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著心裡疑問我再次看向卷子,還行,這回有短文理解,閱讀理解,還有些句子翻譯,按照當代來講,算是初三水平吧,比剛纔的門級是高了幾層。
我握著鉛筆耐著心的答著,十分鐘左右把卷子寫完遞給,溫姐接過卷子也沒怎麼看,折了幾下裝進包裡看我笑笑,“行,謝謝你了小金,回頭我有事兒,就給你打電話。”
“好!”
我心裡琢磨著溫姐的意思拎起行李袋,“溫姐,咱這都認識了我還一直不知道您在哪工作呢。”
“我在民政工作。”
其實我知道,純屬明知故問的,佯裝驚訝地點頭,“好單位啊。”
溫姐很親切對著我笑,“就是爲羣衆分憂,小金啊,你有沒有高中畢業證,要是想找工作啊,我可以幫你看看用人的工廠和單位。”
“這個先不用。”
我擺擺手,縷著往自己的事兒上嘮,“溫姐,我其實真有個不大不小的事兒想問問你。”
“什麼事?”
我清了下嗓子,“就是,清河村啊,一年到頭也沒個自行車的指標,村裡的幹部去哪開會什麼都不方便,所以我就想著,能不能弄到一張自行車票,這樣,方便了幹部工作,也可以更好的給村民謀福利。”
“自行車票?”
溫姐聽我說完就皺了皺眉,眼裡著一爲難,“這個別說農村了,就是在城裡工作,也做不到人人都擁有自行車啊……這樣吧,我給你打聽打聽我在輕工局認識的朋友,要是誰有多出來的票,就幫你要一張。”
話說到這份兒上我當然就剩謝了,心裡麼,並沒抱多大的希。
我和溫大娘,但和現在的溫姐並不啊,純粹就是試試,實在是不認識別人啊!
溫姐送我出門,裡還和的叮囑我,“小金啊,回去好好洗個澡,今天辛苦了,等我電話。”
我應著,不用馱蛋真是輕鬆不,揮揮手和溫姐道別,心是放下一大半的,甭管那自行車票能不能搞定,至二十多塊錢是賺到了,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啊,我就一天!
啊!
天漸漸的黑了,肚子也開始咕嚕咕嚕的,正想著回去後要不要好好的犒勞犒勞自己,遠遠的就看到了正站在大院門口翹首等待的黃蘭香,“哎!妹子!妹子!!”
一看到我,黃蘭香先是定睛確定了一把,隨後就疾步的跑上前,“你可算是回來了!”
我笑笑從車上下來,控制不住的一咧,我的大兒啊!
“著急了吧,是不是後勤部找你問車了。”
黃蘭香皺眉眼,“車不算啥,我就怕你丟了,這一天我都在合計,你得上哪去找清河村啊!”
我推車跟著往院子裡走,“放心,別說清河村了,就是整個北寧市,我都丟不了。”
現在看北寧是東南西北中五大區,未來卻是九大區,清河村自然也被劃分了,將來它也不清河村,人家是新寧區,天知道一夜之間出了多暴發戶!
俱往矣的事兒你都不敢想啊。
“反正見到你我就放心了,看你是從去市裡那條道回來的,蛋直接給送去了?二百個,全弄到了?”
“必須的啊!”
該吹就得吹!
我三言兩語就給黃蘭香描繪了一個畫面,“哥哥一進村那大姑娘小媳婦兒都搶著給我蛋啊,我不要都不行,生撲啊,就是往你懷裡塞啊……”
黃蘭香笑個不停,“妹子,咋哥哥都出來了,蛋塞懷裡不得碎了啊,就知道逗我……”
眼看著快到後勤部就喊了一聲,“小魏!金妹子回來啦!車給你送回來啦!”
我停住腳,看到一個高大的影聞聲後小跑著過來,等那人影跑近發現是穿著一軍裝,接過自行車的同時裡吐出口氣,“嫂子,你可算是回來了,一會兒部長好檢查了。”
藉著院裡的燈我就愣住了,這五……
“你姓什麼?”
