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墨。”
幾名招呼秦微墨坐下,都跟說起話來。
同時,目時不時瞥向那停在不遠的年,心頭暗暗疑他怎麼不過來。
看其著和氣質,應該是一個書生,并非下人跟班什麼的。
其中一名藍認識青舟,低聲道:“微墨,你姐夫看起來好害哦,不敢過來嗎?”
這藍正是前幾日在聚寶閣邀約青舟的宋子兮。
“姐夫?”
“那位公子是微墨的姐夫?”
“子兮,他就是你說的那位公子?”
其他幾名聞言,臉上皆出了一抹驚訝,同時,心頭都暗暗有些憾。
原來早就親了,而且還是贅的呢。
宋子兮點了點頭,起主與青舟打招呼道:“公子,剛剛我與姐妹還在說起你呢。你那句白雪還嫌春晚,故穿庭樹作飛花,大家都稱贊不已呢。”
那幾名皆矜持點了點頭,算作打了招呼。
青舟很禮貌地拱了拱手,見旁邊座位空著,問一旁正在擺放點心的丫鬟道:“我可以在這里坐著嗎?”
那丫鬟聞言點了點頭道:“公子請便,這里沒有客人坐的。”
青舟道了謝,在旁邊坐下。
一直站在那里太突兀。
那邊又全是子,而且也沒有座位了,他過去并不方便。
秦微墨見他在那邊坐下,了,似乎想要說話,又忍住了。
其他又笑著聊了起來。
孟羽藍與幾名說了一聲,讓們照顧好微墨后,又來到青舟這里,笑道:“公子,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吩咐丫鬟。我還要下去接待客人,就先失陪了。”
青舟起道:“孟姑娘盡管去忙就是。”
孟羽藍笑了笑,多看了他一眼,快步離去,腰間的短刀前后晃悠,格外醒目。
青舟坐下,心頭不由得想到了書上的講解。
如今的武者,大多數修習的武技都是拳腳技能。
那些修煉兵的,則屬于數。
因為兵太貴。
普通的兵,武者當然買得起。
但武者用的兵,可不能是普通的兵。
能夠與武者戰斗的,自然是武者,和厲害的妖,普通的兵本就難以對對方造任何傷害,拿在手里反而會束手束腳。
像他如今這般已是煉筋的階段,拿一把普通的菜刀或者刀劍來,本就難以對他造重創,反而還會耽擱最佳的進攻時機。
若是更厲害的武者,那些普通刀劍,更是無能為力。
至于妖,那更是皮厚糙,普通刀劍難傷分毫。
所以武者想要修煉兵,只能用專門用特殊材料煉制,而且還要依靠煉大師銘刻符文的武,才會有用。
然而那種武,價格都極為昂貴。
普通武者,想都別想。
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練習拳腳功法實在。
況且,拳腳修煉到極致,本就是極為厲害的武,而且比外在武更加靈敏和有發力。
剛剛那孟家小姐腰間別著那把短刀,不知是專修武,還是拿來裝飾,或者戰斗時輔助用。
青舟獨自坐在窗前,著河岸的燈游人,腦中想著這些修煉的事。
而樓下,似乎已經開始了表演節目。
許多人的起哄聲,鼓掌聲,在下面此起彼伏地響起。
角落里的們,依舊在旁若無人地聊著天。
青舟正要在腦海里回讀一下煉筋的技巧時,旁邊忽地掠來一香風。
一藍材婀娜的宋子兮,笑走了過來,道:“公子,看你一個人坐在這里怪寂寞的,我可以坐下跟你說說話嗎?”
青舟當然沒有理由拒絕,點了點頭,轉頭看了那座一眼。
秦微墨的目也剛好看過來,眸中出了一抹歉意和無奈的表,仿佛在說:姐夫,不是微墨不過來陪你,走不開……
“公子,最近在家讀什麼書?有什麼有趣的書籍,可以介紹給我看看嗎?”
