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不對勁

爐中，香煙裊裊。

房間里，陷了短暫的沉默。

秦二小姐那清澈如水眸子里，仿佛帶著一愧疚，一憐憫，一猶豫。

話題說出口。

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再開口。

有些事,不是能說的。

也不忍說。

沉默了一會兒，方輕聲開口道：“姐夫覺得，百靈與其他丫鬟，有何不同？”

青舟看著，直接道：“二小姐，你應該還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吧？關于的百靈的？”

秦微墨面對著他那灼灼的目，微微地低下了頭,看著碗里已經涼了的粥,沉默多時，方緩緩地道：“百靈不是丫鬟，我們秦家，從未把當丫鬟，夏嬋也不是……”

安靜了一下，又低聲道：“姐夫，微墨知道，你或許已經猜到了什麼。但是，這件事，不該由微墨告訴你，微墨也不能告訴你，抱歉。”

青舟沉默了一下，道：“沒事，其實我都知道。”

秦微墨抬起頭，看向他的目里滿是愧疚,聲道：“姐夫,不要怪我姐姐，……”

“我沒有怪。”

青舟一臉平靜：“或許二小姐不信,我不僅沒有怪，還很激。若不是，我怎麼會來到這里？若不是，我或許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而且……其實們沒必要犧牲……某個人的，但是，卻犧牲了……我已經很滿足了。”

“姐夫……”

秦微墨眸中起霧，地看著他道：“姐夫真好……”

青舟起，淡淡一笑：“二小姐，我可不想當個好人。好人是活不長的，就像……”

說到此，他突然笑容一斂，看著，目溫地道：“當然，也有例外。有些好人，會活的比誰都長，就像二小姐。”

秦微墨苦一笑，垂下了眼簾。

“姐夫……”

“二小姐，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該回去了。”

青舟起告辭,下了塌,低頭拱手。

秦微墨目地看著他，沒有再挽留。

知道，該走的總是要走的。

就像窗外那支曾經孤傲盛開的梅花，季節來了，終究是要離開的。

沒有誰能夠挽留。

正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急促的腳步聲，隨即房門“嘩”地一聲被人推開。

珠兒突然出現在門口，滿臉驚慌地道：“姑爺，小姐，不好了，夫人來了！”

青舟臉一變，正要跑出去，突然醒悟過來。

干嘛要跑？

走出去不行嗎？

他跟二小姐清清白白，問心無愧，就是坐在榻上說了會兒話，衫整齊，氣氛和諧，又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跑什麼？

青舟定下心來，向外走去。

珠兒慌忙攔住了他，急聲道：“姑爺，現在你還不能出去，夫人帶了很多丫鬟嬤嬤過來，姑爺千萬不能讓太多人看見。還有，夫人剛剛在外面罵人，看起來正在盛怒之中，若是姑爺這個時候出去，肯定會被夫人狠狠地教訓的。”

青舟道：“我就是跟二小姐說了會兒話……”

珠兒道：“可是現在是夜晚，姑爺是姐夫，小姐是小姨子，夫人或許不會多想，但是其他丫鬟嬤嬤看見了，私下里肯定會嚼舌子的。人言可畏，到時候夫人恐怕也不得不教訓和懲罰姑爺呢。若是這些閑言碎語傳出去了，就更不得了了，長公主過幾天就要來莫城，我們秦府不能被人笑話的……”

青舟聽這般一說，頓時覺得事有些嚴重了，正要說話，外面庭院里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以及秋兒的說話聲：“夫人，小姐一個人在書房看書，還沒有休息呢。”

青舟：“……”

完了。

這下就更不能出去了。

“姑爺，快！快藏起來！夫人要進來了！”

珠兒急聲催促，慌忙關上了房門，隨即快速彎腰把門口的鞋子拿起，扔在旁邊的角落里，用東西遮掩住。

青舟聽到腳步聲已經到了廳堂的門口，心頭頓時也慌了起來，只得轉尋找躲藏的地方。

秦微墨已經下了塌，走到床邊，把床上的秀幔放了下來，低聲道：“姐夫，床上……”

