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扯角看他笑笑，“這是事實，需要我回家給你拿結婚證看看嗎。”

“當然不用！”

這哥們見風使舵的功力跟我有一拼，“我就說那醫院沒幾個姓霍的，這姓氏多霸氣，霍那誰，霍那誰，是吧！你這也霸氣啊，看完自己妹夫的都能面不改心不跳……嗯哼！開玩笑啊，別在意，我這人就是開玩笑，咱正式認識一下唄，你都認識我了，我還不知道你這尊姓大名。”

“金多瑜。”

我清楚他換上這副討好的臉是因爲霍，合計合計算了，不過就是鬥兩句麼，還能真結仇了啊！

“多餘？”

莊非給了我一張憋笑臉，“這名起的。你父母費腦子啊，重名機率特別低吧。”

“哥，你走不走！”

溫遠臉完全拉下來了，莊非倒是一副對溫遠這齣兒無所謂的樣，“你小子急什麼，能讓你護著的老師我不得多聊聊啊。再說，小姑子你知道是誰不，那興許都得是你未來嫂子，都一家人，是吧，小魚兒？”

什麼？

我斜了他一眼，“能不能一家人得看你自己，提醒你啊，別隨便給人起外號，小魚兒，那你是誰，花無缺？”

莊非忍不住的笑。“夠幽默的，說實話，你那詩其實逗的，哥們真頭一次聽，這就算認識了吧，以後……”

“哥。”

溫遠聲音徹底冷了。“我要上課了，不然我媽會生氣。”

“來勁了。”

莊非挑眉看他笑笑，擡手還打了他肩膀一下，“臭小子！”

眼見溫遠疼的牙一咧，他還有些納悶兒，“打的重了？你小子什麼時候……”

“你快滾！”

溫遠氣哼哼的背對著他坐到椅子上翻開書，“煩死了。”

這是溫遠的風格，我沒吭聲，就看著莊非笑著看溫遠搖搖頭把皮夾克朝著肩膀一搭，小兜一搖搖晃晃的出去了，走到門口還對我來了一句，“小魚兒，咱這就算不打不相識了啊！江湖再見！”

我笑了一聲關好門坐到溫遠旁邊，“哎，說正經的，你這哥我看是個打架鬥毆的料，你這事兒真不找他？”

溫遠看我又變氣鼓鼓的樣子了，“你要是敢說，我真就生氣了。”

“得，我不說，能罩你也是我榮幸啊，來，先藥，服了……你忸怩什麼！大姑娘啊。撒冷的！還想不想吃叔叔面了！這事兒我還要跟你算賬呢！別！”

……

從溫遠家出來時已是夕滿天，我整理了一下包裡的軍刀和板凳條就上自行車，刀那小子還跟我要，好使麼，小孩兒玩刀和玩火一樣，不是尿炕就要尿！

‘嘀嘀~！！’

“小魚兒？”

循聲擡眼。我當時驚詫，我去！這哥們真有托車！

長江750三邊托，二戰期間德軍寶馬r71的仿製品，開起來的聲音轟鳴，人送外號侉子，純正的德國味兒，就一個字，酷！

用當今的話講，絕對的妹聖，當然，得是思想特別開放的妹子！

莊非就在托車上坐著，手肘還在車把附近支著托腮，鼻樑上依舊架著副蛤蟆鏡，唯一跟上次不同的倒是頭髮，沒抹髮膠，劉海都搭在額前，倒是多了分清爽，有點大兵駕駛員的覺，我顛顛的上前，不是衝他，托！

前後了一圈，“……八新的，這得多錢。”

小一萬吧！

錢不是重要的，重要是得有人。能把證件全都辦下來，這纔能有恃無恐的騎，這托在七八十年代主要是給公安配備，發展到九十年代算是到了鼎盛時期，一來是老外特別喜歡，二來，就是這托符合年輕人的喜好，拉風！

“呦，喜歡，上來我載你兜幾圈？”

我搖搖頭，“不用，哥們看看就。”

想騎。但我看莊非這特意等我的架勢八是有事兒，謹慎點好。

“哥們？”