宋子兮在對面坐下,主開口道。
青舟從容道:“都是一些備考書籍,四書五經,大炎文化等等,估計宋姑娘也不會興趣。”
宋子兮聞言一笑,眸中芒流轉,輕聲:“公子,我最近聽說,有個名《西廂記》的故事流傳出來,在各個富家小姐之間口口相傳,贊不絕口。聽說最初的版本,是從秦府流傳出來的,公子知曉是誰寫的嗎?”
青舟一臉平靜:“在下沒有聽說過。”
應該是他那位岳母大人炫耀出去的吧。
宋子兮笑了笑,也沒有再追問,道:“公子,你的才華,我是知曉的。待會兒下面那些才子們要比試詩詞,公子可不要錯過哦。相信以公子的才華,今晚一定可以一鳴驚人的,子兮拭目以待。”
青舟正要說話,珠兒突然快步走了上來,從他邊經過時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宋子兮一眼,沒有說話,快步走到那幾個桌前道:“小姐,夫人喊你下去。”
侍立在秦微墨旁邊的秋兒低聲問道:“什麼事?”
珠兒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開口道:“有位唐公子在下面與夫人說話,還問起了小姐,所以夫人讓奴婢來喊小姐下去。”
秦微墨微怔了一下,隨即眉頭微蹙,似乎想到了什麼。
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向了青舟這邊。
“小姐,夫人等著在。”
珠兒有些著急。
怕小姐倔強不下去,那夫人就會當眾出丑,以夫人好面子的格,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秦微墨倒是沒有讓為難,點了點頭,對著其他說了一聲抱歉,就在秋兒的攙扶下,離開了座位。
在走到青舟的座位旁時,停下了腳步,聲道:“姐夫,你可以陪我一起下去嗎?”
語氣里帶著一哀求。
青舟沒有猶豫,站起來,拱手與宋子兮告辭。
宋子兮微微一笑道:“宋姨有事找你們,那你們就先下去吧,待會兒我們也下去,估計詩詞比試也快開始了。”
青舟跟在心事重重的二小姐后面,緩緩地下了樓。
樓下,正有從青樓請來的藝人在琴。
薄紗輕掩,那琴影在簾幕后若若現,似乎專門給人以神,勾人一探究竟。
青舟跟在秦二小姐的后,走向右邊靠窗的一個座位。
宋如月正獨自坐在那里,一名穿儒衫的青年站在桌前,手持折扇,正微微彎腰低頭,彬彬有禮地與說著話。
那青年高中等,模樣還算俊朗,氣質也不錯,臉上帶著令人舒服的微笑,說話也輕聲細語,看著溫文爾雅。
宋如月一邊與他說著話,一邊時不時地打量著他。
“娘親。”
秦微墨在秋兒的攙扶下,緩步走了過去,輕聲喊了一聲。
那青年聞聲側過來,看向了,頓時目一亮,握著折扇的五指微微用力了一下,臉上依舊保持著禮貌的笑容,而且視線很快看向地面。
宋如月開口道:“微墨,這位是唐公子。”
然后又對那青年道:“家松,這就是我兒微墨,琴棋書畫,都略懂一些,就是子喜靜,喜歡待在屋里,不愿意出來跟人流。”
唐家松立刻低頭拱手道:“秦姑娘,久聞芳名,在下仰慕已久矣。秦姑娘那幾首詩詞,在下可是每日必讀的。真是巾幗不讓須眉,比上那些男子,也是毫不遜。”
秦微墨微微低頭,并未說話。
這時,主持今晚詩會的青樓頭牌舞依,裊裊娜娜走上臺,笑著宣布今晚的斗詩大會開始。
聚集在臺下的文人才們,皆是磨拳霍霍。
宋如月道:“過來坐下,待會兒看看家松的詩作。”
唐家松連忙笑著道:“可別讓秦姑娘笑話了,在下才疏學淺,可不能跟那些才子比,待會兒也就湊個熱鬧而已。”
秦微墨禮貌地對著他點了點頭,在秋兒的攙扶下,在旁邊的座上坐下。
剛坐下,便對著站在不遠的青舟招手道:“姐夫,你過來……站近些。”