“我姓魏啊。”
“魏什麼。”
通訊員了把額上的汗,指著黃蘭香還笑了笑,“不爲什麼,我爹我爺就是姓魏啊,蘭香嫂子知道的。”
黃蘭香看我不解,“是啊,小魏麼,妹子,你咋的了。”
“小魏……”
我擡眼看著他這方頭大耳的長相,“魏大勝……”
他怔了下,“嫂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魏大明,不認識魏大勝。”
心裡‘咯噔’一下,差點口而出你咋不認識,你兒子就是魏大勝,那我鐵哥們!
當年這還是一個梗呢,大勝總說,他爸給他起的這名毫無技含量,知道的他是兒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哥倆呢!
仔細的看這通訊員五,像啊,真他媽像!
大勝啊,你爹年輕時候也威武雄壯的啊,哪裡還是我見過的那個萎靡不振鬍子拉碴的酒蒙子啊。
我真是不正常了一路,上樓時連疼都忘了,記著大勝說過他爹是當過兵,但因爲啥被部隊開除了,後來自己又來的北寧,打工家,背了這段黑歷史屬於鬱郁不得志幹啥啥不最後就會借酒消愁那夥的。
後來他爹和他媽離婚,沒事兒就喜歡揍大勝一頓,弄得大勝這年比我個孤兒還不幸福……
沒想,大勝他爹就是在這當得兵,院後勤部通訊員?
那是因爲什麼被開除的?
“妹子啊,妹子!!”
黃蘭香的聲音拉回我的注意力,我懵懂的看向,猛地想到了什麼!
穿越,不是白穿的!
手指附上開始跳躍的太,溫姐是養老院的溫大娘,崔哥我也像是聽過他的姓氏,紅雲,還有紅雲,養老院有好幾個姓孫的大娘,難不……
如今在看到魏大勝他爹!
我‘啪’的拍了下手,“契機啊!我就說不能白來,這裡肯定有事兒!”
截至目前爲止,我遇到的,都是我的貴人啊!
黃蘭香整個就一沒聽懂,“妹子,你咋的了!”
“啊?”
我徹底回神,發現已經到家門口了,“小蘭,我剛纔……”
黃蘭香苦著臉指著我,“你是掉煤堆裡了嗎?這白襯衫咋黢黑黢黑的!”
我愣了一兩秒笑出聲音,拿出鑰匙開門,“小蘭,咱別這麼可嗎。”
幸好重點讓忽略了!
進門就催促我趕換服,藉著燈一看屬實太髒,除了爐灰土灰還有汗漬,三下五除二先把髒服換了,黃蘭香很心的給我打好了飯,“妹子,以後別這麼折騰了,咱怎麼說都是半個軍嫂,出去賣蛋啥的不好聽……”
我知道潛臺詞就是幹個太丟人,狼吞虎嚥的吃著飯,沒說話,掏出兜裡的四十塊就放到飯桌上,“我賺的。”
黃蘭香眼睛直了,“這,這麼多錢?!賣蛋賺這麼多?!!”
我點了下頭找出手絹了,“確切的說是賺了二十四。”
“咋賺的啊,這比醫院護士一個月工資還高啊!”
我笑了笑起把飯盒收到一旁,“所以啊,不要小瞧任何行當,但凡是改革,就需要先驅,街上的口號都是社會要發展,人類要進步,我們作爲個人,只要不不搶不愧對良心,照顧好自己,那就是進步。
今天我不但賺了二十四,還解決了兒園孩子們的營養問題,更讓清河村的村民們收穫了快樂,得到了他們平常買不到的東西,促進了資的流通,你說,我是不是同時也爲社會發展做了貢獻?”
黃蘭香被我說的發懵,“這,這是投機倒把……”
“我解釋過,如今我在問你,你確定你很懂這四個字的涵義?”
黃蘭香無言,我卻忽然想起了在書裡看到的一句話,中國曆來缺勇士,大多都是在君子萬衆怒吼時也跟著怒吼,在萬馬齊喑時也跟著閉上了,思維,永遠跟著大多數人走,間接地讓自己了個木偶。
這保守的想法或許沒錯,但,這也造就了八十年代‘膽量經濟’四個字的由來,也是爲什麼,會先富起來一小部分人。
太多人瞻前顧後停滯不前了,黃金十年,有多人走過纔會喟嘆,又有多人通過這十年改頭換面,我想,我得是後者。
不然老子不白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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