莊非摘下眼鏡滿眼忍不住的笑意，“你到底男的的啊，說真的，我活這麼大，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你這麼開放……”

“那是你見識。”

我了托前燈抿脣看向他，“活久見聽過沒。”

看他搖頭我就開始補充，“你三十年後就知道什麼開放了！”

個別小姑娘開放的連我個男的都自愧不如！

“三十年後我是真不知道怎麼樣，不過現在，你倒是讓我長見識了。”

莊非興致的瞧著我張口，“說真的，我還是看你眼……越看吧。越覺得……”

“有勁沒，不就是想套近乎麼。”

爲了霍麼，這點小心思！

只是，我看著這車，未必適合霍口味，甭管什麼年月，蘿蔔白菜都各有所，哈雷再貴，也分姑娘喜歡！

“這個你真說錯了，雖然我有那麼一點點想法，但絕對是……”

莊非說著就自己拍了下手，“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去過城南的二鋼廠！”

二鋼廠……

我沒第一時間答話。反問道，“怎麼了？”

“你去過吧！”

莊非有些激的挲起自己下，“我就說麼！肯定是你，在我們廠子門口倒騰磁帶！換工業券！還會唱鄧麗君的新歌，在水一方！中午的時候一大幫青工圍著你，是不是！”

我沒多言語。真沒想到還跟他有這緣分……

夠臭的！

莊非見我這樣反到來了興致，“我就說你這麼能言善辯不像是一般姑娘，合著是個倒爺啊，哎，你家那位不知道你幹這個吧，別怪哥們沒提醒你啊，你這事兒可大可小，往大了說呢，你就是挖社會主義牆角……要蹲局子的。”

“我挖誰家牆角了！”

我瞪了瞪眼，“路邊練攤的倒爺多了，沒見幾個進去的！再說，你說我換券我就換了？你有證據麼！”

“哎呦。急了，這就急了！”

莊非從車上下來，“心虛啊，哎哎，你別瞪我，好看的一張臉總瞪眼睛多煞風景。哥們怎麼說都是有事兒要拜託你，你放心，你這點事兒，我肯定不多，再說，你這小打小鬧的我兒就沒放在眼裡。”

我拿出車鑰匙開鎖。看了一眼跟過來的他，“這麼說，你是大打大鬧？”

莊非四的看了一眼，舌尖頂了頂自己腮幫子，給了我一個故弄玄虛的笑臉，“知道我現在給人尋什麼嗎。”

我微微擰眉。記得霍說過他不是在什麼廠宣傳部工作麼，還是接茬，“什麼？”

“汽車指標。”

四個字一出，我還真有些控制不住的驚訝，“你能弄著？”

他輕笑了一聲，手指朝我勾了勾，我沒，“別整沒用的！”

“夠衝的！”

他搖了下頭，做了個數錢的手勢，“有這個，什麼弄不著啊。”

和沒說一樣！

我打開車鎖看向他，“你爸爸是做什麼的。”

“他啊，你提他幹什麼。”

我笑了笑上自行車，“不是一般人吧。”

莊非見我要走就手扶住我的車把，“就是一般的老頭，二鋼廠廠長！”

我就說麼，能開三邊托，還能張羅汽車指標，沒個門路能行嗎，這年頭看著做生意簡單，其實，最先起來賺大錢的，都是靠背景。

像我這種的，也就是萬元戶，想做大就得拼運氣，普通人看著羨慕，跟他們比，看著是一條起跑線，其實分外跑道。

“哎，咱做個易唄，看到我這蛤蟆鏡沒……”

莊非說著就把蛤蟆鏡送到我眼前，“大西洋底來的人，?克同款，整個北寧有門路能弄到純正國貨的不出五人，我是其中之一，只要你幫我追到霍，哥們等下次他們到貨，給你留五箱，抄底價，道邊那練攤兒的都得從你手裡拿貨，閉眼睛你都能賺個千八百，你看怎麼樣！”

爲1100鑽鑽加更~麼麼噠，今日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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