唐家松愣了一下,轉頭看去。
青舟從他邊經過,站在了秦二小姐的邊,恰好擋住了他看向了秦二小姐的視線。
唐家松皺了下眉,只得向著旁邊挪了挪,臉上依舊保持著儒雅的笑容,拱手道:“這位是……”
秦微墨禮貌道:“我姐夫。”
唐家松尷尬一笑,只得對著青舟拱了拱手道:“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青舟并未還禮,木著臉看著臺上,沒有理睬他,仿佛沒有聽見。
剛剛這人在看到秦二小姐的第一眼,心里便道:好一個病小人兒!雖然聽說這位秦家小姐命不久矣,急著找相公也不過是為了給沖喜而已,但我倒是不吃虧。娶了這小人兒,秦家的財產自然是唾手可得,哪怕是一小半,也足夠我快活了,到時候等病死了……
青舟聽到這里,便沒有再聽下去了。
這位就是他那位岳母大人所說的如賈寶玉一般的人嗎?真是瞎了……
算了,他來替二小姐擋了吧。
唐家松見他竟然不理睬自己,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只得對著宋如月拱手道:“宋姨,這位公子……”
“先別說話,聽出題。”
宋如月的目專注地看著臺上的花魁,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唐家松僵一笑,也只得看向了臺上,隨即向著前面走了幾步,豎耳仔細聽著,目也一不地盯著那臺上婀娜的子。
這時,那名舞依的花魁,說出了第一場斗詩的題目。
“經過幾位前輩的商討,這第一場比試就以《梅》為題。為何會出這個題目,想必許多客人都知曉,前段時日流傳出來一首以梅為題的絕世佳作……零落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幾乎所有的人都對這首詞都贊不絕口,但也有許多才子不服氣,所以幾天之間,產生了各種新作……”
“當然,不是說非要讓諸位的作品比過這首詞,大家盡力而為,詩詞不限……”
材婀娜,容貌艷麗的花魁在臺上講著時,秦微墨轉過頭來,看向了旁的年。
此時的青舟,也正看著上面的花魁。
“姐夫,好看嗎?”
突然低聲問道。
青舟愣了一下,收回看向臺上的目,看向道:“二小姐是指……”
秦微墨角抿了抿,道:“那舞臺……好看嗎?”
青舟一怔,點了點頭。
秦微墨柳眉一,又道:“那舞臺上的人兒呢?”
青舟角了一下,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時,宋如月突然冷冷地看著他道:“你最好想仔細了回答。”
原來剛剛兩人在說悄悄話,一直都在旁邊豎耳聽著。
秦微墨臉頰微微紅了一下。
青舟只得又看了自己這位岳母大人一眼,聽到了心里的話:【這臭小子若是敢說那青樓子好看,今晚回去,我要他好看!】
青舟低頭道:“不好看。”
宋如月白眼一翻,冷哼一聲:“口是心非。人家長的那般漂亮,材又好,哪里不好看了?”
青舟只得低聲道:“若是沒有岳母大人和二小姐在這里,看著自然還可以。”
“嗯?”
宋如月雙眼一瞇,角不知覺地翹了下,冷著臉道:“你什麼意思?說清楚!”
秦微墨微微抿著,眸中已經漾起了笑意。
青舟低頭道:“螢火之,豈能與皓月爭輝?明月當空,即便是最亮的星辰,也黯然失。”
宋如月愣了一下,里默默地念了幾句,角的弧度已經抑制不住,只得別過臉,冷哼一聲,繼續看著臺上,沒再說話,心頭趕默念多次,把這句話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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