的芒橫空,鎖定了那老樵夫。
但對方看也沒看,只是抬手,便輕易的擋住了許源的全力一擊。
“合道真仙!”
許源的瞳孔一。
眼前的兩人都是合道真仙的實力。
自己即便是有著諸多底牌,那也只是和元嬰境,乃至化神境周旋一下。
對上合道真仙,他完全沒有毫勝算啊!
“當!”
老樵夫屈指一彈,一道勁氣撞擊在了許源的方天畫戟上。
恐怖的巨力沖擊而來,直接讓許源踉蹌的倒退好幾步,虎口都被震裂,鮮滴落下來。
“放棄吧,你不是我們的對手,我本著惜才,才會跟你說這些,年輕人,我真的很意外,在冥嶺上,我明明偽裝的都很好,沒有出毫破綻,可你為什麼還能在離開的時候,留一手呢?”老樵夫問道。
“如果你從原路出來,你現在……早就是尸了,也不會有后面的事了!”
“可以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許源的面平靜如水。
“可以啊,你把腦袋過來,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