青舟看了一眼：“……”

這時，腳步聲已經快走到了門口。

宋如月帶著怒氣的呵斥聲響起：“再做不好事，待會兒把你們一個個埋到后花園當料！一個個苦著臉，我虧待過你們嗎？你們以為不說話，就不會惹到我，是不是？”

青舟心頭一，哪里還敢猶豫，立刻掠到床前，一下子跳了上去，慌忙蹲在了床頭的位置。

“姐夫，躺下，被子里……有影子……”

秀幔輕薄，在燈的映照下，可以模糊地看到有個影子蹲在那里。

青舟聞言慌忙躺平，用被子蓋了起來。

“吱呀……”

正在此時，房門突然打開。

宋如月那張滿是怒氣的俏臉出現，在看到屋里的弱時，臉立刻又變的溫和起來，聲音也瞬間變的輕：“微墨，還沒有睡呢。”

一邊說著，一邊掉鞋子，進了屋。

后被訓斥的眼淚汪汪的梅兒，正要掉鞋子進去伺候著時，突然轉頭冷喝道：“在外面候著！說過多次了，微墨子弱，經不起寒氣，房間更不能被弄臟，你們剛從外面進來，自己心里沒點數？以后除了我，誰都不能隨便進微墨的房間！”

梅兒慌忙低頭退開。

秋兒看了自家小姐一眼，連忙上前關上了房門，然后與旁邊的珠兒相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忐忑和恐懼。

若是被夫人發現了，那就徹底完了。

要被埋了當廢料？

還是要被沉井？

兩個丫鬟站在外面，兩顆小心臟提到了嗓子眼，瑟瑟發抖。

秦微墨神自若地走到了榻前，聲道：“還睡不著。娘親，這麼晚了，你找微墨有事嗎？”

宋如月冷哼一聲，穿著雪白的羅走向了塌，直接坐了上去，沒好氣地道：“都是一群只知道吃飯的蠢貨，一個個跟木頭似的，一點忙都幫不上了。娘親忙的焦頭爛額，問們主意，沒有一個吭聲，生怕說錯話了，干脆不說了是吧？那我還養們有何用？”

嘰里呱啦發泄了一通，方放緩語氣道：“沒事，就是心里煩躁，來你這邊跟伱說說話。今天子怎麼樣？又咳嗽了嗎？”

一邊說著，目一邊看向了面前的桌子。

桌上放著一碗粥，只吃了一半。

又蹙起眉頭道：“傻丫頭，又不好好吃飯。不吃飯子怎麼能好呢。娘親跟你說了多次了，就是不聽，就是不好好惜自己的子。”

秦微墨在對面緩緩坐下，輕聲道：“今日子好多了，就是白天里咳嗽了一會兒，晚上一直很好呢。”

宋如月臉上出了一抹驚訝：“不會是騙娘親的吧？你一般不都是晚上咳嗽的多嗎？”

秦微墨微微垂下眼簾，看了一眼坐著的位置，聲道：“微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覺，今晚好多了。”

宋如月滿臉欣喜：“那就好，覺好就好，慢慢來，子肯定會恢復的，不要著急。”

秦微墨道：“娘親這幾日，是在為給長公主送禮的事煩惱嗎？”

宋如月聞言，頓時又皺起了眉頭，嘆了一口氣道：“是啊，娘親絞盡腦，也不知道該送什麼禮好。你爹爹又幫不上忙，每次問他他都說隨便送，長公主不會在意的，哎，人家長公主不會在意，但我們也不能沒有誠意吧？微墨，你說娘親說的對嗎？”

秦微墨點了點頭，聲道：“娘親說的對，長公主為莫城贏來了這麼多年的和平，這次又打了大勝仗，我們的確要盡一些心意的。”

宋如月愁眉苦臉道：“娘親就在為這事煩惱，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在想，每次想的禮都覺拿不出手。”

