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噝了口氣,反應過來看向他,“不能這麼比,現在城裡的房子都是單位給分,不允許私自買賣,換什麼房子啊,不過,這表地真買不著啊。”
“我騙你有意思?”
莊非笑笑,“你家那位不簡單啊,霍毅這幾天我查個門清,十年前在冰場差點刃了李三刀那是一戰名。
人送外號活閻羅,下手就是狠,玩的還絕,要不是他老子能耐,現在都得在號裡蹲著。不過他也算是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典型,?歷史,洗的也乾淨,當年還跟李三刀拜過把子,李三刀你知道什麼人吧。”
我斜著眼看他。“什麼人。”
社會人麼!
莊非笑的玩味,打從我領著溫遠手從臥室出來他就總這表看我,“南城一霸,十二歲就不上學了,一個人在衚衕裡打六個,腸子被捅出來了捂著肚子幹,玩的就是橫!
好!不過爲人還算是仗義,講理,膽子大,最早做買賣就是兩頭騙。爲這個還在裡面蹲了兩年,出來倒騰螺紋鋼狠賺了一筆,現在做文化用品公司,簡單理解,那人就是子。算是立起來了。”
門門清誒!
我呵了一聲,“那你是什麼?人家年輕狂,你呢?”
“我?”
莊非拿出蛤蟆鏡戴上,“我是在機關大院長大的,雖然都屬於軍字頭,但和霍毅不是一城區,我們小時候也沒集,井水不犯河水,李三刀別說了,就一衚衕竄子,我唯一沒想到的是,當年差點刃了李三刀的霍毅,就是這個霍毅,論起來,還真有些淵源呢。”
“什麼淵源?”我真好奇的。
莊非拿出煙給自己點了一支,叼在裡吐著煙霧,“我當年看上了一個姑娘,剛要拍,人告訴我心裡有人了,說是李三刀的兄弟。活閻羅,我不爽,準備茬架,哥們也想會會他多狠,結果。我朋友打聽一圈回來說那活閻羅不近,這姑娘是自作多的,這他媽不逗樂了麼,沒茬起來,就這麼過去了。”
還真都是道上的!
不過也正常,都是家裡有點背景的二世祖麼。
我扯了扯角,“要這麼說,你和霍毅是有緣分,將來,你和霍要真了,還得霍毅一聲大哥。”
莊非笑的清爽,“可不!不過聊到這兒了,你還沒給我個準話呢,霍這事兒,你幫不幫哥們啊。”
“嗯~”
我故意賣了個關子——
莊非有些著急,煙尾一扔,“小魚兒!咱都……”
“別我小魚兒!!”
我真要怒了!
莊非笑著拍了拍車把,“金爺!我真得你一聲爺,聽說你是用板凳條給我家溫爺出氣的是嗎,哎。夠可以的……”
我‘嘁’了一聲,“開車,我下午還有事兒呢!”
“急什麼啊!”
莊非清了兩下嗓子,特好奇的樣兒,“哎,我發現你口才特別了得,小磕是一套一套,我家那溫爺就是一債主,你給擺弄的明白啊,哎!那小子是不是看上你了!”
“找是吧!”
我擡起手。莊非卻笑的停不下來,整個人的氣質壞壞的,著玩世不恭的味兒——
“金爺,您這脾氣夠衝的,哎,不是說霍毅不近麼,就衝這表,怎麼……您這給……”
“來勁!”
我橫了橫眼,莊非卻把鼻樑上的眼鏡退了退,出雙笑眼兒著我。“放心,哥們知道,你們還是很純潔的男關係……”
“什麼意思啊。”
我臉白了下,“話說清楚了,別整的的!”
莊非含著笑,一副看我的樣子,“哥們這麼多年,不說閱人無數也算是百鍊千錘了,小魚兒,看你走路……”
我擡手在他臉前攥拳。“說啊,沙包大的拳頭,在等著你。”
“噗~”
莊非錘著車把笑,“你怎麼這麼有意思!小魚兒,你這朋友我必須。不然我人生也太無趣了!走!開路!”
我懶得理他,神經病一樣,有些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雖然是事實,膈不膈應!
金多瑜這我守護著呢!不許!
莊非啓車子,排氣管‘砰砰’!響起,這氣勢!
開出小區那是回頭率無數啊,我這心立馬就雀躍了,屁被震得都有些發麻,迎著面的風各種打臉,呼嘯聲聲。完全就跟敞篷小跑一個覺麼!
莊非變戲法似得遞給我一蛤蟆鏡,“戴著!別迷眼睛了!”
“謝啦!”
我大方的接過,戴上後很瀟灑的起胳膊,讓風從指鑽過,“爲了新中國的勝利!前進!”
“向我開炮!!”
莊非很配合的在我旁邊喊著。毫不在乎路人投過來的詫異眼神,“哈哈!!”
我也不吝那些,“同志們辛苦啦!!”
“爲金爺服務!!”
他喊完我們倆就一起的笑!
213。
這一點上,很有共通,?契。他玩,我也鬧,不自覺地,這哥們倒是讓我發現個優點,碎是碎。但灑,率,能開玩笑,還不記仇!
“去哪啊!”
“送我去北城!!圈樓!!”
我高聲的回覆,排氣管噪音太大,我們倆的對話方式主要靠喊,但,這也是樂趣所在!
他開的很快,不用二十分鐘就到了,我下車後就對著建築就摘下眼鏡仔細的看了看,“圈樓啊……”
所謂圈樓,俯瞰的話就是圓形建築樓,有點像是客家的圍屋,一座平頂一層環形結構,非常有特。
八零年,這裡還是個大型的副食商店,分東南西北四個大門,商店門口是人來人往,車流如織,好不熱鬧。
正濃。
我輕輕的呼出口氣,之所以想來,就是想看看這圈樓的老貌,在我四五歲時,這裡已經半荒廢了,等到九十年代中期,圈樓就徹底無影蹤了。
肖剛以前常跟我念叨,在八十年代的北寧,買副食品啊,你就去圈樓,人一聽是從圈樓買的,就都羨慕,爲什麼,因爲新鮮,最好!
“看什麼呢。”
“人……”
我聽到莊非的笑音兒沒有回頭,他不懂我這種找尋的覺,人真多啊,是熱鬧,跟我爸說的一樣!
拿出相機對準建築,調,‘咔嚓’~幾聲後算是完了一個小心願。
滿足了!
“一副食商店樓有什麼好拍的,不浪費膠片啊。”
回頭,莊非在車上漫不經心的起煙,“相機給我,我給你照,擺個造型。”
“我不拍。”
我把相機裝進包裡,“我來就是想拍拍建築,人進去就多餘了。”
莊非發笑,“你說你自己啊。”
我懶得理他,這哥們煙倒是勤的,就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邊,朝三邊托旁一靠,皮手套夾著小煙兒,蛤蟆鏡還戴著,高幹子弟的紈絝勁兒盡顯。
別說,那小勁兒還勾搭人的,路過的好幾個大姑娘瞄上他了!
“我是多餘啊!”
我嘆了一聲,把蛤蟆鏡扔他車裡,“就送我到這兒吧,一會兒我坐公回去了,謝謝你了啊!”
“哎!”
莊非摘下眼鏡有些無語,“小魚兒,咱怎麼說都算是悉了吧,你還沒說幫不幫我呢。”
“這個呢……”
我扯了下角,“不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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