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兩人喝酒,都不知節制,只是往下灌,到后來是真的酩酊大醉。
顓頊拉著小夭的手,一遍遍說:“別離開我!”
小夭喃喃說:“是你們不要我!”
顓頊說:“我要你,你做我的王后,我誰都不要,我把們都趕走……”
黃帝道:“今夜是哪個暗衛?”
瀟瀟從暗走出,黃帝對瀟瀟說:“送顓頊回去。”
瀟瀟攙扶起顓頊,顓頊拉著小夭的手不肯松:“我一個人都不要,只要你……”
黃帝揮手,顓頊被擊昏。
黃帝盯著瀟瀟:“今夜你守著他,他說的任何話,聽到的人立即殺了。”
“是!”瀟瀟抱起顓頊,躍上坐騎,了云霄。
清晨,小夭醒來時,依舊頭重腳輕。
珊瑚和苗莆已經收拾妥當。小夭用過早飯,給黃帝磕了三個頭后,上了云輦。
回到五神山,果如小夭所料,俊帝一再詢問小夭是否真的考慮清楚嫁給赤水隆。
小夭笑嘻嘻地問:“如果不想嫁,當年何必訂婚?”
俊帝道:“當年顓頊四面危機,以你的子,為了幫他,做任何事都不奇怪。事實證明,如果不是因為你和隆定下了親事,中原氏族絕不會聯合起來和黃帝對抗。”
小夭說:“其實,外祖父本就決定把王位傳給哥哥。”
俊帝道:“傻姑娘,那完全不一樣!如果沒有中原氏族的聯合,黃帝很有可能會再觀顓頊的能力,推遲把王位傳給顓頊的時間,一個推遲,很多事即使結果相同,過程也會完全不同。而且,如果不是在四世家的推下得中原氏族聯合起來支持顓頊,你覺得中原氏族會像如今那樣擁戴顓頊嗎?在他們眼中,顓頊畢竟流著軒轅氏的,中原氏族天生對他有敵意,可因為有了他們和黃帝的對抗,他們覺得顓頊是他們自己挑選的帝王,而不是黃帝選的,無形中敵意就消失了。”
小夭不吭聲,當日決定和隆訂婚,的確最重要的考慮是為了顓頊,怕顓頊難,所以一直表現得全是從自己的角度考慮。可現在,不想反悔,因為隆已經是最合適的人。他知道和璟的事,也愿意遷就,而且當日他就說清楚了,他們訂婚,給他所需,他給顓頊所需,隆已經做到他的承諾,也應該兌現的許諾。
俊帝說:“我再給你七日考慮。”
七日間,小夭竟然像是真的在考慮,日日坐在龍骨獄外的礁石上,著蔚藍的大海。
阿念去尋,看到碧海藍天間,火紅的蛇眼石楠花鋪滿荒涼的峭壁,開得驚心魄,小夭一白,赤腳坐在黑的礁石上,一朵朵浪花呼嘯而來,碎裂在腳畔。
眼前的一幕明明得難以言喻,可阿念就是覺得天荒地老般的蒼涼寂寥。小夭的背影讓想起了海上的傳說,等待郎歸來的漁家,站在海邊日等夜等,最后化了礁石。
阿念忍不住想打破那荒涼寂寥,一邊飛縱過去,一邊大:“姐姐!”
小夭對阿念笑了笑,又向海天盡。
阿念坐到小夭旁:“姐姐,你在想什麼?”
“什麼都沒想。”
阿念也向海天盡,半晌后,幽幽嘆了口氣:“我記得,就是在龍骨獄附近,我把你推到了海里。當時覺得,我的日子過得太不舒心了,如今才明白,那兒算不得不舒心。”
小夭笑:“你長大了。”
阿念問:“姐姐,那夜你為什麼會在龍骨獄外?”
小夭說:“來見一個朋友。”
“后來,那個九頭妖相柳還找過你麻煩嗎?”
小夭搖搖頭。
阿念說:“我覺得那個妖怪蠻有意思的。”
小夭凝著蔚藍的大海默默不語。
七日后,俊帝問小夭:“想好了嗎?”
小夭說:“想好了,公布婚期吧!”
俊帝再沒說什麼,昭告天下,仲秋之月、二十二日,大王姬高辛玖瑤出嫁。
赤水氏向全天下送出婚禮的請帖,赤水族長不僅僅是四世家之首的族長,他還是神農族長小祝融的兒子,軒轅王后的哥哥,軒轅國君的心腹重臣。整個大荒,縱使不為著赤水隆,也要為了俊帝、黑帝、黃帝來道賀,更何況還有玉山的王母。
赤水氏送聘禮的船隊,從赤水出發,開往五神山,幾十艘一模一樣的船,浩浩,一眼都看不到頭,蔚為奇觀,惹得沿途民眾都專門往河邊跑,就為了看一眼赤水氏的聘禮。
幾年前,軒轅國君和王后的婚禮,整個軒轅在慶祝,可這次,赤水族長和高辛王姬的婚禮,竟然讓整個天下都在慶賀。
當高辛大王姬要出嫁的消息傳到清水鎮時,清水鎮的酒樓茶肆都沸騰了,連娼館的也議論個不停。
相柳正在飲酒議事,隔壁的議論聲傳來。
有人說赤水族長是為利娶高辛王姬;有人說赤水族長是真喜歡王姬,據說都發誓一輩子只王姬一人;有人說王姬姿容絕代;有人說赤水族長風儀不俗……各種說法都有,幾個歌舞伎齊齊嘆:“這位王姬真是好命!”
座上一人也不嘆道:“這場婚禮,估計是幾百年來,大荒最大的盛事了。”
眾人也紛紛談論起赤水族長和高辛王姬的婚事來。
相柳微笑著起,向眾人告退。
相柳走出娼館時,漫天煙雨。
他穿過長街,沿著西河,慢步而行。
碧水畔,一支支紅蓼,花繁紅,因為沾了雨水,分外艷。
相柳站在河邊,眺著水天一,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
半晌后,他收回了目,攤開手掌,掌上是一個冰晶球。
細細雨珠,簌簌落在他的掌上,在冰晶周圍凝了寒霧,使得那一汪藍波瀲滟,好像月夜下的大海。
藍的海底,幽靜安謐,鮫人坐在麗的貝殼家中,著手,似在召喚,又似在索要,那男鮫人卻冷漠地凝著海外的世界。
相柳凝視著掌上的冰晶球,很久很久。
慢慢地,他出了一手指,向著鮫人出的手探去,他的手指在了冰晶上。
看上去,他們好像握在了一起,可是,隔著冰晶,他們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永不可能真正相握。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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