秦微墨笑道：“娘親是怕到時候，被張姨們比下去吧？”

宋如月翻了個白眼道：“盡胡說，娘親有那麼喜歡攀比嗎？娘親向來低調務實，才不喜歡跟那些家伙們爭強斗勝呢。”

秦微墨忍著笑道：“娘親，微墨沒有見過長公主，也不知道喜歡什麼，所以這件事，沒法幫你。”

宋如月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又聽道：“不過微墨可以為娘親推薦一個人，那個人應該可以幫到您的。”

此話一出，宋如月頓時目一亮，連忙道：“誰？微墨你快說。”

秦微墨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宋如月一愣，滿臉疑地左右看著。

躲在床上被子里面青舟，頓時心頭一跳，跟門外那兩個小丫頭一樣，瑟瑟發抖起來。

“在哪兒呢？”

宋如月一臉懵。

秦微墨笑道：“驕姐。”

此話一出，宋如月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猛地一拍大，喜道：“對了！娘親怎麼把給忘記了？跟長公主……”

“娘親，快去吧，剛剛天才黑的時候，驕姐來找過我的，現在應該沒有睡下。”

秦微墨微微笑道，目瞥了后面的床一眼。

宋如月卻是擺了擺手道：“算了，今晚太晚了，明天再去問吧，不急一時。長公主估計還要過幾天才能回來，時間夠著呢。”

秦微墨“哦”了一聲，也沒有再多說。

過了片刻，抬起手指，了太，聲音有些疲憊地道：“娘親，微墨有些困了，想休息了。”

宋如月一聽，連忙起走到案臺前，把上面的油燈和蠟燭而吹滅，又把旁邊角落里的油燈吹滅，然后又走到塌前坐下，溫聲道：“微墨，去吧，你困了就去睡去，不用陪著娘親了，娘親自己坐著就是了。”

秦微墨看著道：“娘親，你……”

宋如月嘆了一口氣道：“你爹爹今晚不回來，娘親心頭想著事，這幾晚也睡不著，都是白天睡。今晚我就在你這里坐著吧，若是困了，就在這榻上睡了。放心吧，不會打擾你的。”

秦微墨：“……”

“怎麼？嫌棄娘親弄臟了你的地方？連這榻上，都不想讓娘親待著嗎？”

宋如月臉上立刻出了委屈的表。

秦微墨只得苦笑道：“哪有，微墨怎麼會嫌棄娘親呢，只是怕娘親在榻上睡著不舒服。”

宋如月立刻又眉開眼笑起來：“沒關系，你先去睡就是。待會兒娘親若是困了，就去你床上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啊？”

秦微墨袖中的玉手，輕輕了一下。

宋如月“噗嗤”一笑，道：“逗你的，娘親知曉你有潔癖，不喜歡任何人你的床。快去睡吧，娘親看會書，待會兒就在這榻上躺下。這里的，又暖和，又有被子，很舒服的，不用擔心娘親。”

“哦。”

秦微墨看向秀幔遮蔽的床，卻站在沒有。

宋如月奇怪道：“怎麼了？被子洗了沒有鋪嗎？娘親來幫你吧，不用秋兒們了。”

說完，就要起來。

秦微墨連忙道：“娘親，被子已經鋪好了，微墨……微墨去睡了，您也早點睡。”

說著，不敢再猶豫，連忙走向了床邊。

宋如月笑了笑，從旁邊拿起了一本書，翻開道：“快睡吧，不用管娘親，娘親神好著呢。”

秦微墨沒敢再說話，走到床邊，回頭看了一眼，見沒有看過來，連忙拉開遮蔽的帳幔，上了床，清麗白皙的臉頰瞬間紅了一片。

宋如月在外面奇怪地道：“微墨，你怎麼不服就上去了？”

秦微墨坐在帳子里，滿臉紅地低聲道：“哦，我……我在里面。”

說著，低著頭，玉手抖著，緩緩地解開了上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